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養(yǎng)兒防老是天經地義，可我卻發(fā)現，有些孩子只記得索取，卻忘了回報。這些年來，我看過太多父母為子女付出一切，卻在晚年被嫌棄、被遺忘的案例。今天，我就來講講我的親身經歷。

"媽，我不可能借錢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站在家門口，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兩年沒見的兒子李強。

他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眼睛卻不敢直視我："媽，就當幫幫我吧，我真的急需用錢，就五萬塊，我很快就還。"

我冷笑一聲："急需用錢？兩年前你們把我趕出家門時怎么不想想我急不急？七年來我辛辛苦苦幫你妹妹帶孩子，結果換來什么？一句'媽，你回自己家住吧'，連聲謝謝都沒有！"

李強臉色變了變："那是妹妹和她老公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我從來沒趕過你。"

"哦？不關你的事？"我緊盯著他的眼睛，"那天你在場，你說了什么？你說'媽，你就回去吧，小倩家的事你少管'。現在你有事了，就想起我這個媽了？"

李強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額頭已經冒出汗珠。他今年三十五歲，工作不穩(wěn)定，婚姻也出了問題，跟前妻離婚后一直沒有再婚。

"媽，我知道錯了，我那天不該那么說話。但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公司要擴大經營，缺少資金周轉..."

我打斷他："你妹妹生孩子那年，我剛退休，你們說小倩坐月子沒人照顧，讓我去幫忙。我想著一個月就過去了，就答應了。結果一待就是七年！七年里我洗衣做飯帶孩子，任勞任怨，從不叫苦。小聰明從呀呀學語到上小學，全是我一手帶大的。"

想到外孫小聰明，我的心又揪了起來。那孩子多懂事啊，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喊"外婆"，然后跟我講學校里發(fā)生的事情。可是兩年前，我卻被趕了出來，再也沒見過他。

李強急忙打斷我的思緒："媽，我知道你對小倩家付出很多，但這次真的是急事，你就幫幫我吧！我保證很快還你錢。"

我冷冷盯著他："你拿什么還？你那個所謂的公司都快倒閉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你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現在缺錢了就來找我？"

李強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媽，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好歹是你兒子啊！"

"是啊，你是我兒子。"我苦笑著，"可我被趕出門那天，誰記得我是你們的母親？"

門外的風很大，吹得我有些發(fā)抖。我想起了兩年前那個同樣寒冷的夜晚，我被迫收拾行李離開女兒家的情景，心中的傷口再次被揭開。

"媽，您真的變了，以前您不是這樣的人。"李強的語氣變得生硬起來。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是啊，我變了。被自己的兒女傷透心之后，誰還能保持原樣？"

那天晚上的情景，我永遠無法忘記。女兒小倩和女婿吵了一架，原因是我給小聰明買了一雙新鞋。

"媽！你別總是擅自給孩子買東西！"小倩沖我大吼，"你這是在破壞我們的教育方式！"

我當時驚呆了："我...我只是看孩子的鞋破了..."

女婿陰陽怪氣地插嘴："媽，您在我們家住了這么多年，是不是該回自己家了？孩子都上小學了，不需要您照顧了。"

我看向女兒，希望她能幫我說句話，但她只是低著頭說："媽，你回去住吧，我們想過自己的生活了。"

那天晚上，李強也在場。我懇求地看著他："強子，你說說話啊。"

他卻避開我的目光："媽，你就回去吧，小倩家的事你少管。"

就這樣，我在寒風中拖著行李箱離開了，七年的付出，換來的是無情的驅逐。

現在李強站在我面前，居然還有臉說我變了？

"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問道。

李強搖搖頭，眼神閃爍。

"我靠退休金租了個小房子，一個人生活。最開始的幾個月，我天天以淚洗面，想不通為什么幫了女兒這么多年，最后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我深吸一口氣，"后來，我慢慢調整過來了。參加社區(qū)活動，交了些朋友，生活重新有了色彩。"

李強急著插嘴："媽，那太好了！既然您生活得不錯，能不能..."

"能不能借錢給你？"我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只會想著從我這里拿東西。"

李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兩年不聯系，突然找上門來，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什么？"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你知道嗎，小聰明生病住院那次，我去醫(yī)院看他，你妹妹居然不讓我進病房！我在醫(yī)院門口站了一整天，就為了遠遠地看他一眼。"

李強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現在需要錢，就記得有我這個媽。當初我需要你們的關心和尊重時，你們在哪里？"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李強終于露出了真面目，臉色陰沉下來："媽，你別太過分了！我們各有各的難處，你老了需要有人照顧，我們年輕人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過分？"我?guī)缀跻Τ雎晛恚?我?guī)湍忝妹脦Я似吣旰⒆樱瑥膩頉]要過一分錢，你管這叫過分？"

"那是你自愿的！沒人逼你！"李強急了，"再說了，你不也是為了有地方住嗎？一個人住多孤單啊！"

我被他的話刺痛了："原來在你們眼里，我這個母親的付出只是為了'有地方住'？李強，我養(yǎng)育你們兄妹倆三十多年，花光了我的青春和積蓄，就是為了今天聽你說這種話？"

李強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軟化態(tài)度："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確實很需要錢，公司馬上就要簽一個大單子，但是需要周轉資金。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你的公司？"我冷笑一聲，"上個月社區(qū)活動碰到你同學王明，他都告訴我了，你那個所謂的公司早就快不行了，欠了一屁股債。你現在來找我，不過是想拿我的錢去填窟窿罷了！"

李強臉色大變："你...你怎么會..."

"我怎么會知道？你以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懂了？"我盯著他，"還有，你離婚的真正原因我也知道。不是因為性格不合，而是因為你賭博，把家里錢都輸光了！"

李強一下子慌了，額頭冒出冷汗："媽，你聽誰胡說的？我..."

"不用狡辯了！"我打斷他，"王明全都告訴我了。你現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起我這個媽來是不是？"

李強終于撕破了偽裝，語氣變得惡劣起來："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裝了！是，我是需要錢，那又怎么樣？你是我媽，幫我一把怎么了？你那點退休金放著也是放著，難道等死了給別人花？"

我被他的話震驚了，心如刀絞："李強，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的人..."

"變成什么樣？還不是為了生存！"他幾乎是吼了出來，"媽，你就借給我吧，我保證以后..."

"夠了！"我打斷他，"一分錢都沒有，你死了這條心吧！現在，請你離開我的家！"

李強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你會后悔的！你等著瞧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腳步重重地踩在樓梯上，聲音回蕩在樓道里。

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淚水終于無法控制地流下來。兒子變成這樣，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

我慢慢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回想起過去的歲月。其實，李強小時候是個懂事的孩子。他小學三年級那年，我生病臥床，是他每天放學后給我端水送藥，還學著做簡單的飯菜。那時的他眼神清澈，笑容溫暖，哪像現在這般勢利刻薄？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我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冬天。那年李強剛大學畢業(yè)，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工資不高，但他很珍惜這個機會。老伴那時身體已經不好，需要常年吃藥。

"媽，這是我第一個月的工資，給您和爸買點補品吧。"李強拿出一個信封，里面是他省吃儉用存下的錢。

我摸著他的頭，眼含淚水："兒子，你自己留著用吧，媽媽不缺錢。"

"不行，這是我的心意。"他堅持道。

那時的他，多么懂事啊！

可是后來，李強交了一些狐朋狗友，開始出入高檔場所，學會了抽煙喝酒。他的價值觀也漸漸扭曲，開始崇尚金錢至上，看不起普通工作。

三十歲那年，他辭去了穩(wěn)定的工作，聲稱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我和他爸極力反對，但他不聽勸告。結果創(chuàng)業(yè)失敗，欠下一身債務。正是從那時起，他開始碰賭博，想著能一夜暴富。

結婚后，他依然沒改掉惡習。妻子忍無可忍，帶著孩子離開了他。離婚那年，我和老伴去勸他，卻被他趕出門外："你們懂什么？別來干涉我的生活！"

老伴氣得病情加重，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人世。臨終前，他還念叨著："強子他...會回頭的..."

可惜，老伴沒能等到那一天。

而我，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又被女兒請去幫忙照顧剛出生的外孫。起初我以為只是暫時的，沒想到一住就是七年。

這七年里，我早起晚睡，照顧外孫的生活起居，接送他上學放學，輔導他做作業(yè)。小聰明是個乖巧的孩子，常常對我說："外婆，我長大了要好好孝順你。"

每當聽到這話，我的心里都會泛起一陣溫暖。可女兒和女婿卻漸漸把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開始對我的一舉一動指手畫腳。

"媽，您別給孩子吃這么多糖！"

"媽，您別總是慣著他！"

"媽，您能不能不要干涉我們的教育方式？"

我只能默默忍受，告訴自己：為了外孫，值得。

直到那天晚上，我被無情地趕出了門...

想到這里，我擦干了眼淚，走向陽臺。夕陽的余暉灑在小區(qū)的花園里，幾個孩子正在嬉戲玩耍。我不禁想起了小聰明，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是否還記得他的外婆？

正沉浸在回憶中，門鈴突然響了。我警惕地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去，竟然是女兒小倩！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媽..."小倩站在門口，眼眶微紅。

"有事？"我的語氣不自覺地冷硬起來。

小倩低著頭："媽，哥哥來找過你了嗎？"

原來如此，是李強讓她來做說客的。

"來過了，被我趕走了。"我直截了當地說。

小倩嘆了口氣："媽，我知道您生氣，但哥哥確實很需要錢..."

"所以你是來替他求情的？"我冷笑一聲，"兩年不聞不問，現在想起我來了？"

小倩的眼淚流了下來："媽，我知道錯了...那天不該那樣對您..."

我打斷她："小倩，你現在來道歉，是因為需要我的錢，還是真心覺得對不起我？"

她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苦笑道，"如果不是李強需要錢，你們會想起我這個媽嗎？"

小倩急忙解釋："不是的媽，我一直想來看您，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公不讓...他說您總是干涉我們的家事..."

我的心再次被刺痛："所以在你心里，老公的話比媽媽重要？我?guī)湍銕Я似吣旰⒆樱蛽Q來這樣的結果？"

小倩低著頭不說話，淚水滴在地板上。

"小聰明還好嗎？"我終于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小倩抬起頭："很好，他...他經常問起您..."

聽到這里，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那你為什么不帶他來看我？為什么在醫(yī)院不讓我見他？他是我一手帶大的啊！"

小倩哽咽著："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小倩，如果你是為了錢來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一分錢都沒有。如果你是真心想修復我們的關系，那就帶小聰明來看我，不帶任何條件。"

小倩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了："媽，哥哥真的很需要錢...他欠了高利貸..."

我苦笑著搖搖頭："果然，還是為了錢。小倩，請你離開吧。"

"媽！"她拉住我的手，"就當是我求您了！哥哥如果還不上錢，那些人會對他不利的！"

我掙脫她的手："那是他自己的選擇，要承擔后果。你們把我趕出門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

小倩跪在了我面前："媽，求您了！就當我欠您的！等渡過這個難關，我一定帶小聰明常來看您！"

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我的心一陣刺痛。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孩子啊。但理智告訴我，如果這次心軟，只會助長他們的惡習。

"起來吧。"我冷靜地說，"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給李強一分錢。不是我無情，而是他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小倩抬起淚眼："媽，那您至少見見小聰明吧？他很想您..."

我心頭一顫："真的？"

"嗯，他常常問起您，說想外婆做的飯菜..."

我勉強笑了笑："那就帶他來吧，不過我要提前說明，不要帶任何目的，單純地讓我見見外孫。"

小倩點點頭，擦干眼淚站起身來。臨走前，她欲言又止："媽，我老公他..."

"怎么了？"

"他說...如果您能幫哥哥解決困難，他...他會改變對您的態(tài)度..."

我苦笑著搖頭："所以，你們的孝心都是有條件的？小倩，你走吧。什么時候你們真心想看我了，再來。"

送走女兒后，我獨自坐在客廳里，回想起李強小時候。

他五歲那年，我病得很重，高燒不退。他坐在床邊，小手給我擦汗，稚嫩的聲音說："媽媽不哭，強強長大了會保護媽媽的。"

那時的他，眼神多么純凈啊！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也想起小倩小時候，多么貼心的一個女孩。每次我加班回來，她都會給我倒好熱水，幫我捶背。她總說："媽媽最辛苦了，長大后我要好好孝順媽媽。"

孩子們的變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也許是我們太過溺愛，沒有讓他們明白付出與回報的道理；也許是社會的浮躁，讓他們迷失了自我；也許...是我作為母親，在某些方面確實做得不夠好。

但無論如何，我不能再縱容他們的自私和不負責任。真正的愛，有時候是嚴厲的拒絕，而不是無原則的妥協。

三天后，小倩果然帶著小聰明來了。看到九歲的外孫，我的眼淚瞬間涌出。

"外婆！"小聰明撲進我的懷里，"我好想你啊！"

我緊緊抱住他："外婆也想你，想得不得了！"

小聰明仰起小臉："外婆，你為什么不來看我？媽媽說你去旅游了。"

我看了小倩一眼，她羞愧地低下了頭。

"外婆...確實去了很遠的地方。"我輕撫著外孫的頭發(fā)，"但外婆一直都很想你。"

小聰明天真地說："那以后外婆可以回家住嗎？我想吃外婆做的飯菜。"

我的心再次揪緊。家，哪里才是我的家呢？

就在我準備回答小聰明時，小倩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臉色大變："是哥哥！"

她接起電話，只聽了幾句就面如土色："什么？！現在就去醫(yī)院？！"

掛斷電話后，小倩慌張地說："媽，哥哥被高利貸的人打了，現在在醫(yī)院！我們得趕緊去看看！"

我心頭一緊：無論如何，那是我的兒子啊！

"小聰明，我們去看看你舅舅。"我迅速拿起外套。

到了醫(y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強，我的心猛地抽痛起來。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右手打著石膏。

"媽..."他看到我，眼淚流了下來。

我走到床前，強忍著淚水："怎么回事？"

"那些人...說再不還錢就打斷我的腿..."李強哽咽著，"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賭博，不該借高利貸..."

看著兒子遍體鱗傷的樣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無論他做錯了什么，終究是我的孩子啊！

"需要多少錢？"我終于開口問道。

李強和小倩對視一眼，小倩小聲說："八萬..."

這幾乎是我全部的積蓄了。我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點頭："我會給的，但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媽您說！"李強急忙說道。

"戒賭，重新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如果你再碰賭博，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嚴肅地說。

李強流著淚點頭："我保證，媽！我一定改過自新！"

我看向小倩："至于你，以后每周帶小聰明來看我一次。"

小倩激動地握住我的手："媽，我答應您！"

我轉身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深吸了幾口氣。內心深處，我知道我可能又一次心軟了。但作為母親，我能做的就是在孩子犯錯時給予警醒，在他們悔改時給予機會。

孩子們已經長大，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我能做的，不是替他們承擔一切，而是在他們真正需要幫助時伸出手，在他們迷失方向時指明路。

也許，這就是為人父母的宿命吧——永遠牽掛，卻要學會放手；永遠守候，卻不能干涉。

回到家，我坐在窗前，看著夕陽西下。這些年來的辛酸、委屈、失望、心痛，都化作了一聲長嘆。

我想起一句話：父母對子女的愛，往往是一場單程旅行。我們傾其所有給予，卻不一定能得到等量的回報。但即使如此，我們依然會義無反顧地愛下去。

但這愛不應是盲目的縱容，而是有原則、有底線的關愛。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幫助孩子成長為獨立、負責任的人。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是你，面對傷害過你的孩子，你會選擇原諒還是拒絕？是一次次心軟，還是堅守原則？在親情與教訓之間，你會如何抉擇？

也許，每個父母都需要找到屬于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