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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國涌去世了,在2025年7月7日。
他離世前,在朋友圈留下了兩個字“開窗”。
最近聽周慧敏的歌,聽到一首《被動者》。這是一首冷門歌曲,但是里面的歌詞寫得很好,“被告者/被愛者/為甚做被騙者/被責者/一世一切都要需要將要必要/總要被動/怎說通”。
這首歌把被動的人描述得很透徹。
其實有沒有發現咱們生活里見到的是盡是被動者?
“開窗”是主動者要做的事。
被動者在做什么,在等人“開窗”。這些被動者正如歌里描述的一樣“只愛悲痛冰凍,不懂得爭取主動”。
聽知名歌手的冷門歌曲,我總會有一些新發現。
傅國涌是個溫柔的人,也是一個冷門的作家??此⒉?,也才25.3萬粉絲,和他寫的書相比,這點粉絲量,足以證明他的冷門。
但冷門的傅國涌,我發現卻是個有風骨的人。
有風骨是很難的。就像列車上的砸窗人,只有一個,也沒有第二個,對吧。所以根本不必擔心砸窗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只會越來越少。
有風骨是很難的,所以有風骨的人是很少的。
最近又聽說一件事,說《書屋》雜志主編周實先生去職,在這本雜志上發表過文章的人沒人出來說話,只有傅國涌站出來了,寫了短文《沉默的恥辱》,里面有這樣的敘述。
“對自由主義而言,重要的不是那些停留在紙上的蒼白理論,而是守護最基本的做人準則,并在生活中躬身踐行。如果在生活中選擇犬儒主義的態度,甚至以種種似乎無懈可擊的理由為自己可恥的沉默辯護,那么還有什么理由來支撐自己的所謂自由主義信念呢……”
這段話就說得很好,足見傅國涌是有風骨的人。
在砸窗事件中,傅國涌說的是開窗,而不是砸窗。砸窗是有破壞性的,顯得有那么一點暴力。傅國涌就批評過孫中山的暴力。
開窗就溫柔了,而且有了主動性。打開窗子,呼吸新鮮的空氣,讓外面的風吹進來。
傅國涌的冷門,也意味著他的寂寞。
這或許就是一種命運。
看到一首詩,北島的《波蘭來客》,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那時我們有夢
關于文學
關于愛情
關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們深夜飲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這首詩挺巧妙的。
文學夢、愛情夢、旅行夢……但凡是個夢,結局都是破碎。
有風骨也注定了一個結局,就是冷門,就是寂寞。
夢破碎了,也只能在深夜嘆息。開窗的聲音很弱,也怕驚擾了別人的美夢。
深夜里,盡是做著美夢等別人開窗的人。都是文學夢里的被動者,是愛情夢里的被動者,也是旅行夢里的被動者。
被動的人當然也只有一個結局,與悲痛冰凍為伍。
盡管如此,也不會有那開窗的人,畢竟有風骨的人是極少的。
所以,傅國涌的去世是一個遺憾,他值得我們紀念。時時懷念,有勇氣做一個開窗的人。
(木田之光寫于2025年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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