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結局前,萬海案不出意料地迎來了翻案。
在陳勝龍、禹天成、江旭東相繼落網后,橫行東平、為禍一方的黑社會組織終于被連根拔起。
一鍋端之后,就是算總賬的時刻。禹天成師徒被判死刑,江旭東十年牢獄,江遠、孫飛、溫琴、姜紅軍等人也鋃鐺入獄、罪有應得。
在所有人之中,蘭景茗最終給予的處分最輕,她最后被撤銷政法委(書)記職務,留黨察看一年。這處理結果無異于罰酒三杯,讓人不得不驚呼,還有沒有天理啊,憑什么蘭景茗能夠全身而退呢?
蘭景茗和李人駿,本質上是一類人,他們不收禮、不撈錢,即使在案件辦理中存在急功近利、撈取政績的問題,但并不涉及職務犯罪。
和孫飛、溫琴、謝鴻飛們不同,蘭景茗一沒有巨額受賄、二沒有低價買房,她與陳勝龍、禹天成沒有直接交集,也沒有錢權交易、權力尋租,所以自然能夠全身而退。
在萬海案上,蘭景茗與陳勝龍們雖然目的一致,但是兩者的出發點完全不同。從萬海案的強力推進,到案件重啟調查后設置障礙,蘭景茗的所有行為都只是單純地為了樹標桿、撈政績。
萬海案是全市、全省關鍵的大案要案,一旦辦成鐵案、樹為正面典型,對于蘭景茗而言,必然能夠借機撈取政治資本。所以,即使案件偵辦過程中迷霧重重、疑點多多,她依然不關注過程、只要結果。
蘭景茗的眼里看的都是政績,心里裝的都是官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己的青云之路。
她與李人駿一樣,喜歡政績工程、熱衷面子工程。事實上,以蘭景茗多年政法工作的經驗,只要她心存正義、稍加留意,分分鐘就能看出萬海案線索疑點、是非曲直。
只是,作為一名政客,她只關心自己的前途,不關心萬海的冤屈,所以在有瑕疵、存疑點的案件面前,她只能選擇性失明。
作為全市政法系統的一把手,司法公正、公平正義從來都不是她關心的重點。在更好與更快之前,她顯然只關心辦案的效率,案結事了、鐵案一樁才是她的關注點。
不過,即便如此,我們仍然會對蘭景茗的結局無法釋懷。畢竟,孫飛、姜紅軍辦案,謝鴻飛的金條事件翻篇,妨礙萬海案重啟調查,樁樁件件、點點滴滴,都有蘭景茗的影子。她為什么依然能夠摘清自己呢?
蘭景茗的手里,握著一件法寶——不粘鍋。無論是任用孫飛辦案,還是干預洪亮查案,蘭景茗雖然曾無數次插手萬海案,但是她每一次都是瘋狂暗示、點到為止。
大明朝的嘉靖皇帝,向來熱衷于猜謎語的游戲。這樣做的好處在于,遇事有遮擋、進退能自如。畢竟,話說得越多、越是清楚,就越容易漏洞百出、沒有退路。
蘭景茗與嘉靖帝一樣,所有的話都是隨口一說、若有似無。
例如,在喬振興遇害后,許言午原本想著由市局偵辦。蘭景茗想把案件交給孫飛,于是,她就在電話中暗示許言午。當時的她,是這樣說的,“孫飛一直挺想進步的。”
領導在電話中直接暗示,許言午只能把喬振興案交給了孫飛。
在礦難發生、孫飛被抓后,眼看著萬海案即將翻盤,氣急敗壞的蘭景茗對著許言午就是一通臭罵。當時,她是這樣說的,“萬海案、喬振興案,你都交給他辦,你就那么信任他?”
你看,用孫飛時瘋狂暗示,出事后則是立馬甩鍋。
對于蘭景茗的指責,許言午當即回懟,他說,“蘭(書)記,這孫飛是老領導一手提拔起來的,他覺得他自己業務能力強。有什么也不跟我匯報,我還得追著他屁股后邊問。”
許言午的話很直接,孫飛是老領導和蘭(書)記的人,我都管不了,出事也別找我。
許局不愿意背鍋,蘭景茗就強行給他扣帽子。“都查到家門口去了,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這就是你們辦的好案子!”
蘭景茗這話進退自如、滴水不漏。
在許言午面前如此,在洪亮面前也是如此。
在省院重啟萬海案之后,蘭景茗感到大事不妙、山雨欲來。當時,她趁機到省城的機會,特意到洪亮家中拜訪。她當著江旭東的面,對著洪亮就是一番陰陽怪氣、反復敲打。
蘭景茗話里有話,但卻不事雕琢、毫無痕跡。三言兩語,勝過千言萬語。
我曾經說過無數次,和不作為比起來,亂作為帶來的傷害甚至更大。不作為不過是原地踏步,而亂作為往往會南轅北轍。
從這個角度來看,蘭景茗不如孫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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