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洛陽邙山腳下的唐三彩駱駝載樂俑會說話,它大概會驕傲地哼一曲胡旋樂。畢竟,它背上的七位樂師,各執(zhí)琵琶、箜篌、橫笛,可是盛唐最潮的樂器。
不過,1905年隴海鐵路修至邙山,這些沉睡千年的陶俑重見天日時,釉色依然鮮亮,著實(shí)嚇壞了千年后與它們相遇的人。
百年時光流轉(zhuǎn),觀念革新讓這份古老技藝再次“活”了過來。
近日,汽車有文化隨2025BMW中國文化之旅走進(jìn)洛陽,以“以古為徒”之心觸摸唐三彩,不僅讀懂了它的盛唐氣象與泥火傳奇,更見證著非遺傳承的創(chuàng)新之路:資助傳承人入駐清華美院,攜手清美教授開發(fā)文創(chuàng),讓千年技藝與現(xiàn)代設(shè)計碰撞出新的火花。
來邙山前,我曾以為唐三彩只有“黃綠白”三色——這個誤會源自明清文人的“昵稱”。實(shí)際上,出土器物中常見“二彩”“四彩”甚至“五彩”,洛陽博物館藏的那匹三彩馬便是例證:藍(lán)、綠、白、黃四色釉交融流淌,像打翻了大唐的調(diào)色盤,絢爛耀目。
馬、駱駝、仕女,是唐三彩最經(jīng)典的造型。我家那匹威風(fēng)凜凜的三彩馬,或許正昂首嘶鳴,鬃毛飛揚(yáng)(參數(shù)丨圖片),黃綠白三色釉在陽光下流轉(zhuǎn),恍惚間似能聽見它踏過絲路的駝鈴聲。
但這不過是普通手工作品。“駱駝載樂俑”才是唐三彩的國寶級存在——駱駝背上,七位身著窄袖長袍、尖頂胡帽的樂師,手持琵琶、箜篌、橫笛悠然奏樂。琵琶源自波斯,箜篌來自中亞,駱駝身上的聯(lián)珠紋織物,竟與今日烏茲別克斯坦撒馬爾罕出土的織物紋樣如出一轍。
西安博物館寶物“三彩仕女俑”則定格了盛唐女性的“松弛感”:她們體態(tài)豐腴,面施“赭面妝”,身著“褒衣博帶”式襦裙,腰間還掛著“昆侖奴”配飾,一派閑適自在。
在洛陽探訪現(xiàn)場,一對非遺父子的分享,猶如正手持木刀修坯。父親傳承寡言,兒子更趨創(chuàng)新,但代際對話之間,父與子不變是未說出口的叮囑:“生在選土,長在成型,成在釉色。”這是千年匠人代際傳承的成敗核心,從邙山黏土到窯火淬煉,是時間,更是匠心。
唐三彩是泥土與火焰的傳奇,更是古人留給我們的“時間膠囊”。以古為徒,不是簡單地復(fù)古,而是從傳統(tǒng)中汲取智慧,讓千年之美照亮當(dāng)下的生活。下一次當(dāng)你站在博物館的展柜前,不妨輕聲問一句:“唐三彩,你想告訴我什么?”(撰文丨周有早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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