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9月7日,洛杉磯移民局的探員粗暴地闖入帕薩迪納的一棟住宅。
當錢學森出示美國陸軍航空兵上校的退役證件時,對方竟冷笑的說道:你現在只是個等待驅逐的中國人而已,5年軟禁歲月就此開始了。
1955年8月的一個下午,日內瓦會談現場氣氛非常凝重。中美雙方代表圍繞著一份特殊的名單展開了激烈的爭論。這份名單上一個名字特別引人注目,就是被美國扣押了長達5年的錢學森。
經過一番非常艱難的交涉、談判,錢學森終于有機會回到祖國的懷抱。當錢學森一家踏上歸國的克利夫蘭總統號郵輪時,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國防部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此感到惋惜和沮喪。
特別是此前美國軍方的鷹派叫囂說道:我們一定不能放虎歸山時,卻始終沒有人敢提議最直接的解決方案:讓錢學森永遠消失。
他們為什么不敢這樣做?因為這位頂級科學家可不是一名一般的學者。他所佩戴的是美國陸軍航空兵上校的肩章,手里拿著特別通行證,在防守非常嚴密的五角大樓里自由出入。
在1945年5月,34歲的錢學森走進柏林郊外美軍設置的辦公室。而在他對面坐著的,是火箭方面的權威專家馮·布勞恩。當時有個“回形針行動”,錢學森是這個行動的核心成員之一。
在這個行動中,他曾親自參與把127名德國頂尖的火箭專家招攬到美國這邊來。要知道,這時候的錢學森代表的可不只是加州理工學院,他背后體現的是五角大樓的戰略意圖。
作為現代航空航天領域的頂尖人物馮·卡門最出色的學生,錢學森在加州理工學院噴氣推進實驗室的建立過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他負責研制的下士導彈,成了美軍第一種用于實戰的導彈。他還設計了JATO火箭助推器,這個助推器,重型轟炸機就能夠實現短距離起降。
當時是美國國防部在討論洲際導彈計劃的時候,都一定會聽取這位亞裔科學家的技術意見。要知道在1940年那個年代,種族隔離還是合法的情況下,出現這種情況簡直像個奇跡!
更重要的是他培養的人才這方面帶來的深遠影響。錢學森在加州理工教學的10年里,親自帶過79名研究生。這里面有27人后來都進入到了NASA的核心部門工作。
像阿波羅計劃推進系統的負責人威廉·海登,還有NASA噴氣推進實驗室的主任威廉·皮克林這些航天領域的重要人物,都曾經是他的學生。
他這種跨越不同年代的影響力,讓錢學森成為了美國航天界當之無愧的“教父”。
1951年2月,美國海軍部副部長丹·金貝爾在一次機密會議上提醒大家:錢學森掌握了所有導彈的機密信息,他的價值比5個步兵師還要大,所以在場所有人都不敢提出用極端手段來對付他。
因為如果錢學森“意外”去世,首先會引起學術界的巨大震動,他的導師馮·卡門肯定會聯系了麻省理工學院、普林斯頓大學等名校的教授們,聯合簽署抗議信。科學界的同行們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位重要成員被暗殺。
軍方內部的?意見完全?不統一一,這種思想?的?分裂同樣是?非常危險。錢學森曾經在陸軍航空兵工作過,他的老上級亨利·阿諾德將軍曾公開表揚他“對國家安全做出了巨大貢獻”。
但是戰略空軍的司令柯蒂斯·李梅卻認為他是一個威脅。如果政府暗中殺害了一位有正式軍銜的退役軍官,可能會在軍隊內部引起對立和猜疑。
更糟糕的是技術系統方面可能會面臨?崩潰。因為當時美國正在推進MX-774洲際導彈的?計劃,而?錢學森參與設計了火箭燃料噴射系統,這個項目涉及高達?37家軍工企業。
如果突然失去這位總協調人,整個項目可能會陷入混亂。中情局1952年的評估報告里提到:如果除掉錢學森,會導致無法控制的技術方面斷層。
錢學森被非法拘禁的第5個月,加州理工學院校長李·杜布里奇帶著律師團直接闖進了司法部。
他不僅帶來了法律文件,還帶來了錢學森正在指導的12個國防項目進度表,并告訴部長:你們每耽誤1天,美國的導彈計劃就會比蘇聯落后10天。
這種來自體制內部的壓力,迫使美國政府最終同意通過庭外和解來解決問題。
冷戰時期的微妙平衡也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制約。雖然美國和蘇聯在1940年代末都曾策劃過針對對方科學家的行動,但從未突破公開暗殺的底線。
當錢學森案引起全球關注時,《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社論,質問道:我們要成為科學家的劊子手嗎?這種道德壓力使得中情局始終沒有將錢學森列入“貓鼬計劃”的清除名單。
1955年10月8日,當錢學森回到?祖國之時?,大西洋彼岸的《航空周刊》發出了哀嘆:我們不僅失去了頂尖科學家,還暴露了制度中的致命缺陷。
具有諷刺的是,美國精心打造的人才培養?體系和軍工復合體,為錢學森提供了最堅實的保護。
錢學森回到中國后,美國的航天領域出現了10年的人才空缺。曾經參與“回形針行動”的德國火箭專家沃爾特·多恩伯格在回憶錄里寫道:錢學森離開后,我們突然發現沒有人能解釋那些關鍵參數的設計原理。
而錢學森在北京郊外建立的國防部五院,最終研發出了讓世界震驚的東風導彈和東方紅衛星。
當美國司法官員在1955年不得不簽署放行令時,他們可能已經意識到這個決定會帶來代價。但歷史證明,相比于扼殺一位科學巨人可能導致的系統性崩潰,這仍然是他們唯一沒辦法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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