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二十二年(1486年)十二月,當朝皇帝明憲宗突然下詔復建趙藩群牧所。群牧所,全稱群牧千戶所,與護衛軍共同組成王國四大架構中的武裝力量部分,護衛軍屬于王國的主力軍隊,與地方諸衛類似,而群牧千戶所專司管理王國所屬草場及牧馬工作。
“甲戌,復趙府群牧所官軍。初趙王見灂以罪革冠帶讀書,調其官軍于鄖陽。后從王母妃奏請,復王爵。至是王上章陳乞,故有是命。”(《明憲宗實錄》)
安陽易園
封藩于河南彰德府的趙國,雖然分封于實施溫和削藩的永樂朝,但立國之初,主持王國事務的長史司,負責王府內務的承奉司,掌王國軍事力量的護衛軍與群牧所,和專司親王扈衛的儀衛司這四套班子配備齊全。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在大哥明仁宗的暗示下,主動上交左右二護衛。宣德二年(1427年),迫于大侄子明宣宗的壓力,又主動上交常山中護衛,和群牧千戶所。
宣德以后新封的諸藩,雖沒有護衛軍,但必要的軍事扈從還是需要的,故群牧所諸藩的標配,趙藩也不例外。如實錄所言,趙藩的群牧所早就得以復建,具體時間不詳,只是因時任趙王朱見灂自己作死被奪爵,趙藩群牧所因此外調改設。故此次屬于群牧所的第二次復設。
那么這位趙王殿下究竟犯了什么樣的罪行,以至于受到如此嚴重的懲處呢?
不肯吃虧的趙王
朱見灂(音jiào,zhuó或zé),生于景泰三年(1452年),為趙悼王朱祁镃(音zī)的庶長子,生母趙悼王次妃張氏。天順二年(1458年)五月,與兩個弟弟一道獲得賜名。
按照《皇明祖訓》制定的流程,接下去他當與兩位弟弟一起獲封郡王,再苦熬日子,看嫡母趙王妃李氏能否生下嫡子。能,就繼續當自己的郡王,混吃等死。不能,則找機會把趙世子頭銜撈到自己碗里,當一個名正言順的趙王繼承人。
然而歷史并沒有給他走流程的機會。
天順四年(1460年)九月初七,趙悼王朱祁镃薨逝,在位6年,終年30歲。此時朱見灂年僅9歲,二弟朱見淇和三弟朱見洽也都是庶出,故尚未獲得爵位的他自動晉升為趙王爵位繼承人。
然而他年歲太小,在宗室之中還是個白身,因此即便是繼承人很多事情還是做不了。十一月初二和十一日,分別是千秋令節(皇太子朱見深的生日)、萬壽圣節(明英宗朱祁鎮的生日),各藩國照慣例需進表箋稱賀。趙悼王去世時,離當年的兩大節不足倆月,趙藩一下子沒了擁有足夠身份的話事人,以何種名義進表箋稱賀便成為一個臻待解決的難題。
當年十月,趙藩以朱見灂的名義上疏朝廷,請求就此事給出處分意見。明英宗倒是相當體貼,直接讓趙藩不用進表箋祝賀了,等他襲爵之后再行恢復。
“丁未……趙王庶長子見灂奏:‘萬壽圣節、千秋令節在邇,欲進表箋稱賀。緣未受封,不敢署名用寶。乞賜處分。’上命姑已之,俟受封之后如例以進。”(《明英宗實錄》)
明英宗劇照
這一等卻讓他等得極其心焦。
按《皇明祖訓》之規定,朱見灂在次年便可以襲爵,即便需為先王服滿再行襲爵,及至天順六年(1462年)底也以滿孝。結果左等右等,都沒能等來朝廷冊封的敕書。
直到成化元年(1465年)四月,金鑾殿中那張寶座的的主人,都由族伯明英宗朱祁鎮,換成族兄明憲宗朱見深了,朝廷才想起趙王府的主人久懸,于是乎趁著大封宗室的東風,正式冊封14歲的白丁朱見灂為趙王。
好在明英宗還算有良心,天順四年(1460年)十二月戶部提出趙王去世,其三萬石歲祿當“截日住支”時,雖然準其所奏,但以唯恐“府中用度不給”為由,給趙王府保留了五千石歲祿,不然這么多年下來,估計要坐吃山空了。
而明憲宗登基后按例賞賜藩王時,也沒忘卻趙藩,將朱見灂與靖江王并列,賜予:白金二百兩,纻絲羅十表里,紗十疋,錦三疋,鈔一萬貫。對他的身份認定為“趙悼王長子”。
封王之后,當重新額定歲祿。趙藩因始封祖趙簡王朱高燧,在大哥明仁宗即位后改弦易轍,非常識時務的主動上交護衛,獲得豐厚的回報:歲祿由一萬石提升為三萬石。趙惠王時期,依然保留這一額度。
但趙悼王襲爵后,歲祿一度降為一萬石,其后又恢復到三萬石。有這個先例在,朱見灂決定先下手為強,上疏朝廷請求如前例額定歲祿。結果被戶部所阻,只得一萬石。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萬石屬于親王歲祿的頂格,然而趙王府過慣了三萬石的富裕日子,一下子讓他過一萬石的日子定然難捱。
眼見正途走不通,朱見灂開始想彎門邪道。趙王殿下命人將彰德知府邢表等人逮過來,狠狠地賞了一頓鞭刑,意圖借由這種挑釁行為,逼迫朝廷更改歲祿。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否進水了竟會想出這種餿主意,也不看看當下宗室的地位。藩府大戰如其所愿正式打響,可結果卻非如他所想。此事的最終結果是,王府左長史外調為金華府同知,邢表改任衛輝知府(今河南省衛輝市),至于趙王本人什么都沒撈到。
“(成化六年三月)戊子,改趙府左長史雷霖為金華府同知。霖不安于王府官佐。趙王笞辱彰德府邢表等,欲啟釁以求改秩。于是王與府官互相奏訐。詔逮表及霖等至京。事白,表改任衛輝,而霖以例難居輔導得改官。”(《明憲宗實錄》)
彰德府署舊址:安陽市人民政府舊址大門
既然硬地不行,朱見灂立即選擇轉換方式。成化九年(1473年),他上疏朝廷請求將彰德府稅課司全年的稅鈔:七萬五千一百余貫,全部由趙王府支配。戶部自然不可能同意,因為彰德府官員俸祿的折色部分及公款開支,都指著這筆稅款。
明憲宗經過一番衡量,決定把彰德府稅課司的稅鈔二一添作五,劃出三萬貫給趙王府,剩余的繼續充當彰德府官員的小金庫。
眼見計劃通,朱見灂決定趁熱打鐵,于成化十年三月再度上疏,援引“武臣世襲例”要求朝廷按原數撥給祿米。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明憲宗祭出《皇明祖訓》一棒子打了回去。
然而趙王殿下并不氣餒,繼續上疏討要。對方如影隨形的貼上來,皇帝陛下也不勝其任,終于在成化十一年(1475年)七月松口,給趙王加祿五千石。
“癸亥,詔歲加趙王見灂祿米五千石,不為例。王以其曾祖簡王、祖惠王祿俱三萬石。至父悼王亦以陳請,仍三萬石。今惟依《祖訓》例得一萬石,屢乞加賜。故有是命。”(《明憲宗實錄》)
介入襄邑王府奪嫡之爭
前文說過,趙藩始封君趙簡王朱高燧共有三子,可惜只有次子朱瞻塙,也即趙惠王一人活到成年,因此趙藩是在他手上開枝散葉,發展壯大的。
朱見灂之父趙悼王一輩共有九兄弟,二人早夭,其余七人都有爵位傳承。其中四叔朱祁锃(音zèng)受封襄邑王。
成化元年(1465年)七月,襄邑王朱祁锃薨逝,在位22年,終年33歲,朝廷賜謚曰恭定。其時,襄邑恭定王諸子尚幼,嫡長子朱見滃(音wěng)直到次年正月才獲得賜名。
郡王去世,其歲祿按例當住支,可考慮到王府宮眷眾多,繼承人朱見滃年幼,朝廷特賜其每歲養贍米三百石,至襲封之日止。
成化四年(1468年)五月,守孝期滿的朱見滃襲爵。可正所謂禍不單行福無雙至,成化十年(1474年)四月,襄邑王朱見滃薨逝,年僅17歲,朝廷賜謚曰懷簡。
天寧寺文峰塔
襄邑懷簡王去世四天后,朝廷正式冊封南城兵馬副指揮劉杰之女為襄邑王妃。這個時間點非常尷尬,待訃告抵達,冊封詔令已出,朝廷只能捏著鼻子承認劉氏為襄邑懷簡王妃,并于成化十二年撥給劉氏食米歲五十石。
朱見滃去世,帶來的另一個問題是,襄邑王府大宗絕嗣,爵位當如何處理。若此事發生在在正德朝以后,很好解決,直接除封便可。但在成化朝,郡王爵位是可以兄終弟及的。
襄邑恭定王雖然英年早逝,但留下的子嗣并不少,除朱見滃這個嫡長子外,還有庶次子朱見沂、庶三子朱見涎等一眾庶子。按照倫序,沒有嫡子的情況下,襄邑王爵位當由居次的朱見沂承襲。然而朱見滃的母妃、襄邑恭定王妃高氏卻不這么想。
成化十年十月,懷簡王去世僅僅過去半年,高氏過府求見趙王朱見灂,哭哭啼啼地控訴次子朱見沂品行不端,仗著自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對自己這個嫡母挑鼻子瞪眼的,越來越忤逆不孝,反倒是老三朱見涎“孝行日隆”。為了自己后半生計,她希望能夠讓老三來襲爵,勞煩大侄子代為奏請。
趙王殿下眼見四嬸哭的如此傷心,當即拍案而起,直接上報此事(不過以他的人品,阿越很懷疑是收了好處的)。
明憲宗接報被氣得夠嗆。你這親王是怎么當得?只看一面之詞,便聽風就是雨的急吼吼上報,繼承原則還要不要了?
“庚寅,趙府襄邑恭定王妃高氏啟趙王見灂,稱長子見滃病故,庶第二子鎮國將軍見沂孝行日薄庶,第三子鎮國將軍見涎孝行日隆,乞以見涎襲封襄邑王爵。王以聞。事下禮部,覆奏:‘襲封倫序已有定制,宜切責見沂,俾其遵守禮法,以全子道,保祿位。仍移文趙府長史,啟趙王審核見沂孝否情跡,且聞處分。’從之。”(《明憲宗實錄》)
安陽關帝廟
禮部的意見才是正理,雖然歷朝歷代以“孝”治天下,將“孝”抬升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但與繼承制度相比,仍屬于小道。現在朱見沂是否真的不孝尚未可知,就要求換馬,這算什么操作。即便他真的不孝,也可以先對其進行約束,以觀后效。可越過他讓朱見涎來襲爵,則萬萬不可能。
也正因此,明憲宗給朱見沂降敕,將高氏通過趙王彈劾之事告知于他,并表示雖然他與生母周氏陷害嫡母之事,因沒有調查結論,究竟是真是假上不好說,可既然有這樣的傳言,也說明平時定然在盡孝方面有所疏漏,要求他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如此才能保住祿位和令名。
“乃敕見沂曰:‘得趙王奏,爾嫡母妃高氏啟爾不孝逞兇。先在府時,偕爾生母周氏忌妒陷害,今又欺其寡弱,時或侵侮。事之有無,雖未可知。然有以致其言,則爾之不能盡子道亦可見矣。自今宜洗心滌慮,痛改前非,惇崇孝道,以修子職。庶乎祿位可以長保,令名可以不失,而于宗藩亦可以無忝矣。爾其戒之!勉之!’”(《明憲宗實錄》)
經過調查,此事純粹音嫡母高氏偏愛老三所致,故朱見沂終于成化十三年(1477年)九月進封襄邑王。
耍酒瘋意圖殺叔
在襄邑王奪嫡事件中犯糊涂的趙王殿下,歷經千辛萬苦,才終于讓老板給自己長了工資,奈何這份工資終究沒能拿多久。
手上有糧,心中不慌。變成有錢人的朱見灂的內心開始躁動不已。正所謂只要肯灑幣,狐朋狗友自然來。有權有錢,他身邊很快便聚集起一群希圖幸進的宵小之輩,一片阿諛奉承聲中徹底放飛自我,見天的“酗酒狂悖”。
王府妾侍不夠多怎么辦,拿錢砸啊,再不行就動手搶,以強買強賣的方式將一批良家子收入府中充當宮人。可男人嘛,總喜歡找新鮮、找刺激,有道是家花那有野花香。于是乎趙王殿下又無視祖訓禁令,將歌妓招進府中留宿,中意了的直接收為私產。
安陽特產:雙頭黃酒
常言道酒品如人品,愛酒之人哪有不喝高的。醉酒之后,有人直接如爛泥,有人安靜的當個美男子,有人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有人則化身武瘋子。
朱見灂人品不行酒品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喝高了就耍酒瘋,對著眾人來一趟醉拳事小,耍起興了甚至上兵器拿刀劍砍人。折在他手里的無辜先后達十一人之多,關鍵這位趙王殿下還是個心理變態者,殺人不算還要虐尸,史載“或?其面,或碎其首”。
有《皇明祖訓》在先,大明朝廷對宗室犯罪十分寬容,只要不對朝廷命官下手,殺個把人一般掀不起什么風浪。壞就壞在趙王殿下平日里與兩位嫡親叔叔南樂王朱祈鉷(音hóng)和湯陰王朱祁(钅芮)不對付,酒勁上來竟打算殺了他們。
意圖謀害尊長,這下事情鬧大了。河南巡撫張瑄將此事捅到御前。明憲宗十分重視,派遣姑父駙馬都尉石璟,會同錦衣衛指揮趙能及宮中內官,赴彰德府與河南鎮守、巡撫等共同勘核。
如此高規格的調差團隊到來,趙藩的爛事被查了個底朝天,非但朱見灂的所作所為被查實,連南樂王和湯陰王都沒能逃脫:朱祈鉷“杖殺二人”,朱祁(钅芮)和二哥臨漳王朱祁鋆(音yún)“強買婦女,奪人畜產”。
是不是朕平日里對你們太寬容了?明憲宗收到奏報怒火中燒,打算對犯事的朱見灂施以嚴懲。然而其嫡母趙悼王妃李氏見形式不對,早早地上疏為庶子求情。有鑒于此,最終還是從輕發落。
成化十二年(1476年)六月,明憲宗降敕,革去趙王冠帶,令戴民巾讀書習禮,也即禁止朱見灂穿著親王冠服,只許其穿尋常百姓的服飾,冠服是身份的象征,此舉意即將其革爵,但保留管理府事的權力及歲祿,所以又明確罰俸三分之二。臨漳王等三王也受到不同的懲處。
“詔:‘以趙王狎近群小,故殺平人。又逞兇欲殺尊長,罪惡深重。揆之祖訓,本難寬貸。但王母妃乞恩宥罪,姑從輕典。并南樂王情犯亦重,俱革去冠帶,減祿米三之二,令戴民巾讀書習禮。湯陰王減祿米一半,臨漳王減祿米三之一,并下敕切責。仍通寫書并錄招詞與各王知之。’”(《明憲宗實錄》)
你以為處罰完了嗎?怎么可能?
皇帝很生氣后果很嚴重,雖然朱見灂本人被嫡母保了下來,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清算依然在繼續。
首先朱見灂的歲祿從一萬五千石驟降到五千石,但依然無法足額發放,其中三千石為本色,余下二千石直接折色。其次明憲宗命有司對趙藩群牧所及莊田情況展開調查,最終下詔:革除趙藩群牧所,就地改為彰德衛后千戶所,趙藩儀衛司官校大幅削減,只給其保留二百人充當儀仗、護衛作用,彰德府稅課司的三萬貫課程還官,莊田部分除出資購買所得的八十頃六十畝外,統統勒令退還。
也就是說,朱見灂因為貪杯作惡,一朝回到解放前,好在保住了部分大權。
要說趙悼王妃李氏對這位不爭氣的庶子也真是上心,完全視若親子,不僅犯錯時上疏為其求情。事情了結后,又屢屢上疏,宣稱“王自知惶赧,悔悟深切”,請求皇帝陛下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短短兩年間,李氏鍥而不舍的連上十多封奏疏,明憲宗深受感動,終于于成化十四年(1478年)七月松口,令朱見灂復爵。
“今才二載,王母妃十次乞恩,謂王自知惶赧,悔悟深切。夫人有過,貴乎能改過,而能改必遷于善,特允所請,復王冠帶,仍管國事。而今而后,王當聽信輔臣,毋狎近群小,當仁民愛物,毋非法虐下,當正大持身,毋恣意淫戲,當禮遇親族,毋戕害骨肉,當鎮靜治國,毋騷擾軍民。與凡府中一應事務,必遵成憲,必本天理,必合人情,然后斟酌而行,庶幾祿住可保無虞,藩邦可保永昌矣!不然,禍仍逮身,追悔無及!”(《明憲宗實錄》)
成化十五年五月,又給朱見灂增祿五千石,其中本色三千石,折色二千石,也即歲祿恢復一萬石,可相比于之前,有四千石由本色改為折色。
朱見灂對此并不滿意,屢屢上疏請求恢復原祿,并奏討此前退還的田地。成化十八年(1482年)七月,不勝其擾的明憲宗下旨將四千石折色的一千石改為本色。當年八月,又賜予趙藩湯陰縣地七百一十一頃四十畝,水鹻地七十頃四十二畝。
阿越說
弘治十五年(1502年)正月初二,趙王朱見灂薨逝,在位38年,享年53歲,朝廷賜謚曰靖。謚法“柔德安眾曰靖”、“恭己鮮言曰靖”、“寬樂令終曰靖”,“靖”是個十足的美謚。
那么因胡作非為遭受革爵之禍的趙靖王朱見灂,在復爵之后是否痛改前非了呢?
答案是否定的。
弘治初年,朱見灂突然上疏朝廷,宣稱自己的第三子清流王朱祐棌(音cǎi)聯合王府長史董亮,意圖謀害自己,以便早日承襲趙王爵位。
魁星閣:安陽古城西南角樓
謀害親王本就是大事,何況是以子凌父,更是大逆不道。故此明孝宗極其重視,命河南鎮守、巡撫、巡按會同三司共同調查此事。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這個事件的起因全在趙靖王殿下本人身上,他厭惡朱祐棌,而獨愛幼子朱祐朾,為此屢屢打壓清流王,大有將人逼死之勢。長史董亮看不過去,屢屢諫止,因此被朱見灂所記恨。
明孝宗聞訊被氣得三尸神暴跳,在禮部的建議下,讓清流王朱祐棌出府就學,以免其被趙王所害,同時拿成化時期被革爵之事進行敲打,讓他好自為之。
“已命吏部銓選有學行官員,往職訓迪。敕至,王其速令祐棌出府就學,俾知孝親之道,共為子職,益隆敬愛。王自此亦宜正心修身,割寵除間,以全父子之恩。夫父慈則子孝,理勢之所必至。王其審思之。且王在成化間所為不法,先帝嘗革去冠服祿未,薄示懲戒。意王省愆自艾,改過遷善。今所為猶如此。若再執迷不復,祖宗舊典、先帝成命具在,朕何敢私、其慎之哉!故敕!”(《明憲宗實錄》)
此后,朱見灂才有所收斂。如此沒腦子的暴君,去世后竟然能獲得美謚,這美顏效果開得已經沒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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