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中國哪的“豆橛子”最好吃?來聊聊
“豆橛子”也叫豆角,它的故事,早在《詩經》“中谷有蓷,暵其乾矣” 的吟詠里便已開篇。
原產于美洲的它,借由大航海時代的風浪遠渡重洋,在明清時期悄然扎根華夏大地。
從宮廷御膳房的精致雕花瓷盤,
到尋常百姓家的粗陶瓦罐,豆角以極強的適應性,與麥黍稻粱共同編織起中國人的飲食圖譜。
在江南水鄉,梅雨季的屋檐下,總垂掛著串串風干的長豆角,氤氳著煙火人家的恬淡;
北方農家院里,新摘的豆角與土豆在鐵鍋中咕嘟作響,漫溢出柴火灶的醇厚香氣。
這種藤蔓作物不僅滋養著一方水土,更深深融入民俗文化:
陜北窯洞的窗花上,豆角藤蔓纏繞著牡丹;
膠東漁村的童謠里,豆角架下藏著月亮船。
文人墨客也偏愛這抹翠綠。
袁枚在《隨園食單》中細述 “豇豆炒肉” 的妙法,汪曾祺筆下的干煸豆角總帶著故鄉的蟬鳴。
豆角以樸實無華的姿態,串聯起農耕文明的根脈,
在歲月流轉中,化作中國人舌尖上永不褪色的鄉愁印記。
黑龍江紫花油豆角
在東北黑土地上,紫花油豆角可是“老鼻子有名”的寶貝!
這豆角開花帶紫暈,嫩莢綠油油還泛著光,
依安老鄉管這叫“紫花臉”,燉熟了肉嘟嘟的,一抿就化渣,牙口不好的老人都能造兩碗飯。
聽說早年間窮苦時候,老百姓拿它當肉吃,葷油熗鍋一燉,
豆角吸飽了油星子,亮晶晶的像裹了層豬油膏,這才得了“油豆角”這名兒。
現在這豆角可金貴了,依安縣整了十萬畝地專門種它,還拿下了國家地理標志。
東北人燉豆角有講究,必須用鐵鍋慢烀,五花肉切大厚片,豆角折成段,撒把蒜末咕嘟半小時,
臨出鍋再拍兩瓣新蒜——這叫“兩頭蒜提鮮”。
外地朋友來東北,點名要帶這土特產,說比肉還香!
要我說啊,這豆角就是東北人的魂兒,咬一口,滿嘴都是黑土地的實在勁兒!
河北綠龍豆角
是張家口雞鳴驛鄉的“寶貝疙瘩”,
這地方海拔高、日頭毒,豆角喝著山泉水長大,個個翠綠油亮像翡翠條。
當地人管它叫“大扁”,肉厚筋少,咬一口“咔嚓”脆生,還帶著甜絲絲的回甘,
老輩人夸東西好都說“真趁頭”,這豆角配得上這詞。
最絕的是這豆角咋做都香,清炒得先焯水,油鍋一爆香,撒把蒜末勾薄芡,比肉還下飯;
干煸更帶勁,小火煸出虎皮紋,木耳蒜末一拌,滋洇兩口小酒,張家口人直喊“得勁兒”!
合浦豇豆
是廣西人心里“頂掂支”的寶。
這豆角在合浦沙地長,曬足北海的日頭,條子勻溜得像翠玉簪子,肉厚籽小,咬一口“咔嘣”脆,自帶股清甜勁兒。
老北海講,當年合浦港通商時,這豆角干就是船老大必帶的“壓艙貨”,耐放又下飯,連南洋客都夸“好食過肉”!
如今合浦人炒豇豆有絕活:
切段配沙蟹汁燜,豆角吸飽蟹香,軟糯中帶點韌,嘬筷子嗦湯能干三碗粥。
夜市大排檔更野,直接拿豇豆串成綠鞭子烤,撒把蒜蓉辣椒面,煙火氣里“滋滋”冒香,
本地人叫它“豆角翡翠鞭”,外地客嘗過都喊“絕”!
《合浦縣志》早記著“豇豆種自宋來”,如今全縣年種十萬畝,還拿過全國農產品地理標志。
要我說,這豆角妙就妙在“百搭”,
清炒甜、酸辣腌爽、曬干燉肉香,連豆角葉都能滾湯,合浦阿姆笑稱“全身都是寶,冇使(不用)愁嘢食”!
華容青豆角
湖南人嗦粉時必配的“神仙配角”,這青梗梗的豆角可不簡單!
當年賀元帥帶著紅軍在華容打游擊,老百姓把自家腌的酸豆角塞進軍糧袋,
戰士們嚼著脆生生的豆角直喊“恰飯都帶勁”!
如今這豆角腌成金燦燦的“紅軍菜”,連王震將軍回鄉都要點名吃,走的時候還得捎帶兩壇子去北京。
華容豆角,嫩得能掐出水,曬成干都泛著青,鹽漬后秒變琥珀色,
切碎了往熱粥里一撒——哎呦喂,酸香直往天靈蓋沖!
當地人管這叫“好韻味”,外地人嘗過都成了回頭客。
要說最地道的吃法,還得是鹵豆角!
選細溜溜的“醬油王”,掐頭去尾整根下鍋,面堿一撒綠得晃眼。
關火燜六分鐘,趁熱撒細鹽,晾涼后咬一口,脆生生帶著堿香,配碗白米飯能吃三碗!
華容老饕還偷偷告訴我,這豆角能理中益氣,夏天沒胃口時嚼兩根,比涼茶還管用!
廣東金山豆角
廣東人講“豆角唔使睇,睇住金山啲”,說的正是番禺南村鎮梅山村的金山豆角。
這個藏在瀝滘水道旁的小村子,種豆角種出百年名堂,
豆莢翠綠得能掐出水,咬下去“咔嚓”響,里頭豆仔粒粒飽滿,連菜市場阿婆都話“生吃都甜過初戀”。
老廣炒豆角有絕活:
豆角切段先泡鹽水“拔毒”,再裹層花生油鎖住鮮味,蒸籠里滾水一燙,碧綠生青像翡翠。
梅山村民教路,要配腐乳蒜蓉蒸才夠“和味”,或者拿蝦醬啫,鑊氣上來時撒把紫蘇葉,隔壁街坊聞到都流口水。
如今這豆角都出口到美加,海外游子收到快遞,打開泡沫箱還是水靈靈,炒一盤解鄉愁最正。
牡丹江油豆角
可是東北菜里的“扛把子”!
這豆角在明末清初就扎根黑土地了,長的“肉嘟嘟”的,
嫩莢扁條形,綠油油還帶紫紅條紋,當地人管這叫“綠胖子鑲花邊”。
最絕的是它口感,無筋無柴,往鍋里一扔“開鍋即熟”,咬一口綿沙沙的,滿嘴豆香混著點甜,
老輩人窮的時候拿它當肉啃,這才得了“油豆角”這名,說是葷油燉的,其實全靠自身那股子“肉感”。
牡丹江這地兒賊拉適合種豆角,冬天凍得直哆嗦,夏天又不過25度,晝夜溫差大得像過山車,豆角積糖多,吃著更鮮靈。
2008年奧運村都點名要它,2014年還拿了國家地理標志。
東北人燉豆角有絕活,鐵鍋燒熱了葷油一爆鍋,豆角下鍋“刺啦”一聲,再
貼圈玉米餅子,蓋上蓋兒燜到湯汁濃稠,豆角吸飽了肉香,餅子浸著汁水,配大米飯“咔咔”造三碗不費勁!
青岡油豆角
東北黑土地的“軟黃金”,燉鍋里一冒油花,老饕聞著味兒就淌哈喇子!
這豆角在明末清初就扎了根,早先窮苦人拿它當肉嘬,
豆莢燉得稀爛,筷子一夾直掉渣,愣是吃出肉香味,這才得了“油豆角”的諢名。
青岡的豆角最邪乎,豆莢肥得能擠出油,當地人管它叫“寬扁大豆子”,說它“賊拉面乎”,筷子一戳直顫悠。
這豆角可是東北菜的魂兒!
排骨燉豆角得用葷油爆鍋,豆角吸飽肉汁,咕嘟半小時,豆皮起皺、豆子綿沙,筷子一攪能拉絲。
青岡人還愛拿它烀土豆,豆角皮兒一破,湯汁渾得跟奶似的,蘸大蔥能吃三碗飯。
別看它土得掉渣,營養頂仨雞蛋,氨基酸、膳食纖維樣樣全,東北大媽買菜專挑帶蟲眼的——“沒農藥,純綠色!”
山東謝莊豆角
在鄒城太平鎮的黃土地里扎了上百年的根,當地人管它叫“豆橛子精”,
這稱呼帶著三分親昵七分無奈,畢竟這綠瑩瑩的家伙能從夏初結到秋分,扎堆往灶臺蹦跶。
這豆角是山東人過夏天的“甜蜜負擔”。
清炒時撒把蒜末,鐵鍋顛三下就起鍋,
碧生生的段兒裹著油星子,塞進剛出鍋的大饅頭里,湯汁把面皮洇成半透明,咬一口直燙舌頭;
干煸的更絕,辣子花椒熗出焦香,卷著煎餅咔嚓咔嚓,比嗑瓜子還上癮。
最絕是燉排骨,豆角吸飽肉湯,肥嘟嘟的身子一抿就化,連盤底的湯汁都能拌兩碗米飯。
泗水豇豆
山東人管它叫“豆橛子”……
要說這豆角的歷史,那可老鼻子了,三國時期的《廣雅》里就白紙黑字寫著呢,
到了明朝李時珍都夸它是“豆中上品”。
泗水這地界兒,山水土肥得流油,種出來的豇豆條兒順溜,肉頭厚實,
咬一口脆生生還帶著甜味兒,當地老農都夸“這豆橛子,賽過肉!”
這豆角在山東人手里能玩出花來,涼拌、炒肉、腌酸豆角,咋做都好吃。
最絕的是“孔干飯”,豆角、土豆、臘肉跟米飯一鍋燴,文火慢燜,開鍋那香味兒能勾魂兒。
老輩子人還說,豇豆形似錦帶,寓意好,以前姑娘出嫁嫁妝里都得擱把豇豆,
圖個“天長地久”的彩頭。
現在泗水豇豆都戴上“國家地理標志”的帽子了……
黑龍江梅里斯油豆角
梅里斯油豆角,黑龍江齊齊哈爾的“豆角天花板”,老輩子達斡爾人管它叫“綠寶石”。
這豆角長得敦實,扁扁的綠身子帶著紫尖兒,肉厚得跟小枕頭似的,纖維少到幾乎吃不出渣,燉爛乎了直接化在湯里,東北話說“杠杠香”。
早年間物資緊巴,夏天豆角摘下來拿葷油熗鍋,加點鹽巴往鐵鍋里一扔,
柴火咕嘟半小時,豆角吸飽了油香,連湯帶水拌米飯,三碗打不住,當地人管這叫“飯遭殃”。
這豆角2009年還拿了農業部地理標志。
最地道的吃法得是油豆角燉排骨,豆角先焯水斷生,
鐵鍋燒熱拿豬油爆蔥姜,排骨煸到金黃,豆角嘩啦倒進去翻炒,撒把東北大醬,添水沒過食材,小火慢燉四十分鐘。
出鍋時豆角吸飽肉汁,用筷子一夾直顫悠,咬一口綿密起沙,連盤底的湯汁都能拌下半鍋飯。
嗐!
天南海北的“豆橛子”今兒算是開了會,甭管東北油豆角烀得爛糊,
還是兩廣豇豆脆生生“頂掂”,灶臺上一燉,煙火氣就撓心上頭!
“豆橛子命也是命啊!”
連吃半月的老少爺們邊嘀咕邊伸筷子,
“明兒…明兒真不摘了!”(灶臺咕嘟聲:噗~信你?)
嘿,饞蟲勾著魂呢!您嘞家鄉那口啥滋味?
來嘮十塊錢兒的,藏進收藏夾的饞,比秋后豆角架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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