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新娘突然悔婚不嫁。
誰能想到,晚清名臣曾國藩竟在人生最重要的時刻遭受如此羞辱。
更戲劇性的是,過意不去的媒人竟然當場提議:"娶我女兒吧!"
這場陰差陽錯的婚姻,不僅挽回了曾家的顏面,更意外成就了一段傳奇姻緣。
從被嘲"愚鈍不如賊"的書生,到權傾朝野的"晚清第一名臣",曾國藩的逆襲之路充滿坎坷。
那他背后的那位"替補新娘"又經歷了什么?
少年愚鈍?
在湖南湘鄉荷葉塘的白楊坪,一個普通的耕讀家庭里,1811年的寒冬迎來了一個男嬰的啼哭。
這個孩子出生時,祖父曾玉屏做了一個奇異的夢,一條巨蟒盤繞在房柱上,鱗片森然,目光如炬。
醒來后,他發現院里那棵枯死的梧桐竟抽出了新芽,鄉里人議論紛紛,說這孩子或許是“巨蟒轉世”。
這個被賦予神秘傳說的孩子,就是日后權傾朝野的曾國藩。
不過,他的童年卻與“天縱奇才”毫不沾邊,相反,他笨拙、遲鈍,甚至被一個小偷當眾羞辱。
五歲開蒙,六歲入塾,八歲已能背誦四書五經,表面看來,曾國藩似乎是個早慧的讀書種子。
可實際上,他的“勤奮”背后藏著旁人難以想象的吃力。
同齡孩子一個時辰能背下的文章,他要花上整整幾天。
他讀書極慢,一字一句都要嚼爛了才肯往下讀,像老牛耕田,一步一個深坑。
先生搖頭,同窗竊笑,連家里的長工都私下嘀咕:“曾家這位,怕不是塊讀書的料。”
最讓他難堪的,是十三歲那年的一場“夜讀”。
那晚,他點燈熬油地背誦一篇不足三百字的短文,翻來覆去,硬是卡在中間幾段。
更深露重,連更夫都敲過了三更,他仍磕磕絆絆地重復著同一段文字。
誰也沒注意到,房梁上早蹲了個不耐煩的小偷,這人本打算等小書生睡下后順手牽羊,卻生生聽了一夜的“魔音貫耳”。
天光微亮時,小偷終于忍無可忍,從梁上一躍而下,劈手奪過書本,當著目瞪口呆的曾國藩面,流利地背完全篇,末了還丟下一句:
“就你這腦子,趁早種地去吧!”
說罷揚長而去,留下曾國藩面紅耳赤地攥著書頁。
這樁“梁上君子教學案”很快傳遍鄉里,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談。
人們說他“愚不如賊”,連曾家族親都暗自嘆息,玉屏公的蟒蛇夢,怕不是一場誤會?
科考之路更印證了這種懷疑,十五歲考取童子試第七名后,他接連兩次鄉試落榜。
同齡人已中了秀才,他卻還在反復咀嚼同一本《朱子集注》。
父親曾麟書考了十六次才中秀才,似乎這種“笨功夫”成了曾家血脈里的詛咒。
更糟的是,他身上那些蛇鱗般的癬疾隨著年歲增長愈發明顯,夏日里不得不嚴嚴實實地裹著長衫讀書,汗如雨下卻不敢解衣。
但鈍刀有鈍刀的磨法。
道光十二年,二十二歲的曾國藩終于中舉,捷報傳來時,鄉鄰們發現,那個曾被小偷嘲笑的少年,早已在日復一日的“愚鈍”里,練就了旁人不及的韌勁。
他不再介意那些“蟒蛇轉世”的流言,甚至戲稱自己的癬疾是“龍鱗護體”。
只是當時無人能料,這份被王家嫌棄的“愚笨”,會在十年后化作一場震動朝野的逆襲。
婚禮變鬧劇
道光十七年,曾家大門前張燈結彩,紅綢高掛,賓客們拱手道賀,笑語喧嘩,這一天,是曾國藩大婚的日子。
這門親事,原本是曾國藩的老師歐陽凝祉一手促成的。
歐陽凝祉與曾國藩的父親曾麟書交情甚篤,見學生年過二十仍未成家,便熱心做媒,撮合了王家小姐與曾國藩的婚事。
王家在當地頗有聲望,起初對這樁婚事并不熱絡,畢竟曾國藩雖已中舉,但兩次會試落第,前途未卜。
可歐陽凝祉拍著胸脯保證:“此子日后必成大器!”礙于他的情面,王家勉強點了頭。
可就在婚禮當天,變故陡生。
曾家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到了王家門口,卻見大門緊閉,毫無喜氣。
半晌,王家管事才面色尷尬地出來傳話:“我家小姐……不愿出嫁。”
原來,王家暗中打聽到曾國藩科場屢敗,又風聞他“愚鈍”之名,愈發覺得女兒嫁過去是明珠暗投。
更讓他們忌憚的是,傳言曾國藩身患怪病,皮膚如蛇鱗般駭人,思來想去,王家索性在大婚當日悔婚,連提前告知的體面都不顧了。
喜堂瞬間冷了下來,賓客們交頭接耳,曾麟書臉色鐵青,曾國藩這位本該意氣風發的新郎官,此刻卻成了全鄉的笑柄。
人生至辱,莫過于眾目睽睽之下被撕破臉面。
一片混亂中,歐陽凝祉站了出來,婚事是他牽的線,如今鬧到這步田地,他比誰都難堪。
沉吟片刻,他突然對曾國藩拱手一禮:“此事錯在為師,若賢契不棄,老夫膝下有一女,年方十八,愿許配與你,今日便可完婚。”
這番話石破天驚,按常理,哪有臨時換新娘的道理?可歐陽凝祉態度堅決,甚至不容推辭。
一來,他確實愧疚,二來,他始終堅信曾國藩非池中之物,至于女兒歐陽氏,在那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她的意愿幾乎無人在意。
倉促間,喜樂再起。
沒有鳳冠霞帔,沒有十里紅妝,歐陽氏穿著一身家常衣裳,蒙著塊素凈的紅蓋頭,就這樣被送進了曾家。
拜天地時,曾國藩的手在微微發抖,他見過這位師妹幾面,知道她性情溫婉,可今日這般境況,她心中豈能無怨?
洞房花燭夜,更大的尷尬來了。
當歐陽氏掀開蓋頭,第一次看清丈夫的模樣時,她的目光在曾國藩頸部的皮膚上凝固了,那里密布著灰褐色的鱗狀皮癬,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曾國藩窘迫地低下頭,卻聽見妻子輕聲說:“我要當誥命夫人。”
這不是情話,而是一個賭約,一種不甘。
她不是在索要榮華,而是在向命運宣戰,既然陰差陽錯嫁了你,我就要這樁婚事不輸于人!
曾國藩鄭重應諾,這個女子本不必承受今日之辱,她本可以像王家小姐一樣,嫌棄他的落魄與疾病。
可她選擇了一條更難的路,用余生賭一個“莫欺少年窮”的結局。
逆襲之路
道光十八年,春闈放榜,一個讓湖南湘鄉震動的好消息傳來,曾國藩終于考中進士,位列三甲第四十二名。
這個成績不算耀眼,但對屢試不第的曾國藩而言,卻是一道命運的分水嶺。
科場的成功,只是他仕途的起點。
入翰林院后,曾國藩并未因躋身清貴而懈怠,相反,他比從前更加勤勉。
每日天未亮便起身讀書,夜深仍伏案批閱文書。
同僚們私下議論這位湖南來的翰林有些“迂”,可正是這份近乎固執的認真,讓他很快脫穎而出。
他的奏折條理分明,文筆扎實,連道光帝都曾贊許:“此非尋常翰苑手筆。”
機會總是眷顧有準備的人,短短十年間,曾國藩從翰林院庶吉士一路升遷,歷任禮部、兵部、工部侍郎,官至二品。
這樣的升遷速度,在大清官場上堪稱罕見。
時人只道他運氣好,卻不知每一次擢升的背后,都是無數個挑燈夜讀的積累。
咸豐二年,太平天國運動席卷南方,清軍節節敗退。
朝廷急調曾國藩回湖南辦團練,一介文臣,突然要統領軍隊,這對任何人都是巨大挑戰,但曾國藩沒有退縮,亂世之中,書生也需提劍。
在長沙,他創立湘軍,一改清軍舊制。
不用市井無賴,專選樸實干練的農民,不搞花哨陣法,只練實實在在的廝殺本領。
咸豐四年,湘軍在湘潭大敗太平軍,一戰成名,咸豐帝朱筆一揮,賞曾國藩二品頂戴,從書生到統帥,他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蛻變。
不過,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同治三年,湘軍攻陷天京,為清廷立下不世之功,可就在捷報頻傳之際,曾國藩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朝廷猜忌他兵權過重,同僚嫉妒他功高震主,連昔日戰友也開始離心。
他曾在日記中寫道:“憂讒畏譏,夜不能寐。”
但曾國藩沒有倒下,他主動裁撤湘軍,交出兵權,甚至將戰功讓予他人。
這番以退為進的舉動,消除了朝廷的戒心,清廷賜封他一等毅勇侯,成為清朝少數以文臣獲封侯爵的特例。
就在功成名就之時,他也沒忘記那個新婚夜的承諾。
歐陽氏如愿獲封一品誥命夫人,鳳冠霞帔加身時,當年那個被全鄉嘲笑的窮書生,早已用半生奮斗,兌現了他們的賭約。
賢內助的力量
曾國藩官至兩江總督、直隸總督,權傾朝野,但在他心中,最安穩的港灣始終是湖南老家的那座宅院。
那里有他的妻子歐陽氏,有他牽掛的家人,更有他一生奉行的治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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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氏從"替補新娘"到一品誥命夫人,這條路她走了整整三十年。
新婚不久,曾國藩便離家赴京任職,此后二十余年間,聚少離多成為常態。
歐陽氏沒有怨言,她默默承擔起整個曾家的重擔,公公曾麟書晚年多病,臥床三年,她親侍湯藥,衣不解帶,婆婆江氏性情嚴厲,她晨昏定省,從不懈怠。
更難得的是,她將曾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即便后來家境顯赫,仍堅持親自下廚準備祭祀酒菜。
當然,歐陽氏并非一味順從。
面對位極人臣的丈夫,她始終保持獨立判斷。
曾國藩一度想為兒子謀蔭職,她堅決反對:"子弟當自掙功名,靠父輩余蔭終非長策。"
這番見識,讓曾國藩欣然采納。后來曾紀澤憑真才實學成為著名外交家,證明母親眼光獨到。
即便她成為誥命夫人后,她仍親自督促子孫課業,檢查菜園收成,有客人見總督夫人如此操勞,大感詫異,她卻笑道:"此乃曾門本色。"
對比當年悔婚的王家小姐,王家后來家道中落,那位小姐嫁入的所謂"名門",在太平天國戰亂中灰飛煙滅。
而歐陽氏不僅得享尊榮,更培養出曾紀澤、曾紀鴻等杰出后代。
婚姻的價值,或許不在于起點的高低,而在于共同的成長。
最好的家風,始于夫妻的同舟共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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