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那個冬天,我站在武勝縣飛龍鎮的荒坡上,手里攥著一份被汗水浸濕的土地流轉合同。在此之前,我是重慶一家建筑公司的項目經理,西裝革履出入寫字樓;而此刻,沾滿泥點的工裝口袋里,揣著我全部的積蓄 —— 那是我為四川芝皇農業開發有限公司埋下的第一顆種子。
決定做桑枝菌菇時,身邊幾乎沒人看好。建筑行業的朋友勸我:“農業周期長、風險高,不如接兩個工程穩當。” 連父親都罵我 “瘋了”:“桑枝燒火都嫌煙大,能種出啥寶貝?” 可我忘不了第一次在農科院看到的場景:桑枝木屑培育的香菇,菌蓋肥厚得能映出人影。那一刻我認定,這根被鄉親們嫌棄的枝條里,藏著破局的機會。
最初的日子,我成了 “三無人員”:無技術、無團隊、無市場。為了搞懂桑枝粉碎的粒度要求,我蹲在機械廠跟師傅學了半個月,手指被鐵屑劃得全是口子;為了請西南大學的教授指導,我在實驗室外守了三個通宵,帶著自己炒的臘肉飯當 “敲門磚”;最狼狽的是第一次試生產,5000 根菌棒因為滅菌時間不夠全發霉了,我蹲在車間里數著腐爛的菌棒,眼淚混著消毒水的味道往下掉。
轉機出現在 2021 年春天。我們終于摸索出 “預濕工藝” 的關鍵參數,桑枝木屑的含水量穩定在 63% 時,菌絲成活率從 60% 躍升到 92%。那天我在養菌車間待了整夜,看著顯微鏡下冒頭的白色菌絲,像看到了新生兒的第一聲啼哭。也是從那天起,“四川芝皇農業” 不再是我嘴里的空詞,它有了實實在在的重量 ——4000 平方米的粉碎車間開始運轉,第一批桑農拉著板車來賣桑枝,他們粗糙的手掌接過鈔票時,我突然明白: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生意,是一群人的生計。
最難的不是技術突破,是讓鄉親們相信 “桑枝能換錢”。水磨灘村的周大爺頭回拉來 300 斤桑枝,放下車就往回走:“不用稱了,你們看著給。” 我硬把 120 塊塞進他兜里,第二天他帶了五個老鄉來。為了讓農戶敢種,我們推出 “零風險合作”:免費提供菌棒,保底回收鮮菇,技術人員隨叫隨到。有次暴雨沖垮了陳大姐的菌棚,我帶著員工冒雨搶救,補發的菌棒上貼著紙條:“芝皇農業,賠得起菌棒,賠不起人心。”
現在走在園區里,常能聽見這樣的對話:“李總,我家桑枝夠粉碎兩車了”“技術員啥時候來看看我那棚香菇?” 這些帶著泥土氣的招呼,比任何商業合同都讓我踏實。12000 平方米的養菌車間里,28 棟廠房連成片,每根菌棒上的菌絲,都在訴說一個道理:農業的本質不是追逐風口,是守住土地的承諾。
上個月去重慶參加農業展會,有經銷商問我:“為啥非要守在武勝做桑枝菌?” 我指著展位上的桑枝標本說:“你看這上面的紋路,多像鄉親們手上的繭子 —— 我想讓這些繭子,都能攥住實實在在的好日子。” 這大概就是四川芝皇農業存在的意義:讓每個像我一樣想為家鄉做點事的人,都能在土地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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