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下晚自習(xí)了,高三的學(xué)生從樓梯魚貫而下,透過窗戶,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明年,也該像他們這般匆忙吧!教室里就兩個人,林靜大概是因為我,刻意提前抵達(dá)學(xué)校的,她站在那里,我也站著。
你最終也會把我忘了吧?林靜俏皮地說道。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嘴角微微上揚,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趕忙回答,怎么可能呢,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啊!根本忘不了,也不可能忘。
那你伸出手來呢!林靜像是吩咐我,又像是征求我的意見。我照做。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讓伸手還是不難滿足的吧!她在我手心寫著。是兩個字。我假裝認(rèn)真地看著,你寫的什么字啊?我抬頭望著她,她的臉一下子變得緋紅。煞是好看。
你猜?林靜說。我猜不到。你沒猜怎么就說猜不到,你有點懶啊。快告訴我呢!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尤其是不善于猜,這大概就是直男吧!她嘟起嘴,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是時間二字。
時間?我有些疑惑。時間?我又說了一遍。這個時候,林靜終于笑了,是啊,時間,時間能改變一切,自然包括你我,到時候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可能也不是你故意忘的,但事實上卻不得不如此。
我猛烈地?fù)u頭,不可能,不可能。在那個時空里,林靜可以說是我對女生的全部想象所在,且是唯一。我無論如何也不明白,時間能改變一切,我覺得我能永恒記得,至死不渝。當(dāng)然,這話我沒說出來。
樓道里有人開始喊了,熄燈了,熄燈了,趕緊離開教室,回宿舍休息。聲音不斷地重復(fù)。走吧,我們?nèi)ゲ賵鲎咦摺K氖稚斓搅宋业氖诌叄覅s沒有握住。怕什么呢?我不知道。她忙又把手縮回去,掩飾這個尷尬的時刻。
她在前面走著,步態(tài)輕盈,短短的頭發(fā)不時地躍起,還有一股洗發(fā)水的清香味道。這路能一直走下去嗎?我在心里自己問著自己。
大概是因為周末吧,操場上沒幾個人,高一高二都放假,只有高三孩子奮戰(zhàn)。隨便走走?走幾圈啊?每次,林靜都拋出如此難題。隨便。我說道。你們男生就愛這倆字,書上說其實是一種敷衍,因為你們懶得回答,我說的對嗎?
我望著她,風(fēng)透過發(fā)梢,她并沒有回頭。哈哈,我覺得差不多這個意思吧,因為男生有時候真是搞不懂女生的,就懶得回答了。我回復(fù)著林靜的話。
咋滴,你也懶得回我的話了嗎?她笑瞇瞇地回頭,燈光下,看到兩個酒窩在綻放。豈敢,豈敢?就是有的時候不知道說的什么,只想靜靜地這么看著你,不說話,你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嗎?
不用我感覺就知道在跳啊,她把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胸前。對嗎?她繼續(xù)問。正解!我生怕她又要問什么,只能先這么回答著。與其說是迎合不如說是怕失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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