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書壇“苦行僧”,曾在北京的地下室里十年磨一劍;
他問鼎蘭亭獎,但藝術探索仍步履不停;
他筆下的狂草如風雷激蕩,卻無償為故土落下最深情的題寫。
他就是資陽樂至籍書法家徐右冰。今天的《天南海北資陽人》將走近徐右冰,感受他從樂至縣老佛堂村走向蘭亭靈境的奮斗經歷。
樂至籍書法家徐右冰。
在北京市朝陽區有一個書法工作室常年綠意盎然、寬敞透亮,在這個大都市里顯得格外寧靜清雅。這里,便是中國書法藝術最高獎項蘭亭獎獲得者徐右冰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工作室里的一切,很難讓人將此與其主人艱辛異常的奮斗經歷聯系起來。而故事的起點,則要從20世紀80年代樂至縣的小鄉村說起。
“我永遠忘不了赤著雙腳在那片土地上長大的點點滴滴,永遠忘不了用腳掌撫觸過的每一寸青苔。”徐右冰出生在樂至縣良安鎮老佛堂村,他也因此長期用“老佛堂村民”作為自己進行書法創作時的堂號。
鄉愁,如同一條無形的臍帶,始終連接著徐右冰與故鄉的土地。其實,與他童年相伴隨的,還有條件的艱苦。回憶起年幼時的生活,他感嘆道:“我們老家是典型的川中丘陵,在過去那個年代,交通不便,物資比較匱乏。當時,像我這樣大的孩子光著腳去上學是很普遍的現象。”
徐右冰在書法創作。
據徐右冰介紹,十歲前他未曾穿過鞋,上學路上雙腳總是沾滿泥土;撿棉花、拾麥穗、插秧苗、翻紅薯地是他課余生活的常態。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筆墨悄然滲入了他的生命。
“我的父親雖然是個農民,但毛筆字寫得很好,鄉親們都喜歡請他去寫字。他還會吹笛子,農閑時就在自家院子里或山上竹林里吹上幾曲。”竹林深處,父親的笛聲與墨跡,為徐右冰的少年時代注入了文藝的意蘊,書法的種苗也由此在他的世界里生發。他回憶道:“我在小學的時候就經常被村里的親朋好友甚至是隔壁村的村民請去題寫碑文或寺廟的對聯。”
而母親的訓導,則為他的人生鋪陳了文人風骨的底色。至今,他仍牢記著母親教誨:“她說,凡是給鄉里鄉親寫這些向善的東西,一律不能收紅包。受此影響,我內心就形成了一種簡單而快樂的藝術追求。”
光陰荏苒,到了1999年,徐右冰前往北京上大學,隨后便一頭扎進這座城市豐富的文化教育資源當中,如饑似渴地汲取書法藝術的養分。“大學期間的周六、周日,許多同學都在玩耍,我基本上都泡在圖書館、博物館里。國家博物館、國家圖書館、中國美術館、炎黃藝術館等地方,我都是常客。”
徐右冰的書法作品。
大學畢業后,徐右冰選擇留在北京。那些歲月里,只有微薄收入的他,租住在七八平米的地下室,飽一頓餓一頓,但滿心都是對書法的癡迷。別人酣睡時他讀帖,別人觥籌交錯時他啃干糧練筆。就在這些日子里,他的書法技藝不斷精進,且逐漸在各種展覽、參評活動中嶄露頭角。對于這段經歷,他至今仍心懷感激,他說:“參加這些活動是一個試錯的過程,因為它能夠從正面、反面、側面來矯正我的學術之路。”
2009年時,徐右冰的筆墨之法已得大成,不僅楷書輕盈靈動,透露出獨特的氣質美,其草書更是筆勢如龍蛇,嚴謹而有法度。那一年,他獲得了蘭亭獎的提名,這項中國書法藝術領域最高獎項,已開始向他“招手”。自此開始,他先后四次入圍蘭亭獎的評選,三次斬獲重要獎項。其中,在2018年1月的第六屆蘭亭獎評選中,他更是站上了最高領獎臺。
書法家徐右冰。
令眾人欽佩的是,問鼎蘭亭之巔后,徐右冰反而更加從容淡定,只求在沉靜與積累中,汲取更廣博的學養。他曾召集13位獲得蘭亭獎各等級獎的作者來到自己的工作室開展學術批評,他表示:“這樣的對話是推心置腹的,我非常珍惜大家真摯的意見建議。”徐右冰還說,當觸摸到書法藝術真正的海洋,過往的成績連一朵浪花都算不上。未來,他既要將過往所學反復咀嚼、拆卸重組,尋求新突破,又要面向故土、回望來處,努力去接近自己的皈依所在。
徐右冰的書法作品。
桑梓情深,皆化為行跡。樂至縣陳毅廣場題詞、貫穿樂至的高速公路名牌、桑蠶主題公園刻石、各類公益題寫……只要故鄉有書寫需求,徐右冰從無半點推拒,更不談一分酬勞。這位“老佛堂村民”,正以毫尖為船、鄉愁為帆,堅定地航向書法藝術的深海。
全媒體記者 鐘雷 陳維 蔣婷婷
來源:資陽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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