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是村里數得上的老實人家,父母早年種地供我和弟弟上學,我讀完中專就出來打工了,兜兜轉轉進了市里一家藥企做行政,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但日子還算寬裕。后來我嫁了人,老公人也不錯,倆人省吃儉用,在市區買了房,車也有,孩子也爭氣。總的來說,過得踏實。
弟弟比我小五歲,書讀得比我少,高中一畢業就回村里打零工。后來娶了個外地媳婦,也就是我弟媳,一開始還挺懂事,嘴也甜,逢年過節給我爸媽買這買那,我對她印象也不錯。
可慢慢地,她就變了。
起初是語氣上。我一回老家,她見我穿得稍微講究點,就陰陽怪氣:“哎呀嫂子你這包是真皮的吧?一看就城里人,哪像我們這些村婦,背個塑料袋就出門了。”我一笑置之,想著她是開玩笑。后來又說:“你家孩子真金貴,什么補習班都上得起,哪像我們家,雞蛋都要掰著吃。”我聽了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了,但還沒太往心里去。
直到有一天,鄰居王嬸跟我媽說:“你家大女兒最近是不是惹你弟媳不高興啦?我聽她在超市里跟人說你女兒眼高于頂,回來都不打招呼,還說你家外強中干,城里房子貸款還沒還完呢。”
這話傳到我耳朵里,我腦袋“嗡”地一下。
我心里那個火就別提了。咱這幾年是有貸款,可從沒欠過一分,還年年給爸媽買藥買衣服的,哪兒對不起這個家了?
我憋了兩天,想著可能是她嘴快、無心之失,就當沒聽見。
結果又有一天,我帶著老公和孩子回老家吃飯,飯桌上她當著他弟弟和爸媽的面笑著說:“嫂子啊,你家孩子可真嬌氣,昨天摔了點就哭得像被車撞了一樣,我家那個,摔了都不吭聲,堅強得很。”
我正喝著湯,差點沒嗆住,笑著回了句:“那你教得好唄。”
她又說:“你家小子是太嬌了,估計以后娶媳婦難伺候咯。”
這回連我媽臉色都不好看了:“行了,吃飯吃飯,說這些干嘛。”
飯后我借著洗碗的功夫跟她單獨說了句:“你是不是心里有點誤會我呀?怎么老說風涼話呢?”
她一聽就炸了:“我哪說你了?我說的都是真話,難不成你家孩子真不嬌氣?”
我心里憋著火,但看在家里長輩面子上,還是忍了。
可事情真正讓我忍無可忍,是有一天我去鎮上超市買米,剛進門就聽見她在貨架那邊跟人說話。
“她呀,就是裝出來的,在城里混得也一般,死撐門面。那包都用五六年了,還天天背著到處顯擺。”
“你說我嫂子?她老公工資也一般,上次回娘家還說什么年終獎,真有年終獎還用得著買超市特價菜嗎?”
我當時就怔在原地,聽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聲音,氣得我心都在抖。
我繞過貨架,笑著走過去:“哎喲,這么巧,弟媳,你在說我呀?”
她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嘴角抽了抽,干笑兩聲:“嫂子你聽錯了,我剛剛在講我同事,真不是說你。”
我盯著她,笑得一臉溫柔:“哦?是嗎?那可真巧,我怎么覺得你同事也買超市特價菜呢?”
她被我懟得臉紅脖子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我也懶得跟她多扯,拎起大米就走。
回家后我直接把這事告訴了我媽,我媽氣得把拐杖往地上一敲:“我就說這人嘴不干凈!他弟弟家再怎么混,也不至于讓你弟媳在外面這么造謠中傷吧?你是她嫂子,又不是她債主,她成天這么念叨你,不嫌煩啊?”
我媽第二天就把她叫來訓了一頓。弟媳開始還狡辯,說我小肚雞腸,聽兩句閑話就上綱上線。結果我媽一句話把她噎回去:“你要是閑著沒事干,出去找個活干去,別整天在外頭亂說人。你哥家對你哪點不好?你心里要是有點數,就知道自己做得多過分!”
我弟那天也火了:“你要再這么瞎嚼舌頭,咱這日子就別過了。我不想我姐因為你在外面丟人。”
弟媳那回算是徹底安靜了。
后來她見著我,倒也不再陰陽怪氣,只是再也沒什么笑臉。我也沒指望她轉性,只要她不再搬弄是非,我就當她是個“背景人物”。
有些人吧,見不得別人好,尤其是身邊的親戚,見你家過得比她好,她心里就堵得慌。你買了輛車,她就說你車貸壓身;你換了件新衣,她就說你愛顯擺。你生活得體面點,她就覺得你在“裝”。
可我從沒想著和她比什么,我過得好不好,是我和我老公一起努力的結果,又不是從她兜里掏的,她心里哪來的不平衡?
這事過去后我也明白一個理兒:親戚也得有分寸,有些人表面上親熱,背地里見不得你好,不能太慣著。你越退讓,她越得寸進尺。
現在我回娘家,就專挑爸媽在的時候去,和弟媳保持點距離,禮貌有余,親密不足。
人啊,說到底,都是相處出來的。不是一家人就得親得跟貼心棉襖似的,尤其是這種心眼不正的,離得遠點,反而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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