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徹。
世人皆知我是大漢的皇帝,是那個開疆拓土、雄才大略的漢武大帝。他們會歌頌我的文治武功,會贊嘆我驅逐匈奴的赫赫戰功,甚至會提及我的權謀與決斷。可又有誰,真正了解那個被禁錮在未央宮深處的少年劉徹?那個在華麗帷幔下,卻從未真正擁有過自由的,我。
我的童年,不像尋常皇子那般無憂無慮。外祖母竇太后,這位掌控著大漢帝國半個世紀的女人,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能穿透層層宮墻,直抵每個皇孫的靈魂深處。她推崇黃老之術,主張清靜無為,而我骨子里流淌的,卻是熾熱的血液,是對功業的渴望,是對這片土地的無限憧憬。我們是如此格格不入,就像一團熾烈的火焰,被一汪冰冷的水牢牢困住。
我還記得那個午后,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冰冷的石磚上。我在書房里翻閱著祖輩們的戰功史冊,心中激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衛青、霍去病……那些名字像一顆顆燃燒的星辰,在我心中描繪著一幅幅金戈鐵馬的畫卷。然而,耳邊卻常常響起太后身邊的宮女們竊竊私語:“皇孫劉徹,只知舞刀弄槍,不似皇太后所喜?!蔽疑踔吝B騎馬的機會都少得可憐,更別提涉獵兵書戰策。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壓抑,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我牢牢束縛。
我曾無數次仰望宮墻之外的天空,想象著漠北的風沙,想象著邊疆的烽火。我的父皇,景帝劉啟,他的身影在我的記憶中是模糊的。他常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儲君之位似乎并不上心。這讓我的處境更加微妙,因為我并非長子,甚至一度,太子之位與我無緣。
沒錯,最初的太子是我的兄長,劉榮。他的生母栗姬,囂張跋扈,得罪了太后和館陶公主。而我的母親,王夫人,她隱忍、聰慧,深諳宮廷生存之道。她從未聲張,卻悄無聲息地編織著一張網,一張足以改變大漢未來命運的網。
我記得母親在我耳邊輕聲細語的告誡:“徹兒,這宮廷深似海,你若想活下去,便要學會蟄伏。時機未到,切勿鋒芒畢露。”年幼的我似懂非懂,只覺得那種壓抑讓我喘不過氣。我渴望像雄鷹一樣展翅高飛,而不是像一只金絲雀,被困在華麗的籠子里。
轉機,來得猝不及防,又似乎是水到渠成。那便是“金屋藏嬌”的典故。
“若得阿嬌作婦,當以金屋貯之?!蔽译S口的一句話,卻被有心人記下,并傳到了館陶公主耳中。她正是因栗姬的拒絕而惱怒,這句童言無忌的話,竟成了她政治博弈的砝碼。從此,我與阿嬌的命運,與大漢的未來,緊密相連。這并非出于愛情,至少在那時,更多的是一種政治聯姻的工具。我清晰地知道這一點,也清醒地利用著這一點。為了那份渴望已久的權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太子廢立,對于皇室來說,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對于我而言,卻像是一場早已注定,只是時間早晚的戲碼。當最終的旨意降臨,當我的名字被正式宣讀為太子之時,我沒有狂喜,只有一種沉甸甸的使命感壓在心頭。我知道,這僅僅是序幕。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我登基時,年僅十六歲。大漢的天下,在我眼中既是宏偉的畫卷,又是亟待修補的殘缺。祖輩們留下了休養生息的政策,帶來了文景之治的繁榮。但匈奴的鐵騎,依然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盤旋在帝國的北方。他們的襲擾,他們的傲慢,像一把尖刀,日夜刺痛著我的內心。
站在未央宮的漢白玉階上,俯瞰著匍匐在地的文武百官,我聽到了他們山呼萬歲的聲音。然而,這聲音并沒有讓我感到絲毫的輕松,反而更像是一種沉重的誓言。我清楚地知道,我的雄心壯志,與竇太后的理念格格不入。她的存在,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橫亙在我通往理想的道路上。
我將如何,才能掙脫這座大山?我將如何,才能將這股燃燒在心中的火焰,引燃整個大漢帝國?我的征程,才剛剛開始。而那些,還不知道我的真正野心的人們,很快就會看到,一個真正屬于劉徹的時代,即將到來。
(欲知后事如何,敬請期待《鐵血大漢:劉徹的雄心與孤獨》第二集:新政風暴:與太后的第一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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