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西的一個偏遠山村里,有一位正值壯年的男人此刻正沖著自己的母親怒吼:“你為什么要生下我,讓我在這個煉獄里受罪”。
他的母親則在一邊蜷縮著,顯得絕望又無助。瘦瘦小小的身體,黑黑的臉龐上嵌著一雙明亮、堅毅的眸子,整體顯得格外突兀。
這位母親就是韋紹蘭,1944年慘遭日軍糟踐。而這名男子——羅善學是韋紹蘭被日軍糟蹋后懷上的骨血。
而韋紹蘭也是唯一一個公開、正式承認自己的孩子是中日混血的“慰安婦”。
1920年,韋紹蘭出生在一個窮苦的農(nóng)民家庭。父母都沒有受過什么教育,但對這個女兒卻沒有絲毫重男輕女的想法,反而是十分寵愛。因此,韋紹蘭也得以無憂無慮地度過了童年時期。
等到韋紹蘭成年后,父母為她相看了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做丈夫。本該舉案齊眉、安穩(wěn)度日的小夫妻卻被突然的炮火打亂了生活的平靜。
當時韋紹蘭剛剛生下女兒,一家人還沉浸在添丁進口的喜悅里。可惜很快就傳來了不好的消息,日軍開始在中國發(fā)起了大規(guī)模的侵略。
丈夫為了保護妻女,便帶著韋紹蘭和女兒過上了東躲西藏的日子。可是老百姓的鋤頭哪能比得上日軍的炮彈呢?
1944年,韋紹蘭被日軍發(fā)現(xiàn),并被帶到一間小黑屋關(guān)了起來。在這里,所有和韋紹蘭一樣的女同胞們都蜷縮在角落里,為自己不明方向的未來瑟瑟發(fā)抖著。
很快,第一批日軍來了。他們粗魯?shù)乩鱿嘀械膵D女,便開始施暴,這群女同胞們也明白了自己為什么被抓來。有的人無法忍受這種行為,屈辱的自殺了;也有人想要逃跑,卻被日軍抓回來后當著她們的面活活打死了。
韋紹蘭也想過要自殺,但她始終放不下家里那尚在襁褓中的女兒。
于是,她逼著自己忍受日軍日復一日地折磨。身體、心里無時無刻不在叫囂,仿佛在提醒她:“反抗,反抗”!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韋紹蘭終于在抗日軍的解救下重新獲得了自由。
重見光明的她馬不停蹄地跑回家中,卻被丈夫告知:“女兒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已經(jīng)去世了”。得知消息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便開始掩面痛哭。
最后在丈夫和婆婆的勸說下,才勉強振作起來。回到家中的韋紹蘭終日郁郁寡歡,每天只知道坐在窗邊偷偷抹淚。雖然她沒有告訴家人這三個月發(fā)生了什么,但丈夫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就在一家人準備冰釋前嫌,好好過日子時,韋紹蘭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更讓她絕望的事:自己懷孕了!
毫無疑問,韋紹蘭肚子里的孩子是敵人的骨血。作為一名中國人,她痛恨日軍,自然是不愿留下這個“孽種”;但作為一個母親,她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畢竟孩子是沒有罪的。
就在左右糾結(jié)時,韋紹蘭的婆婆出面了,她懂女人的心,便默認兒媳留下了這個孩子。
最終,韋紹蘭生下了這個中日混血的孩子,并取名為羅善學。只是,生下這個孩子后韋紹蘭就和丈夫之間有了疙瘩。
每次看到羅善學,丈夫便會想起這段屈辱的歷史來,韋紹蘭也被村里的人們戳著脊梁骨罵。直到韋紹蘭為丈夫又生下了一名男孩后,她與丈夫之間的隔閡才有了緩解。
而羅善學也沒有得到村里人的善待,一出生就被叫做是“野種”。久而久之,羅善學開始自卑,感覺在村里抬不起頭來。家里人也因為弟弟的到來,對他冷眼相對。羅善學覺著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好在韋紹蘭十分疼愛這個兒子,有媽媽的愛,羅善學的日子才好過一些。等到羅善學到了該結(jié)婚的年紀時,一家人再次犯起了愁。村里沒有人愿意嫁給一個日本人,也沒有人愿意給他介紹對象。
眼看自己的年齡越來越大,再加上這些年來羅善學都沒有受到過家人的優(yōu)待,他終于受不了了,沖著母親怒吼起來。
聽著兒子數(shù)落的韋紹蘭,心里也泛起了苦水,自己這些年過得又何嘗不是艱苦呢?
慢慢接受了現(xiàn)實的羅善學,放棄了結(jié)婚的念頭。搬去與母親同住,而父親則是被弟弟一家接到了城里,母子倆人就像家族的棄子一般被拋到一邊不管不問。最可憐的是,兩人就連五保戶都沒有申請到。
直到2012年,導演郭柯的到來改變了母子二人的處境。他與這對可憐的母子同吃同住,慢慢地了解了當年慰安婦們的情況。
回去后,郭柯便將自己搜集到的這些素材拍成了電影《二十二》。
隨著電影的爆火,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guān)注慰安婦群體。三年后,來自世界各國的慰安婦們在法律的幫助下,將日本告上了法庭。
在法庭上,日本還是堅持自己的無賴態(tài)度,不肯承認歷史,并聲稱:“道歉可以,但需要確切的證據(jù)”。
要知道,當年幸存下來的所有慰安婦里如今只剩下了7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們終將也會去世,那么這段歷史很可能就會被塵封。
此時,羅善學激動地站起來:“我以前不理解母親為什么要生下我,現(xiàn)在我明白了,因為我就是揭露日軍暴行最有力、最真實的證據(jù)”。一番話,聽得在場眾人無不潸然淚下。
可惜的是,直到韋紹蘭去世后,也沒有等到日本的道歉。
2019年,韋紹蘭便開始纏綿病榻,直至病逝。羅善學伏在母親的床前,悲痛大哭。從此,一生受盡磨難的羅善學成為了孤家寡人。
羅善學的身體里雖然流著日本人的血,但他也是當時受苦受難的中華子孫的一分子,能夠得到母親韋紹蘭的厚待,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
時至今日,日本也還是沒有對當年的事做出任何回應(yīng),但作為后代的我們應(yīng)該時刻謹記歷史,以求為當年的慰安婦們討回一個公道。
值得慶幸的是,現(xiàn)在我們的祖國正在日益強大,當年所受的恥辱也不會再次發(fā)生在我們身上。我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我們?yōu)樽约菏茄S子孫而自豪!
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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