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澤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寵妻如命。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他為了#顧總為愛豪擲千金#迅速霸屏微博熱搜。
所有人都羨慕顧承澤對她的深情。
就連沈念安,也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一個月前,她去私人心理診所接顧承澤回家。
卻看到他掐著一個女孩的脖子,雙目猩紅,隨即狠狠的吻上去。
窗簾落下,兩人糾纏的身影映在上面,難舍難分。
沈念安在院中枯站一夜,借著冰冷的夜風讓大腦保持清醒。
她知道,屬于沈念安的顧承澤,已經死了。
……
\"你確定不帶著你們家'人形掛件'一起來?\"林悅在視頻電話里擠眉弄眼,手里晃著鑲水鉆的婚禮請柬,\"我可提前聲明,婚禮現場禁止投喂狗糧。\"
沈念安把手機支架往陽臺方向轉了轉,讓五月的陽光模糊自己僵硬的表情。
她低頭整理行李箱的衣物,真絲襯衫在指尖劃過,像抓不住的流沙,“他工作忙。”
“顧承澤?工作忙?”林悅夸張地捂住胸口,“上次我生日聚餐,那家伙連你去廁所都要微信共享位置,現在居然舍得放你跨國飛行十二小時。”
指甲突然刮破了真絲面料,沈念安盯著那道裂痕。
眼前突然浮現出男女糾纏的身影。
她狠狠閉了閉眼,將畫面從自己腦中趕出去。
隨意敷衍了林悅幾句,沈念安就掛掉了電話,她怕自己沒忍住,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她看向鏡中的自己,眼眶泛紅,一身古典旗袍,長發被簡約的簪子盤起。
沈念安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好看,也因此讓沈家太子爺一見鐘情。
從此便一顆真心落在她身上,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但是沈念安從來不會做平民孤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也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
顧承澤一次次碰壁,卻越挫越勇。
直到沈念安回家路上,一輛汽車直沖她來。
顧承澤為了救她,被撞飛十幾米,見沈念安哭的泣不成聲,求他別睡,
他還強打精神,耍寶安慰她:“本少爺這么帥,還不快做我的女朋友。”
那次之后,顧承澤患上了創傷應激,只有在沈念安身邊才能入睡。
三個小時沒看見她,就會不安,暴躁。
也因此,顧家終于松口,答應顧承澤娶她。
顧承澤曾笑言:“你就是我的藥,這輩子我纏定你了。”
可是現在,他好像有了別的藥。
昨天是他們三周年紀念日,可沈念安在定好的餐廳從白天等到晚上,都沒有等到他的出現。
他的助理說,顧總臨時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活動,所以不能陪她。
沈念安翻看著白曉曉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是一張藍色的躺椅,上面正安靜的躺著一條領帶。
很眼熟,正是顧承澤早上出門時,沈念安特意為他挑選的。
配文:無良老板,半夜叫我加班。
門鎖擰動的聲音,喚回了沈念安的思緒。
顧承澤站在門口,襯衫隨意的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性感的喉結。
他的視線落在行李箱上,眼里閃過詫異:“老婆你要出遠門?”
他長腿一邁,跨過行李箱走向我。
伸手將我攬入懷中,熟練地將頭埋進我的脖頸處,深吸一口。
聞到熟悉的氣息后,他才滿意的貼著我的頭發親了親。
“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好安排行程,說起來咱們也確實時好久沒有出去旅游了。”
“這次你想去哪?南極?三亞?還是去國外,你上次不是還說想去f國感受哪里的浪漫氣息嗎?”
“咱們去f國教堂再辦一次婚禮怎么樣?你穿婚紗的樣子太美了,我想再看一次。”
他一句接著一句,甚至都開始想象之后要如何安排,一如往常。
他說過要給沈念安最好的一切,結婚以后也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只要時沈念安感興趣的東西,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會帶到她面前。
見沈念安久久不說話,顧承澤松開她,正好看到她微紅的眼眶。
他瞬間慌了,手忙腳亂地給沈念安擦眼淚。
“念念你……你別哭,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對,你說,我馬上就改好不好,你別嚇我!”
顧承澤的樣子太真誠了,真誠到沈念安都要產生一種錯覺。
那晚壓著白曉曉親的不是顧承澤,而是他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
沈念安又哭又笑的樣子,更是嚇的顧承澤六神無主。
他拉著沈念安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
自己則是單膝跪地,抬頭仰望著她。
“念念,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秘密,你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好嗎?”
他聲音輕柔,生怕再大聲一點就會嚇到沈念安。
看著顧承澤緊握自己的手,沈念安微微俯首,望進顧承澤的眼睛。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輕,輕到如果這個房間再大一點,就要聽不見了。
“顧承澤,你說我們會不會也像電視劇里的一樣,感情破裂最終分開?”
顧承澤的瞳孔猛然收縮,像是被這句話刺中了心臟。
他攥著沈念安的手突然發力,骨節泛白,青筋在手背上猙獰地凸起。
\"你在胡說什么?\"他的聲音驟然拔高,像繃緊的琴弦突然斷裂。
\"我們怎么可能分開?除非我死——不,死了我也要變成鬼纏著你!\"
他猛地站起來,又重重跪下去,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沈念安被他拽得向前傾了傾,
看著他癲狂的樣子,沈念安胃里一陣絞痛。
三年前那個為她擋車的陽光少年,如今倒更像個走火入魔的瘋子。
“你先冷靜……”她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我很冷靜!”顧承澤突然笑起來,嘴角扭曲成一個可怕的弧度,“念念,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電視劇?還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鷙,“告訴我,我去處理。”
沈念安被他話里的寒意驚得后背發涼。
“沒有人……”她話音未落,顧承澤突然撲上來抱住她的腰,力道大得讓她肋骨生疼。
他的臉貼在她的小腹上,滾燙的淚水浸透了絲綢旗袍。
“你不能這樣試探我……”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令人心驚的顫抖,“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
沈念安感覺到他的體溫不正常地升高,呼吸越來越急促——這是他要發病的前兆。
果然,下一秒顧承澤就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牙齒打顫的聲音清晰可聞。
“抱抱我…”他把臉埋在她頸窩,呼吸灼熱,“求求你抱抱我……”
沈念安僵硬地環住他的肩膀。
顧承澤滿足地喟嘆一聲,把她抱得更緊,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他在她耳邊呢喃,聲音溫柔得瘆人,“你要是敢跑,我就把全世界翻過來找你。”
“要是敢提離婚……\"他的嘴唇擦過她的耳垂,“我就從顧氏大樓跳下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害死了我。”
沈念安渾身發冷。
這不是情話,是赤裸裸的威脅。
可顧承澤說這話時,語氣溫柔得卻像在說\"我愛你\"。
“你累了。”她機械地拍著他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做噩夢的孩子,“睡吧。”
顧承澤漸漸平靜下來,卻仍不肯松手。
他就這么抱著她倒在床上,四肢像藤蔓一樣纏著她。
沈念安聽著他逐漸平穩的呼吸,眼淚無聲地滑落。
手機在枕頭下震動。
沈念安艱難地抽出一只手,看到白曉曉發來的新消息。
“顧總我說過上次的事情就是個意外,你不用覺得愧疚,作為你的治療師,我很高興您的病情能夠好轉,這些東西還希望你可以收回。”
下面是一張照片,一張辦公桌上擺滿了各種珠寶首飾,還有鮮花。
我看著顧承澤熟睡的側臉,自嘲一笑。
隨即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林悅發了條消息:
“我要離婚,幫我。”
晚餐時,顧承澤的狀態明顯不太對。
他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抖,呼吸變得急促,眼神也開始渙散。
沈念安皺眉:“承澤”
他猛地抬頭,瞳孔緊縮,像是突然被什么刺激到,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別過來!”他低吼,手指死死扣住桌沿,指節泛白。
沈念安立刻放下筷子,起身走向他:“你發病了,我……”可以幫你。
“滾開!”他猛地一揮手,沈念安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蹌后退,腳下一絆,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砰——”
茶幾上的花瓶被撞倒,碎裂的瓷片劃過她的手臂,鮮血瞬間滲出。
顧承澤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神狂亂,像是陷入某種無法掙脫的夢魘。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沈念安還沒起身,白曉曉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沈念安,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徑直走向顧承澤,伸手抱住了他。
“顧總,冷靜點,深呼吸。”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
令人意外的是,顧承澤竟然真的慢慢安靜下來。
他渾身發抖,卻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將頭埋在白曉曉的肩上,呼吸漸漸平穩。
白曉曉輕輕拍著他的背,抬眼看向沈念安時,眼神冷淡,甚至帶著一絲嘲弄。
沈念安撐著地面起身,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白曉曉扶著顧承澤往樓上走,經過沈念安身邊時,她聞到了一絲奇異的香味。
——甜膩、幽深,像是某種熏香,又像是精心調配的香水。
顧承澤從來不用香水。
可最近每次他從診所回來,身上都會帶著這種味道。
沈念安曾經以為,那是治療時用的催眠香氛。
現在看來,是白曉曉身上的味道。
……
半小時后,白曉曉從樓上下來。
顧承澤已經睡著了。
她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念安,語氣平靜:“沈小姐,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沈念安坐在沙發上,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簡單包扎過,血跡滲透了紗布。
“談什么?”她抬眸,聲音很輕。
白曉曉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姿態優雅,眼神卻帶著幾分倨傲。
“顧總的病情最近有了很大好轉,但治療過程中會有一些副作用。” 她頓了頓,語氣冷淡,“比如,他現在可能會對你身上的氣息產生應激反應。”
沈念安指尖微顫,卻依舊平靜地看著她。
“所以?”
“所以,為了治療效果,我希望你能搬出主臥,盡量減少和他的接觸。” 白曉曉直視著她,眼神毫無波瀾,“否則,之前的努力可能會功虧一簣。”
沈念安笑了。
“白小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白曉曉挑眉:“像什么?”
“像被養在外面的白曉曉突然轉身,白大褂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
她的指尖輕輕顫抖著按住太陽穴:“顧總,我想我該告辭了。”
顧承澤立刻上前攔住她:“怎么回事?”
“沒什么。”白曉曉勉強扯出一個微笑,眼眶卻紅了,“只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建議有多冒昧。”她看向沈念安,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沈小姐似乎誤會了什么……”
“念念?”顧承澤困惑地轉向自己的妻子。
沈念安的手指陷進沙發扶手。
“曉曉她不一樣!”顧承澤皺眉,“這些年我換了十幾個醫生,只有她能讓我睡著。”
他眼神帶著哀求:“你知道那種感覺嗎?終于看到希望的……”
白曉曉輕輕按住他的手臂:“顧總,別說了。”
她轉向沈念安,眼神清澈而堅定,“我理解沈小姐的顧慮。”
“但請相信,我對顧總只有醫者的責任。”
沈念安突然覺得很累。
她看著丈夫為另一個女人辯解的樣子,胃里泛起一陣酸澀。
“如果分房有助于治療,”沈念安繼續說,“我當然同意。”
顧承澤愣住了。
“等等,”顧承澤終于反應過來,“為什么要分房?”
“你提議的?”顧承澤突然抓住白曉曉的手腕,“你讓念念搬出我們的臥室?”
白曉曉的臉色瞬間煞白。
“我只是……”白曉曉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考慮到治療效果……”
顧承澤像觸電般松開手,踉蹌著后退兩步。
這個動作似乎刺激了白曉曉,她突然抓起醫藥箱:“是我越界了。”她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作為醫者,我本該保持距離。”
“曉曉!”顧承澤慌忙攔住她,“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您是對的。”白曉曉挺直脊背,眼眶通紅卻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
“回去后我就會遞交辭呈,顧先生,也祝您早日康復。”
沈念安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閉了閉眼,最終選擇眼不見為凈。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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