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令雯聊天結束,羽羽又退出聊天頁面,回到消息主頁撐著回復了幾個同學的消息。
奇怪。
明明查到了滿意的高考成績,心情應該是開心喜悅的啊,她為什么反而覺得更加難受,更加遺憾了呢?
是害怕有資格錄取卻沒有機會去上學嗎?
還是憂心自己走不完接下去的路?
溫父溫母遲遲不愿意告訴她,她腦子里長的東西到底是什么,總是轉移話題,要么就是輕描淡寫。
其實未知更加令人恐懼,她心里其實也猜到是什么可怖的病了,腦子里還能有什么呢,無非是腦瘤。
羽羽想不通,她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嗎?
自出生就體質差,小時候接二連三感冒發燒,去醫院輸液是常有的事;后來發現有凝障礙,更是要處處小心;長大后,她在青春正好的年華里居然會長腦瘤。
她越想越覺得這世界不公,憑什么啊?憑什么她要經歷這些,承受這些苦痛?
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都是騙人的說辭。
羽羽動作緩慢地把手機放到一邊,靜靜趴在床上,看著素凈窗簾外琳瑯的夜景。
果真是應了那句,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世間皆苦悲喜自渡。
她沉沉地閉上眼睛,再睡一覺吧,希望醒來后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一切苦難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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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時候,羽羽后背已經恢復得不錯,可以下床走動了,偶爾平躺著也還行。
她實在是不想住在醫院里了,她哀求爸媽,讓她回去休養,等安排她手術的時候,她可以再住院。
看著女兒日漸消瘦的,溫父溫母再難拒絕,一家人當天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溫父坐在羽羽的主治醫師辦公室,他那樣說:“回家吧,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怎么求過我們,你說這讓我們做父母的,怎么忍心拒絕啊?”
醫生也表示理解,批準他們回家了,提醒道:“正好你們帶她回去,把術前工作都做好吧。”
溫父沉默了片刻,苦澀地說:“……好,我回去和她說。”
羽羽終于被放行回家啦。
她到家的第一天,就和陳令雯發了消息,告訴她可以過來玩。
那一天,陳令雯不出羽羽所料,抱著她一通哭:“嗚嗚嗚嗚嗚羽羽,
嗚嗚嗚嗚我會陪著你的,你別怕。”
羽羽心疼的同時又覺得遺憾,她苦笑著抬手幫她擦眼淚,“傻瓜,哭什么啊,我還沒出事呢。”
“你才是傻瓜,我心疼你啊,你和郁郁發生那么多事我都不知道,嗚嗚嗚嗚還痛不痛啊?”
問完又自問自答,“肯定疼死了,要是那天和你們一起去吃飯就好了……”
羽羽開玩笑:“你想來,郁郁他可能都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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