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患有罕見病，被下病危通知單那天，妻子把所有的救命錢拿去拍賣男奴。
她把男奴帶回家后興奮地告訴我。
“老公，我問過大師了，那個男奴的命格很好，割他的血每天喂給女兒喝有奇效！”
“只要安排他跟女兒做手術，小小的病就能痊愈了！”
我見她癲狂的模樣，心痛不已，只當她是愛女心切。
可漸漸的我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為了討好男奴，妻子借高利貸陪他下賭場，籌碼不夠就壓上了女兒。
男奴輸一把，莊家就會在女兒身上挖下一塊肉。
我不斷跪地磕頭，求他們放過我女兒，但妻子只是讓我聽話。
“手術一開始就會要了顧生的命，他說了只要陪他玩完這一把，他愿意以命換命。”
“小小的病遲早會痊愈的，現在挖幾塊肉而已，她的福氣后面還大著呢！”
鮮血順著小小的傷口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整個賭場現在都彌漫著血腥味。
顧生懊惱地砸了一下桌子，很明顯他又輸了。
莊家拿著刀，又在小小身上剜下了一塊肉。
興奮的歡呼聲混雜著慘叫刺激著我的耳膜。
“瞧瞧，在賭場沒錢的賭狗就是這個下場！”
我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不斷哀求，但是都沒人理會我。
我猩紅著雙眼，猛地回頭看向姜清辭。
“他犯的錯憑什么讓女兒來背鍋！再這樣下去小小真的會死的。”
但姜清辭只是移開了視線，語氣充滿了無奈。
“裴聿，我問過寺里的得道高僧了，只有顧生能救小小，我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
“你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那些人不敢亂來的。等之后我就去籌錢，小小不會有事的。”
姜清辭篤定的話語讓我心底凄涼一片。
看著血肉模糊的女兒，我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卻被幾個大漢一腳踢開。
“沒錢還敢來賭場，輸了十幾把，這才割幾塊肉就不行了？”
他們嫌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我，狠狠地踩上了我的手指來回碾壓。
血腥味讓那些人渣十分的興奮，像是報復般，拿著刀在女兒身上又劃出了一道血痕。
小小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但還是揚起頭向我求救。
“爸爸，救救我，我好疼......”
我的心臟猛地一陣抽痛，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著。
“姜清辭你瘋了！到時候小小沒救成，還賠上一條命死在這里！”
“她是你親生女兒，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割肉放血？”
姜清辭的眼底閃過了猶豫，然而還沒等她開口。
靠在她身邊的顧生就揚起了一抹微笑。
“裴先生，你急什么，我答應會救你女兒就一定會救?！?br/>“等做完那場手術我也會死，清辭只是想幫我滿足一下臨死前的愿望也不行嗎？”
姜清辭在聽了顧生的話后，原本眼底的猶豫徹底消失。

她閉上了雙眼，像是只要沒看見，她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我跪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不可置信地望著姜清辭。
自從她把顧生帶回家后，時常胡言亂語。
我本以為，她只是愛女心切，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姜清辭會為了顧生做到六親不認！
一直等到顧生說玩膩了，屬于小小的懲罰才徹底結束。
“清辭走吧，還有下一場呢。”
顧生伸了個懶腰，神色懨懨地瞟了我一眼，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
姜清辭扭頭看向了我和小小，猶豫地停住了腳步。
“我叫救護車過來，小小看起來很嚴重......”
僅僅是一句話，顧生原本明朗的神情瞬間變得陰沉。
他強硬地拉過了姜清辭的手。
“不是說會滿足我臨死前的愿望嗎？如果我不開心，我就不去做手術了?！?br/>眼看著兩人就要離開，我奮力扯住了姜清辭的衣角。
“懲罰已經結束了，小小都變成這副模樣，你不能扔下她不管?！?br/>我淚流滿面，死死揪著她不放。
她用力掰開了我的手指，皺緊了眉頭。
“顧生還有最后一個愿望沒實現，小小有你就行了。”
“她不會有事，那些人不敢真的弄出人命?！?br/>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我還沒反應過來，“咚”的一聲，小小就被他們扔在我腳邊。
血從她的傷口處緩緩淌出，她的身體還不斷地抽搐，發出細微的哭泣聲。
我跪在她身邊，有些手足無措。
她的身體現在沒有一處好地，被割肉的地方還露出森森白骨。
“爸爸會帶你離開，爸爸送你去醫院！”
我壓下喉間的顫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好不容易將女兒抱起，還沒踏出一步，就被另一群人攔住。
領頭的莊家冷冷地看著我。
“你老婆把你的半條命抵押在這里，這么輕易放你離開，不是便宜你了？”
我呼吸一滯，腦袋一片空白。
“你們什么意思？”
我話音剛落就被他們團團圍住，下一秒拳頭重重砸在了我的太陽穴。
小小因為我的一時脫離再次摔在了地上。
“一個月前你老婆就把你的半條命抵押在這里了，她欠了我們一大筆錢呢?！?br/>“本來想著去你家催債，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了?！?br/>催債人狠狠踹了我一腳，他沖著我淬了一口。
“今天你要是不還錢，就別想出去?！?br/>此時我終于明白，姜清辭把高利貸的錢算在了我頭上。
她自然是沒錢還，所以把我的半條命抵給了他們。
我雙手死死護著懷里的女兒，此時的她已經沒有意識了，渾身都在發燙。
鮮血越流越慢，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
我崩潰地跪在地上求他們。
“我女兒剛被割肉放血，你們也都看到了，她快堅持不住了?！?br/>“放我離開，讓我先把她送去醫院。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找顧生啊！”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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