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特種兵,也不是國際恐怖分子,是兩名20出頭的年輕人,一把匕首,兩支沖鋒槍。
他們從湖北出發,穿越三省,留下14具尸體,最終,把自己逼進四川深山一個山洞里。
等待他們的,是1516名全副武裝的軍警,和一場火焰吞噬的終結。
他們從部隊出逃,帶著槍,殺了人
1988年11月8日凌晨,湖北襄陽勞改支隊駐地,燈滅得早,崗哨照例巡視,沒人察覺那間宿舍的異常。
“你進去,我放風。” 邵江彬低聲說。
耿學杰點頭,摸進排長江波宿舍,門沒反鎖,屋里只有江波一人,正趴在鋪上翻資料。
一把匕首,從后脖子捅入,刺穿喉管,血哧的一聲噴在墻上。
江波掙扎著轉頭,只發出幾聲低啞的“呃——”,耿又補了三刀,直到他不動。
兩人翻遍床下、衣柜,找到那兩支56式沖鋒槍和一包彈匣。
1147發子彈,能頂一支小分隊的火力。
他們把軍服換下,穿上事先準備的便裝,天還沒亮,值班室的人打盹,兩人摸出營區,消失在襄陽的夜里。
邵江彬,不像典型的兵,高個子,剪寸頭之前是披肩長發,入伍前是河南的混子,家里做生意,家底不薄。
他不說話時,總是叼根煙,看人眼神冷,像欠他錢。
他曾因強奸未成年女孩被判刑三年,后來通過關系“補進”部隊,說是“表現好,思想轉變”,實際沒人敢管他。
他不服從管理,不打掃、不訓練,營長罵他是“禍胎”。
但他有一個執念:提干。他以為部隊是捷徑,可以“洗白”,有身份。
當他落選,知道以后只能喂豬、端飯,情緒徹底失控。
“干脆一了百了。”他私下對耿學杰說,“要么死,要么出名。”
耿學杰,陜西農村人,入伍后被分到炊事班,又轉去養豬。
“豬都比人值錢。”他在信里寫,他安靜、老實,沒人注意他,也沒人知道他壓抑的憤怒。
他曾偷偷用開水燙死了一頭豬,只是因為那天排長讓他擦廁所。
他把怨恨壓進胃里,他羨慕邵江彬那種“什么都不怕”的狠勁,也怕他,但更怕一輩子窩在豬圈。
1988年秋天,他開始和邵密謀,他們花了兩個月,準備了換洗衣服、地圖、藥品、現金,還有一包火柴。
計劃只有四個字:殺人,逃跑。
他們的路線:從湖北,到白巖溝,一路殺人
第一站:陜西白河縣
逃離營區第三天,他們出現在陜西白河縣,餓了兩天,靠撿垃圾和偷小賣部充饑。
11月11日凌晨,村民李富貴在自家院子里被槍殺,他剛擰開水龍頭,就被打中頭部,子彈穿顱,死在自家門口。
他們搶了他身上的錢包和手表,又翻他家的柜子,拿走一套偽裝服和干糧,他們開始不再是“逃兵”,是通緝犯。
第二站:四川南充縣
南充郊區,一輛摩托車停在路邊,司機在抽煙。他們過去問:“去縣城怎么走?”
司機指了一下方向,“謝謝。”砰——一槍打在司機背上。
耿學杰沖過去把人拖進草叢,他們把摩托騎走,換上司機的外套,車牌卸掉,藏進背包。
“這車不錯,能省一天路。”邵江彬笑著說。
他們的目標是四川西部山區,邵江彬說:“進山,部隊找不到。”他說得對,也錯得離譜。
第三站:集鳳鄉代銷店
他們到集鳳鄉時天快黑了,一間簡陋的代銷店,女店主在算賬。
“有煙嗎?”
“有,三塊。”
耿學杰拿出十塊錢,店主低頭找零,下一秒,沖鋒槍頂住她的胸口。
“拿錢,全拿出來。”她剛想喊,槍響了。
子彈穿過柜臺,在她胸口炸開,她后腦撞在墻上,滑倒在地,他們搜到1000多元現金,還有幾包壓縮餅干。
“14個小時,3條命。”這是他們進川后的“記錄”。
11月13日,四川南部數地出現通緝公告,照片模糊,信息緊急,沒有人知道,他們此刻已經到了白巖溝。
這是樂山市五通橋區的一個山區,原始林密布,亂石成堆,地勢復雜,外人難行,村民都說“只有野豬能進出的地兒”。
那天,白巖溝的村民聽到山里傳來槍聲。
不遠處,有人發現死去的山羊,身上彈孔密布,再往里,是一個用樹枝搭成的簡易藏身點,旁邊堆著空彈匣和食物殘渣。
軍方開始圍山。
山東里最后72小時:軍警上萬人圍剿,8人犧牲
11月15日凌晨4點,樂山軍分區下達命令:圍山、封路、斷補給。
邵江彬和耿學杰被鎖定在白巖溝一處廢棄采石場后山的天然洞穴中。
前線通報:洞口設有偽裝,地形有利,疑似有地雷,他們從殺人犯,變成軍事目標。
第一支偵察分隊由武警樂山支隊帶隊,8人編隊,從后山攀登,試圖摸清洞口結構。
凌晨5點52分,前線無線電炸響:“我們被發現了!有火力!有火力!”
槍聲連發,回音在山谷炸裂,隊伍中兩人中彈倒地,撤退失敗。
沖鋒槍聲從洞里傾瀉而出,邵江彬一梭子掃空30發。
現場斷定:對方熟悉戰術,有戰斗經驗,“不是亂打,是壓制性射擊。”
“不像我們訓練的兵,像打過仗的狼。”前指的指揮員孫毅在作戰筆記里寫。
“他們知道什么時候不開槍,知道槍口抬高15度就能打到山脊。”
“每一次射擊,都像試探,也像挑釁。”
兩個人,在洞里守了三天三夜,軍方不斷調配力量,樂山、眉山、自貢、成都四地調兵增援。
3小時內,1516名軍警封鎖整個白巖溝。
11月16日清晨,天氣轉冷,霧大如漿,武警爆破分隊前出,計劃用定向爆破壓制洞口,逼人出洞。
炸藥布設失敗,洞內回擊精準,爆破手黃勇中彈身亡。
他的遺體,在山崖下掛了一夜,“那一夜沒人敢再靠近。”這是戰斗開始以來,第六名傷亡者。
軍方嘗試談判,擴音器架設,傳聲器錄制,“你們是軍人,不是土匪,出來,能留命。”
回應是三發點射,打在擴音器下方,“他們不打人,只打器材。”觀察員記。
“這不是對話,是宣告。”
“他們想死在里面。”
“他們寧愿被燒死”:最后爆破,全洞塌陷
11月17日下午,會議定案:“不能再等了。”
如果不全殲,逃出山林就是災難,地形不熟,民眾密集。
指揮中心決定:“洞內實施焚燒爆破。”
方案:3組人員分三面包抄,引火、壓制、爆破,作戰時間:18日下午16:00整。
16:00,汽油、柴油、雷管,全部引燃。
白巖溝山頂騰起巨大黑煙,火焰沖出洞口三米。
“我們聽見里面在喊,但聽不清。”一名爆破兵回憶。
槍聲停止在第4分鐘,第5分鐘,洞口塌陷,指揮員沒有說話,他看著冒煙的洞口,緩緩摘下耳麥。
“結束了。”
事后尸檢報告顯示,耿學杰胸口有兩處彈孔。
分析員判斷:非戰斗傷,是近距離射擊,洞內無第三人,彈道匹配,是邵江彬開的槍。
“他殺了同伙,也許是防泄漏,也許是怕他投降。”
沒有人能確定。但他們死前的對話,被一個拾荒村民偶然聽見:
“別動……你怕了?”
“我……我想回家……”
“回去就得跪著活。”
“砰。”
最終統計:行動中8名軍警殉職,24人受傷,白巖溝一帶被列為軍事禁區至1991年。
“他們兩人,改變了一個省的治安結構。”案卷編號:88-白巖-紅火行動。
十年后,有記者采訪耿學杰的母親,她只說了一句話:“他從小不說話,可能心理有病。”
再沒人愿提那年11月,那場戰斗成了“不能講”的歷史。
只有白巖溝的山民記得那個洞燒了七分鐘,后來都沒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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