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
《給阿庫的十四封信》
李韌 著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親愛的阿庫:
見字如唔。
暑熱炎炎,我們晝夜汗水淋漓,這天氣簡直可以用嚴酷來形容。昨天傍晚,我們迎來了期盼中的那場雨。
新聞播報是這么說的:“受高空槽和低空切變線影響,7月24日白天開始:北京出現進入主汛期(7月20日至8月10日)以來首場明顯降雨過程,入夜后系統性降雨接連登場。根據北京市氣候中心研判,預計今年主汛期期間,北京平均降水量比常年同期(1991年至2020年平均值)偏多兩至四成。”(北青網2024-07-25 14:19)而我正好目擊了大雨來臨的那個時刻。為了孩子第二天的旅行,我匆忙趕買一包果凍。跨出超市門時,正瞥到一個短發女人靠在主食窗口跟正掀籠展抓包子的店員比劃:“那個云厚得......馬上就得下。”待我小跑回自家單元門口,站定轉身看天,看到了幾大團墨色濃淡不一的云,以火山爆發之勢朝著我家對面樓后方疾速涌去。再遠一點的地方,云層邊緣析出藤蔓吸盤一樣的細絲,像我小時膝蓋傷疤上的拉絲。這是18點20分。兩分鐘后,第一批幾個大雨點打到地面上。隨后,快得我連手機照相app還沒來得及打開,穿成粗線的雨劈頭蓋臉降落下來。風卷著白色水霧一路掃蕩,潲到了我身上和身后樓道里......
本文配圖: '
阿庫,這場雨給我們帶來了清涼,同時我想到了關于靈感的問題。我因為連日的酷熱難當,所以格外關注了這場雨。我贊嘆天工神算,在短短幾十分鐘一掃地面悶熱暑氣。而孩童時期,我們都會不為什么理由地專注去看、去聆聽外界(和自己的身體)。很多人說到寫作,頂頂頭疼的就是靈感。而靈感的到來就像這場雨,會由你下意識的專注(或者說:放松狀態下的專注)里,悄然而至偷襲你。
圍繞靈感的種種事情,是一包裹古老的謎題、老到就像每個總會長成大人的孩子都會發問:月光到底是怎么灑在地上的:為什么我撈不起來?或者,星星在遙遠的山頂上閃爍,它們冷嗎?它們是不是在同我說話?
靈感是寫作肇始時期的第一要素,而且它的作用會貫穿整個創作過程。這導致很多時候,很多人在寫作的開端就會望而卻步。它,似乎是股魔力。字面上都可以看出來:靈感是一種瞬時間心有靈犀的狀態,以及(想象中的)對這種狀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快意。如果想到靈感,眼前的畫面是一根細繩上系著一個或幾個鈴鐺,不知怎么的推動下,它們就能叮當作響,那么人們腦海里首先浮現出的大概就是那些“有才能的人”靈感的繩索是穿梭在他們飄飄衣袖上的金絲銀線。這莫名的福氣,讓他們隨便拾手打個響指,就能招來一連串叮咚悅耳的聲音。
對我來說這當然是一種謬誤。作為老師,我甚至認為,任何一門寫作課如果不能幫助人們弄清楚以及改善靈感方面的困頓:那么它就沒有足夠重視人們在寫作起點上的困境。甚至,它不夠尊重做這件事的人。但我自己從大量實踐中悟到的正確觀念,我卻沒法讓學生在一個課程結束之后就能夠搞明白。實踐出真知。人們越畏懼創作,把創作的權利拱手相讓給那些他們認為配得上這一行為的少數人,就和這創作中本應屬于常識的觀念越離越遠。因此,也更會認為它玄妙不可攀。
親愛的阿庫,你有過手頭鼓搗著什么雜務(比如疊衣服或者在晚風吹拂的放學路上瞪自行車)、或者發呆時:一瞬間某種感受、思緒,從不知何處冒出來的那種時候嗎?它像粘滯午后的一絲風、像羽毛從高空打著旋飄落、像一道光斑在昏暗的意識世界一閃而過。如果你沒有反應過來,趕緊拾手捕捉(甚至有時你伸手去捉了,還會撲個空),很可能它過去就過去了。就像行色匆匆的你左腳不偏不倚從它頭上邁過的那只蝸牛(它沒動,不過你動了不是嗎?把它像個謎一樣拋在那塊方磚里)。這也許是關于最近自身處境的一個頓悟,也可能是莫名其妙眼前浮現出一幅畫面、心里涌出一種感覺。
在那0.1~n秒之中,你的身體雖然還在原地,你的意識卻可以飄搖到另一個空間、另一個維度。如果任自己沉浸其中:那自然是一樁美事。不一定是因為你能夠得到什么,而是放松而專注的沉浸,本身就熨服著身心。但是我們從小受到的規訓往往是不要讓自己開小差。于是,理智會在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掐滅那個火花、割斷那若隱若現的蛛絲,帶我們迅速回到現實中來。
可惜。這真可惜。
山精認為,正因為我們是活生生的(至少,希望你不要否認這一點),我們行走坐臥:眼晴、皮膚、腳底全身參與其中,所以這樣開放、涌動著的生命體中,就會時不時被激蕩出超越了理性束縛的意念和感觸。靈感是生命活力的一個體現。
那為什么很多人不把自己偶然涌出的靈感當回事?也許因為它不在任何理性的軌道里,看上去不那么可靠,也不是馬上就可以用起來。
也正因不好歸類,人們有時會嘗試稱量自己的靈感:我的靈感質量如何?是不是太過微小庸常?
可誰又能給生命標價?!這些靈感,也許有的會對一個人有超出當下的長久影響,有的僅止于“本日特供”,但它們都是我們有如風吹樹葉、樹葉刷啦啦作響一樣存在著的證據。對待靈感就像對待自己,有時不要太功利。
至于靈感如何能夠對自己達成長久影響——例如——一個靈感貫穿整趟創作?就像人的思維路徑是從感性發展為理性,靈感這種潛意識層面的產物也必須經過被反、被煉,才能形成更加抽象、更加明確的理性思考,然后真正扎根在我們的心里,并向外開花結果。
親愛的阿庫,那些“有才能的人”,在這一方面,我相信不過是充分了解日尊重自己思維和身體的人。他們以開放的身心去生活,并相信自己的生活本身,哪怕看上去多么平凡和微不足道,也能憑活力,為生存和發展提供足夠的源泉。至于他們到底怎么從經驗中學會的找到靈感、善待靈感?單從靈感誕生的條件來說,回想起來你自己應該也有相似體驗,那就是適度的放松,在放松中找一種意識專注的感覺。
我認識一些認定自己毫無靈感的人。很可惜,較之自己的力量,他們往往更相信外界制定的規則和秩序。也許他們能在某些任務中發揮優勢,但他們內心的河流往往封著厚厚的冰層,抗拒、畏懼風和鳥的造訪。
(你也可以說,我們或多或少,都是這樣的人。)靈感的降臨,不需要去跑個八百米那樣咬牙切齒的努力。甚至,渴望好結果帶來的緊張一定會讓事情適得其反。(誰都有過在考場上看到作文題,腦子忽然一片空白的經歷吧)但是,我們能主動嘗試,為它做的事很多。這包括學習適度的身心放松,同時又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樣專心致志。雖然靈感的性質就是可遇不可求,不過某種微妙的平衡、協調能力:是一顆成熟心靈的必備。
山精的靈感,總是看似微小而不起眼。
我是大城市里典型的中年人一一人群中面目模糊的一員、奔走于蕪雜事務間,被限定在循環往復的軌道里。我沒有條件騎著捕夢網在都市上空游蕩,甚至早起沒有心力照鏡子。降臨我身上的靈感,果真跟我的各種“正事”都沒關。我也不知它們是從哪個積著灰塵和寶石的角落找上我的。
翻閱我的寫作日志打卡,你可以捕捉靈感在這里或那里閃光。我什么時候都有可能做一點篇幅短小的打卡,大部分是我在一天中得空閑時。有時,我為了不讓剛剛涌現的靈犀丟掉而匆忙敲字;也有很多時候,我只是感受到了心里涌動著點什么,不過在打開電腦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寫下什么......在隨意地自說自話的過程中,在無意識中,想法和靈光冒出來。尤其是,某些時刻奇妙的字詞和說法不知怎么就從字里行間生長出來了。
從深藏文件夾的上百篇打卡中,我挑選了幾個碎片為例。記得上一封信里,阿庫,我跟你念叨過我的疲累:
當我抱臂把上半身掛落時,忽然感到我的軀于是一個中空的玻璃殼。
里面空無一物。
繼而,當它一步步向下肢貼過去時,我想到了幾年前簡筆記下的那個夢:空谷幽蘭,吃咸菜。一個絕對靜止的小空間。
(22年9月“一個感覺”)
等回到家的時候,踏進家門,我已經受不了了。
那種下班半路上突如其來的感受沒有辦法得到減弱——我感到所到之地,每一個此處和彼處都是那么回事,可以預想明天的清晨和今天的也不會有任何不同。
晚飯后我站在窗下(只有晚飯是新鮮的。今天吃了蝦,我家很少做蝦),看著黑暗中的道路燈火:晚風從開的窗戶外游動進來,我忽然感到生無可戀。
等到8點45的時候,在死灰色地墊上看書的我,被某些文字環抱住了腳腕——我感到了憂傷。
那些過去走過的景物,其中代表著凄涼和憂傷的部分,支離破碎地回到了我的心尖。
我想到了前幾年的疲倦。
夜以繼日地工作。
拖著沉重的肉身走在放學時的校園里,我。雖然旗子在高處飄揚、綠草如茵,我卻感到自已身上爬滿皺褶,腦子里裝滿泥沙。
我想到了旅行中那些荒涼、匆匆略過的窗外景致、誤入歧途——那是我的最愛。
(22年9月15)
我活像一只昆蟲標本。
被囚禁倉皇之間的身體姿勢:張牙舞爪(別人怎么看已經不重要)。眼球外突。失控的手臂和腿腳反而透露著這具軀干的無力。最后的掙扎。我還記得湖畔落日。巨大,紅得通透,與我無關。
在冰封之中:一切是我最為厭惡的白色。四下里都是。既不透明,又不帶有任何色彩。不是夜間天空的藍色(我不可抑制地想起以前軍訓時在鄉間小道拉練,夏夜高高的楊樹梢上刷啦刷啦的聲響。好像火車):不是紅色,也不是粉色(火龍果)、哪怕我討厭的紫色(去看歌劇。坐在后排就看不清舞臺上女巫的嘴唇妝容)它是什么都沒有的顏色。而且不會改變。
這里沒有白天或者夜晚的變化。頭頂上固然有著陰翳或者柔和的區別,然而,沒有鳥叫聲,沒有星光,那區別又頂什么用?!
我想起了篝火。
篝火是怎么回事?劈劈啪啪的響動,有時深沉地沉默。火星彈起,好像螢火蟲,飄搖著,晃蕩著,最后搖晃著栽到火堆里。
火堆,深色的木棍彼此相搭,交疊。分不出彼此,彌失了當它們在樹枝上時粗壯或者瘢痕的區別。反正是一個通體越來越黑的過程。表面繃開,脫水......
我在迷迷糊糊間幻想著火。幻想著春天的到來。春天總會來的吧?雖然我已經記不清日子,分不清一日或者一時長度的區別。這里這么安靜,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尖上也染上冰霜:變白,變得更加堅硬。而我,反而寧靜下來。
在這種靜止中,我看到自已在清晨跑步去追公交車,因為我兒子的校服外套還在我臂彎里。那是秋季,深秋,小區的馬路上鋪著一夜風帶來的新鮮葉片,空氣中是蕭殺的銀杏果臭味兒。臭和冷裹挾成了一個詞。我后悔那時的舉動,那一腳踩下去,我明明看見了卻沒有猶疑(也許我有一分鐘)。然而一切都晚了。
(22年10月31“在十月的最后一天回歸”)
我的惶惑:
家里亂得要死,
我卻來去,顧不上收拾。
我想起赫塔·米勒說世界是只大野雞。在我的世界里,它時而蜷起翅膀,凝固,時而狂飄突進。在近來時間線上發生的事件太豐富了,我幾次欲言又止。這會兒我正要備課。我忘記了三四月自己做了什么:就像一個船長忘記了自己怎么率隊度過冰蓋和峽灣。這會兒我好像個無所事事的人一樣蹲在某個臺子上。發愣。想著一些不相干的、別人的事情。
(23年5月2“世界是只大野雞”)
我時常寫到我的家人:
如夢如幻如海岸邊慘白的泡沫
而那一切不過才是今天上午的事
父親的笑容和打趣
母親臃腫遲緩的身體
迎春花
哪里都能看到這種花
也正因此它們隨處綻開的五瓣或者六瓣黃色花朵傷了
我的心 讓我觸目驚心
這一個春天又和其他哪個春天有什么區別呢?
在臘梅區有一個樹脖子上栓了供養人的牌子
“供養人:蔣幼奇”
木牌上最后一句話是
心中永遠的懷念
——這是午覺太遲醒來才有的錯愕吧
希望很快它也就消散掉了。
想到這是個周日下午我感到世間所有“向愛而生”的說法全是騙人,分明是向著無可奈何也只能投奔而去的恐怖而生。
裂開黑皮嘴巴
很吵
回想過去六年,第一個詞——緊。緊張。渾身發緊。心頭發緊。
我和我養的黑皮鞋的沖突,無聊,今我疲勞不堪,又無休無止。
(23年10月19“我養的鞋子會說話”)
兩大朵鳥,一前一后從我身體上方掠過
掠過我的右眼角
我眼角里盛著不能上學的女兒:以及眼睛蒙著一層白障
的媽媽
讓命運盛開吧
說不準咱們誰先誰后
(23年10月26“我的右眼角”)
阿庫,也許我解釋不了很清楚,但你應該能感覺到:這些文字里,某些部分更貼近生存的現實,屬于記錄。另一些部分,與現實不直接相關。雖然呈現方式可能微弱,不過它們是現實中鼓起來的云朵、開出來的花。對我來說,想要寫點什么的動力,往往來自于和家人吵架、做了怪異的夢、度過了十分疲憊的工作日或者周末出行這些具體經歷。當我因為心頭的念想要把它們寫下來時,我就是想把這些感受和情緒、經歷本身描述清楚。我琢磨用詞和腔調,也是因為真實情境下的感受往往很難一言以蔽之。這種時候,思緒有時會由事情本身飄蕩出去:進入一個真空地帶。它形狀不定,形成洗手時水龍頭底下的那種肥皂泡沫。而這些看似不著邊際的比喻和說法,卻讓我覺得比照直說更能精確擊中我的思想感情。
在我的情形里,不知你是否已經發現,我的靈感往往跟那些更為底層、更混沌原始的生命有關。蘭花、昆蟲標本、篝火、花瓣與鳥,它們有著某種同質性。雖然,我中學時生物學得很差;我也不是植物動物愛好者。
一位朋友也說過,我的詩里總是有動物或者植物。果真:
冬天
聽牡蠣的聲音
捧一碗白米飯
玄關門拉攏之后
過道寂寥
今天夜里我大概不會做夢
(23年8月20)
這完全不是我下筆之前所設計好的,甚至不在我的意識范疇內。我無意也無法評判它們的好壞。它們以自己的方式從我心里鉆出來冒出來。從中,你能一窺一個平凡人類的生活:工作和家事已經夠分量,我卻時常接下或者招致各種雜七雜八的事,無休止。內心的欲望和外力交織,做事時的我一個勁往前沖。可是過后,我的身體和內心卻哀哀呼喚,祖露出脆弱的本相。我的父母年邁了,這讓我隱隱地提心吊膽,很多時候卻只能袖手旁觀,提醒自己接受現實。我的一個孩子這兩年因為先天的特殊情況,暫時離開了學校。爭執、憂慮與不確定,讓我感到莫大的壓力和困頓。盡管如此,盡管如此,我不是沒有感到過深切的幸福與安寧(也許這里體現得還不夠?畢競困頓更能激發人們的講述欲望)。
疲憊了一天后,剩下時間里我能為自己做的不多,寫點什么,是一種讓我收獲安心的釋放,也仿佛讓我更清楚自己是誰,為我指明了第二天和后面很多日子的道路。阿庫,你能看出來,我是個天真的人,有時內心不夠強大,為了消解在人群中帶來的疲勞,我獨自一人時愿意躲到植物和動物的世界里,不再言語。雖然白天我努力打拼,但夜晚的我不那么愛思考,也不愿負擔更多責任。阿庫,你是否猜到我的作者名為什么叫“山精”?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幾年寫的每一篇小說里都有山。山以不同的方式出現在我為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而且,我筆下的世界往往不那么現實,帶有魔幻氣息。我不擅長長篇小說,也不擅長很凝練的短篇,我就寫一些不長不短的故事。
回到現實。大部分不打卡的時間里,我依然要去行動、為生存和發展而奔忙。這些靈感極少被用來生成完整的創作。不過,除了“當下”的意義,打卡幾年后回頭檢視這些的我,對于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領域、自己的感受和思維方式這些通常被稱作“創作風格”的維形,有了更明確的意識。對自己在寫作方面的長處和短板,我心里有數、對于自己的胸襟、能量有幾斤幾兩,也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
阿庫,一個人的靈感,應該就是從他(她)的血肉之中生長出來的。我相信你像我一樣,有太多讓人嘆為觀止的生命力沒有冒出來。首先,我們要做現實中的人。而在不多的留給自己的時空里,你不能以壓榨和強迫的心態去對待自己。當你心無旁地和自己說話、凝視瞬息變化的云和雨時,蘇醒過來的靈感會奔來找你。
這邊雨住了。你的心里也感受到一絲清涼了嗎?祝在睡夢中感受到雨。
并非靈感源源不斷,但是喜歡雨的山精
2024年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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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2016年,北大附中率先開設了中學創意寫作課。此后,越來越多的學生愛上創意寫作,在老師的引導下喚醒和釋放出自己內在的創造力,寫下獨一無二的故事。而當他們理解了寫作是什么、為什么寫作,也就不再懼怕考場作文。
本書是李韌老師在北大附中講授創意寫作課程的結晶,圍繞寫作,涵蓋了喚醒興趣、培養習慣、尋找靈感、理解敘事機制、確立主題等內容,以切實有趣的寫作任務引領讀者,同時包含了大量學生習作案例,能有效幫助中學生學習創意寫作,提高記敘文的寫作水平。
在這些普通青少年的文字中,你將窺探到形形色色的心靈版圖:有的深邃開闊,陽光與陰影俱在;有的幽微,閃爍蝶翼粉光;有的古靈精怪,真誠又躲閃。它們全部都是熱乎的,而且一直在蛻變,在拓展,在煥新。
作者介紹
李韌,1975年生,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文學系。2016年起在北大附中首開國內給中學生的創意寫作課,被稱為國內中學創意寫作第一人。她在教學中引入創意寫作教學理念和教學法,幫助青少年喚醒對表達的渴望、對生活和自身存在的思考,讓他們以文字為觸角探索廣袤無邊的世界。她的學生累計創作習作超千萬字,很多高中生因她的創意寫作課而不再懼怕寫作,并被激發出創作的勇氣和毅力。出版《北大附中創意寫作課》。
目 錄
第一章|你真的不愛寫作嗎?——先寫起來
第一節找回寫作原動力
任務1:自由寫作
第二節重新培養寫作習慣
任務2:建設你的打卡區
給教師的建議
第二章|擁有你每一刻的存在——如何找靈感
第一節沉入感官的世界
任務3:食物體驗寫作
任務4:戶外蒙眼體驗寫作
任務5:觀察×××的13種方式
任務6:“照相機”游戲
任務7:聽音樂回應寫作
任務8:“我微小的日常經驗”
第二節從潛意識出發的寫作
任務9:夢的寫作
第三節讓字詞撞擊的寫作
任務10:造字
任務11:詩歌拼貼
任務12:“我來定義日常事物”
任務13:詞語大撞擊
給教師的建議
第三章|你有講故事的本能——如何理解敘事機制
第一節人物
任務14:陌生人的故事
任務15:同人文創作
任務16:名人的秘密
第二節場景
任務17:為架設的場景展開故事
第三節矛盾沖突
任務18:三個詞創造故事
第四節節奏
任務19:經典童話閱讀理解
第五節對話
任務20:創設情景的對話
第六節意象
任務21:圍繞一個意象的四個故事片段
給教師的建議
第四章|你那些不能停止的思考——如何確立主題
第一節持續發問
任務22:童年的廚房
任務23:與身體的對談(一)——走進你身體的隱秘世界
任務24:與身體的對談(二)——動詞!動詞!
任務25:關于我的死亡
任務26:我是,不過我。
第二節視角
任務27:雙重視角下的童年故事
任務28:觀看一張照片的三種角度
任務29:多重視角的劇本殺
第三節回憶錄
任務30:回憶錄寫作
給教師的建議
第五章|你的實戰錦囊——如何寫出完整作品
第一節從哪里開頭?
第二節中途的困難
第三節分享互評小組合作
給教師的建議
附一:我是什么樣的寫作者?
附二:創作中常見問題解答
其他創意寫作指導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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