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拖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站在王磊家門口,手心里攥著汗。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我怎么也想不到,開門的那個優雅女人會徹底改變我的命運。
"你就是小李吧?磊磊提過你。"阿姨穿著一身淡藍色旗袍,頭發盤得一絲不茍,說話時眼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我慌忙點頭,連聲說著"謝謝阿姨收留"之類的客套話。
王磊從屋里跑出來,一把拉住我的行李箱:"哎呀,別客氣了,趕緊進來吧!"他媽媽在旁邊輕拍了他一下:"沒大沒小的,讓客人先洗把臉休息會兒。"
我是99年高考失利后來廣州打工的,在一家電子廠做質檢員,工資不高,租房又貴得要命。王磊是我高中同學,聽說我的情況后主動提出讓我在他家借住幾個月。說實話,當時我心里五味雜陳,既感激又有些自卑。
住進王磊家的第一個星期,我小心翼翼地過著日子。早上六點起床,悄悄洗漱完就去上班,晚上回來也是安安靜靜地待在給我收拾出來的小房間里。王磊的媽媽——我一直叫她劉阿姨——總是很關心我的生活,時不時敲門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夜宵。
"小李啊,你這孩子太見外了。"有一天晚上,劉阿姨端著一碗銀耳蓮子湯敲我房門,"在這里就當自己家,別總是躲著。"
那天她穿著一件絲質睡衣,頭發散開披在肩上,比平時看起來年輕了不少。我接過湯碗時,她的手指無意中碰到了我的手背,溫熱的觸感讓我心里涌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劉阿姨,您對我這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我低著頭說。
她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傻孩子,什么報答不報答的。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看得出來。"
那一刻,我感覺她看我的眼神和平時不太一樣,有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溫柔。
轉眼到了九月,王磊去了外地讀大學,家里就剩下我和劉阿姨兩個人。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有些尷尬。
劉阿姨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自在,反而比以前更加主動地關心我。她開始為我準備豐盛的晚餐,買了我愛吃的零食,甚至主動陪我看電視聊天。
"小李,你今年才十九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虧待了自己。"她一邊給我夾菜,一邊溫柔地說,"以后別叫我劉阿姨了,叫我劉姐就行。"
我愣了一下,"這...這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也就比你大個十來歲。"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嬌嗔,"再說,你這么懂事,我早就把你當弟弟看了。"
那天晚上,我們聊到很晚。她告訴我她和王磊父親的感情已經名存實亡,這些年來一直是她一個人在撐著這個家。說到動情處,她的眼眶竟然有些紅了。
"劉姐,您別難過。"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沒有躲開,反而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一刻,我能聞到她頭發上淡淡的香味,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國慶長假的第三天,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那天下午,我正在房間里看書,忽然聽到客廳里傳來哭聲。我趕緊跑出去,發現劉姐坐在沙發上掩面而泣,茶幾上散落著一些照片。
"劉姐,發生什么事了?"我坐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她抬起頭,眼睛通紅,指著那些照片顫聲說:"他...他居然背著我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還有了孩子。這些年我到底圖什么啊?"
我看著那些照片,心里涌起一陣憤怒。王磊的父親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禽獸不如。
"劉姐,您別哭了,這種男人不值得您為他流淚。"我拿起紙巾,輕輕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堅決:"小李,你愿意幫我嗎?"
"當然愿意,您說怎么幫。"
"陪我去見他,我要當面問個清楚。"
那天晚上,我陪著劉姐去了一家酒店。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王磊的父親和一個年輕女人坐在一起,桌上還有一個大約兩歲的小男孩。
"王建國,你好樣的啊!"劉姐的聲音顫抖著,但語氣異常冷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像電影一樣戲劇化。王建國先是驚慌失措,然后惱羞成怒,最后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動手打了劉姐一巴掌。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沖上去一拳打在他臉上,然后護著劉姐離開了那個地方。
回到家里,劉姐緊緊抱著我,在我懷里哭得像個孩子。"小李,謝謝你,謝謝你愿意保護我。"
"劉姐,以后您不會再受這種委屈了。"我輕撫著她的頭發,心里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有種讓我心動的溫柔:"小李,你還小,不要為了我..."
"我不小了。"我打斷她的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一夜,我們都跨過了某條界限。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自己睡在她的床上,而她正靜靜地看著我,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感。
一個月后,王建國主動提出離婚,并且分給了劉姐一大筆財產。而我,也從那個卑微的打工仔,變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男人。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早已領了結婚證,有了自己的孩子。王磊偶爾回來看我們,雖然一開始有些不能接受,但現在也祝福我們的幸福。
有時候回想起那個夏天,我總是感慨命運的奇妙。如果不是那次借宿,如果不是那個眼神,如果不是那一夜的沖動,我的人生會是怎樣的軌跡?
也許這就是生活吧,總是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候,給你最意想不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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