我摸摸自己凹陷的臉頰,無所謂道:
沒事,今天還死不了。
秦婉心里一陣痙攣,破天荒輕聲道:
你吃飯了沒,我去給你熱一下中午的剩菜,都是我親手做的。
秦婉有潔癖,最愛我的時候,都不曾為我做一頓飯。
可只是因?yàn)?a target="_blank" >劉敘言有次說了句胃疼,從此她開始學(xué)做飯,手指被熱油燙出水泡。
我一臉羨慕,想要嘗嘗,她都不許,說是劉敘言的專屬。
我剛想開口拒絕,秦婉卻自顧自地進(jìn)了廚房。
一時間,客廳只剩下我和劉敘言。
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惡意,忽然從身后拿出一個
翡翠玉鐲,笑道:
江亦,我挺喜歡這個鐲子,想送給我媽,你能給我嗎?
這玉鐲一直是秦婉替我保管,鎖在保險箱里。
什么都能給你,只有這個不行。
真的不行?不行!劉敘言嘖了一聲。竟然直接將玉鐲用力摔在地上。
那我還給你!
像是慢放一樣,我眼睜睜看著玉鐲應(yīng)聲而碎,斷成四段。
他一向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表面對我恭敬,背地里卻囂張跋扈,以至于每次我向秦婉訴說委屈,她都說我故意針對劉敘言,不可理喻。
我本想著人之將死,不和他計較。
可現(xiàn)在,看著摔碎的玉鐲,一股無名火將我的理智燒光。
為什么我一再退讓,他卻不識好歹,變本加厲!
我二話不說,沖上前給了他一拳。
他卻沒有想躲的意思,用臉接下這一拳,徑直倒
在地上。
同時,響起一道驚懼的女聲:
住手!
秦婉沖出廚房,一腳踹開我,我口袋中的止疼藥滾落在地。
高跟鞋跟踩中我腰間的刀口,我疼得爬都爬不起來。
醫(yī)生說過,血癌患者的傷口很難愈合,腰間瞬間被血染濕。
她居高臨下,滿眼厭惡地望著我:
江亦,我還以為你轉(zhuǎn)了性,想不到你只是欲擒故縱,是我讓你簽協(xié)議,你有什么沖我來,沒必要打敘言!
我忍著疼嘶吼道:
劉敘言把手鐲摔碎了!
秦婉一怔,不屑道:
只是一個手鐲,不知道哪個野女人給的,你怎么能動手打人?
我徹底紅了眼睛,聲音泣血:
這是我媽的遺物啊!秦婉瞬間愣在原地,看向劉敘言。劉敘言只是沖她做了個委屈的表情。
她竟然一句沒問,轉(zhuǎn)頭指責(zé)我:
遺物怎么了,回頭我找人給你修修,多大的人了,為一個東西和恩人大打出手!
又是恩人,可我到底承了他什么恩?
我的情緒忽然失控:
他算什么恩人?
秦婉不悅:
你車禍的時候敘言搶著給你獻(xiàn)血,這不是恩情嗎?
我滿眼凄涼:
劉敘言不過給我獻(xiàn)了十毫升,你就喊停,究竟是他感冒了,你怕他病氣過給我,還是你心疼他—一
啪!
秦婉用力扇我一耳光:
江亦,你怎么可以這樣揣度我,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
敘言是你的血包沒錯,卻沒必要隨便什么小病小災(zāi)就啟用他,他不是一件東西,他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心疼劉敘言,卻從沒心疼我給劉敘言捐了一顆腎。
我捂著臉,凄然一笑。
狼狽地?fù)炱鸬厣鲜骤C碎片,喃喃自語:
媽媽,我一無所有了……
母親死前連連感謝秦婉,說幸好有人替她愛我。
可現(xiàn)在,還有誰愛我。
秦婉看我又哭又笑,眼神驚疑不定:
江亦,你還有我啊….…
下一秒,她眼睜睜看著我暈倒在地。
再醒來,還是醫(yī)院。
醫(yī)生一臉同情:
江先生,您的病情再次惡化,只剩下三天了。什么三天?
秦婉進(jìn)病房時剛好聽見。
我淡定自若地扯謊:
三天就能出院。
她沒有絲毫懷疑,將我的止疼藥放在桌上:
你的藥記得吃,咱媽的遺物我已經(jīng)派人去修了,敘言偷拿手鐲,我已經(jīng)罰他了,罰他一天不能和我說話。
她從沒在意我在吃什么藥。
原來一天不說話,也算懲罰。
開心點(diǎn),江亦,你猜我給你準(zhǔn)備了什么驚喜?
下一秒,她背在身后的手露了出來,將婚禮策劃書向我遞來:
為了防止你胡思亂想,我決定和你結(jié)婚,婚期定在三天后,往后余生,我不會再讓你吃一點(diǎn)苦。
我攥拳不接,她也沒強(qiáng)求:
你答應(yīng)我,以后別和敘言針鋒相對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對他好,完全是為了你未來的身體健康啊。
她表情緩和,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已經(jīng)翻篇了。
我卻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秦婉,不用結(jié)婚,我們分手吧。
秦婉一臉錯愕,好脾氣道:
又說氣話,我和敘言清清白白,他甚至主動要求當(dāng)伴郎,你還不放心嗎?
我唇角揚(yáng)起諷刺的弧度,懶得反駁。
反正,只有三天了。
卻沒想到,隔天一早,助理帶著一幫保鏢,強(qiáng)行將我壓到了抽血室。
他說劉敘言陪秦婉彩排婚禮的時候從看臺摔了下來,需要輸血。
抽血室里,秦婉急得走來走去。
劉敘言坐在輪椅上,享受她的關(guān)心,挑釁地看著我。
所謂的傷口,就是他腳踝那道五厘米的口子,失
血量還不到十毫升。
秦婉等不及護(hù)士操作,親手把抽血的針扎進(jìn)我的胳膊,滿臉愧色:
對不起江亦,敘言是為了幫你踩點(diǎn)才摔倒,你有這個責(zé)任幫他。
你錦衣玉食身體好,抽一些血能承受住,等敘言沒事以后,咱們立刻辦婚禮!
可血管里抽出來的血,是粉紅色的。
秦婉腦袋嗡地一聲。
她不知道這是血癌晚期的表現(xiàn),卻知道這絕不正常。
劉敘言眼珠一轉(zhuǎn),故意掙扎著要從輪椅上下來:
婉婉,想不到江亦哥不想獻(xiàn)血,故意動手腳把血漿弄成了粉紅色,算了,我不要他給我獻(xiàn)血,不就是失血幾百毫升,我沒事的。
我覺得好笑。
秦婉親手把針扎進(jìn)我的血管,我能動什么手腳?
秦婉卻起身,冷聲吩咐:
江亦,我差點(diǎn)被你唬住了!
小張,你監(jiān)督江亦抽血,一直抽出紅色的血漿為止!
隨后,秦婉推著劉敘言去看醫(yī)生。
一墻之隔,醫(yī)生的聲音響起:
患者只是有些貧血,不用輸血。
秦婉篤定道:
不行,我不能讓敘言出一點(diǎn)意外!
我的身邊,幾十個保鏢虎視眈眈,死死按住我的手腳,動彈不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連續(xù)抽了八百毫升,血管癟了,幾乎抽不出來,我的血漿卻還是粉色,甚至越來越淺。
助理眼皮一跳,看我氣若游絲,害怕地向秦婉報告:
秦總,已經(jīng)抽了800毫升,可--
秦婉冷聲斥責(zé):
不夠!你告訴江亦,我會用最好的藥,最好的食材幫他補(bǔ)身體,你讓他再堅持一下!
我滿眼死寂,拿出手機(jī)給收尸人發(fā)去一條消息,請求他今天幫我收尸。
身體的溫度隨著血液被抽出漸漸冰冷。
恍惚中,我頭一歪,陷入黑暗。
半小時后,秦婉看著助理顫抖著手端上來的三大袋粉血怒不可遏:
這什么東西,你也幫著江亦耍我?
她怒氣沖沖到隔壁要找我麻煩。
助理一愣,哭喪著臉道:
秦總您不知道嗎,江先生的血被您抽干了,已經(jīng)死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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