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北平盧溝橋,一聲槍響把中日之間的“緩和期”徹底打碎,站在宛平縣城墻之上的中國士兵萬萬沒想到,一場本來可以談判解決的“演習沖突”,最終會演變成八年全面抗戰的起點。
而當時在華日軍的高層指揮官岡村寧次,雖然并未直接指揮那場突襲,但他知道,一旦開火,日本將再無回頭路。
幾十年后,崗村寧次在晚年回憶起那場戰爭時,說了句:“盧溝橋事變壓根不該發生。”那么當年的日本,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從“勝利者”變成“失敗者”?岡村寧次為何在晚年如此“痛悔”?
從塘沽協定開始,岡村就看出了問題
1933年,距離“九一八”事變過去不到兩年,日軍基本已經把整個東北“收入囊中”,但他們并不滿足。
熱河戰役結束后,日軍兵鋒直指華北,1933年5月31日,岡村寧次作為日軍代表,和中方代表一起簽下了《塘沽協定》。
那個協定表面上看,日本得了便宜,劃出了非軍事區,拿到了華北主導權,但岡村卻第一時間提醒東京:“這不是勝利,是妥協。”
他主張趁這個機會穩定局勢,逼迫中國開啟政治談判,爭取一個“有利和平”,但可惜,他的建議沒人理。
關東軍早已習慣了“先打后報”的節奏,軍部那些年輕軍官根本不懂什么叫戰略底線,他們只相信槍,不相信協議。
岡村那時候已經看得很清楚,戰爭不是打贏一場戰斗,而是要收得住場子,而這個場子,日本已經控制不住了。
時間來到1937年7月,日軍在盧溝橋附近搞了一次所謂的“夜間演習”,因為天氣悶熱,演習時間延長,結果一名士兵“失蹤”了。
日軍借口要進宛平縣城搜查,被中國守軍拒絕,本來這事完全可以談,可就在凌晨之后,日軍就開始炮擊宛平城。
從那一炮開始,戰爭就再也收不住了,岡村寧次后來在回憶錄中說:“這是一個戰略性的錯誤,是一場本不該發生的事變。”
他看到了整個日本軍隊在決策上的混亂和草率,他提到,那時的日本軍方根本沒有統一的對華戰略。
參謀本部想收兵,前線將領想趁亂攻占北平,結果就是通信斷裂、指令混亂,誰也管不住誰,戰事自然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月后,日本在上海挑起新戰火,蔣介石調動大軍,準備死守上海,岡村寧次其實非常清楚,中國不是那個可以三天兩頭就打垮的國家。
上海戰役打了整整三個月,日軍傷亡慘重,補給線拉得老長,岡村說:“當時有些軍官還在幻想速戰速決,我知道那是自欺欺人。”
他甚至在內部文件上寫過一句話:“打中國不是問題,把中國打服才是問題。”問題是,日本根本沒準備好把中國打服。
戰爭進入泥潭
1937年12月,南京失守,日軍入城之后,發生了舉世震驚的南京大屠殺,岡村寧次那時已經聽到了風聲。
他清楚,這場屠殺不僅僅是戰爭罪行,但為時已晚,南京大屠殺的消息傳到美國、英國,國際社會一片嘩然。
進入1938年,日軍繼續南進,打到徐州、武漢,每一場戰役都打得血流成河,岡村寧次親眼看到了前線的慘狀。
而且中國軍民的抵抗意志遠超日本想象,岡村承認,日本情報系統完全錯誤地估計了中國的戰斗能力。
1939年,岡村寧次被調任為中國戰區日軍指揮官,他開始真正接觸戰爭實況,也開始動搖并推動一個想法:分階段和平,逼中方談判。
他甚至起草了一套方案,準備遞交東京,但東京方面直接否了他,軍部根本不想停,前線打得越兇,軍部的預算就越多,軍官的升遷就越快。
當年的日本,輸在了“看不清對手”
岡村寧次晚年反復提到,日本當年最大的戰略錯誤,就是根本不理解中國,他們以為占了幾個城市,就能讓中國低頭。
卻不知道,中國不靠城市打仗,而是靠人民、靠土地、靠意志,他在筆記里寫道:“中國是可以被打敗的國家,但不是可以被征服的國家。”
它說出了日本軍國主義的盲點,他們根本沒意識到,對面不是一個政權,而是一個民族。
到了1940年以后,日本在中國的戰線已經全面崩潰,八路軍和游擊隊四處布局,讓日軍根本無法休整,后勤系統癱瘓,一個師團靠繳獲和劫掠維持生存。
日本國內財政崩潰,民眾生活苦不堪言,物資漲價,失業飆升,岡村寧次在1944年最后一次給東京發電報,只有一句話:“必須改變中國戰略,否則我們將輸掉整場戰爭。”
可惜,沒有人聽,所以在1945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中國抗戰勝利,岡村寧次說:“若1937年盧溝橋我們選擇克制,歷史會改寫。”
但這些話,說得太晚了,岡村寧次晚年的“反思”已經無法改變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現實,盧溝橋那一夜的槍聲,是中國人覺醒的開始,也是日本人自毀的起點。
岡村寧次晚年那句“盧溝橋事變不該發生”,不是一句“后悔”,而是一份遲到的教訓,歷史留給后人的,應該也是警醒。
每一場戰爭的開始,其實都可以避免,只是要有人愿意站出來,按下那根即將扣動的扳機。
信息來源: 岡村寧次:“盧溝橋事變”一開始就是個錯! 中華網·軍事 2021-07-07 10:30:12
日軍高級參謀“反思”二戰:為何沒有“見好就收” 王龍飛 2016-04-05 14:36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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