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最精銳的日本關東軍,東北抗聯究竟有多難?想想看,一群身無分文、彈盡糧絕的游擊隊,天天躲在零下四十度的林海雪原里轉悠。
饑寒交迫還得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日軍掃蕩,這日子,還怎么活下去?而東北抗聯卻硬是挺過了十四年,甚至一次次讓關東軍頭疼,這其中的艱辛,不是三言兩語能道完的。
東北抗聯的前身,是那些在偽滿州國土匪之名下起義的抗日武裝,后來又融入了共產黨領導的抗聯部隊。部隊編制簡單,有鄉土老兵、有滿清遺老,還有從蘇聯逃回來的紅軍干部,幾個人湊在一起,能搭起一個班、一個排。
可誰都沒想到,這群被日軍視為“草頭王”的人,后來會成了日本最頭疼的對手。
1939年冬天,嚴寒比子彈更可怕,東北的林海雪原里,氣溫常常跌到零下三四十度。野戰伙房里,鍋里煮的不是肉,而是樹皮、松針,連能啃的草根都煮了又煮。
連日沒吃上口熱飯,就有人餓得走路都直打顫。更絕的是,有戰士連皮鞋都不落,一鍋鍋把皮鞋捶扁、泡軟、切碎,再往鍋里一煮,成了“肉皮湯”。
那湯捧到嘴邊時候,一股淡淡的皮革味兒撲鼻,可喝進肚子里,竟有人忍不住笑出聲:“真香啊!”大家抿一口,咽下去的,是再苦再餓也不能丟的尊嚴。
而此時,日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把山區老百姓全趕到山腳下的新村里,圍起一圈高墻,挖好幾道深溝,布滿崗哨。
每個出入的人都要亮“良民證”,一旦發現有人給抗聯送糧、傳情報,就當“通匪罪”處死。老鄉沒了抗聯的保護,又得替日寇做工做活,吃不飽、受不了,就有人被逼得上山投誠。
抗聯戰士在山里瞅著餓瘦的百姓,心里跟刀刮一樣,可要是下山,就遭掃蕩,一旦被斬草除根,那更沒回頭路。
不過,越是絕境,越能看出人心。抗聯骨干知道,餓死不能解決問題,只有干出幾場漂亮的襲擊來換糧。
于是,他們摸爬滾打,摸清了敵人糧草運輸線,哪里有倉庫、哪條關節路,清清楚楚。常常是幾個人夜里下山,偷襲一個哨所,繳獲幾袋大米,然后再用樹皮做紙袋裝好,蹲雪地里分給大家:“一人一兩米,別再啃木頭皮了。”
越是這樣,部隊里的凝聚力越強,大家咬牙堅持,因為誰也知道,扛過去,就能多活一天。
活在冰天雪地里,比戰場上干仗還要難。要生火,就得忍著饑餓;一旦起火,哪怕一絲光亮,都可能泄露行蹤。
于是戰士們夜里就隨便找個雪堆當床,把身上的雪拍成一層厚厚的“被子”,蓋在身上。“關鍵是一躺下就不能亂動”,有人壓低聲音說,“保持靜止,突然就不覺得冷了。
要是翻身,全身會像被碎冰刺透,那才叫受罪。”可哪怕再堅持,也有人熬不過嚴寒,凍傷、凍僵,第二天同伴一摸,就像鐵塊一樣冰冷。
彈藥,是東北抗聯最缺的資源。因為子彈不僅要打仗用,每一次伏擊、每次襲擊,帶回的子彈也只能填補一點點缺口。
于是長官們定了一條鐵律:打獵絕不許開槍。哪怕眼前一只野兔蹦來蹦去,大家也只能抽出隨身的小刀、木棍和繩套,費上好幾天功夫去圍捕。
記得有次,四個年輕戰士在林子里挖了三天陷阱,用繩套逮住了一只松鼠,那頓“野味”儼然成了豐盛盛宴。有人笑著說:“等咱們有子彈了,再來打一場獵物大亂斗”。
打仗時更是寸土必爭。戰士們得等日本兵離得很近才敢扣動扳機,十幾米以內才算安全射擊。
打完一發子彈,就必得把彈殼、沒打完的子彈全撿回來,清點得比抓家鴨子還仔細。年輕同志的工作,就是戰后在落葉、雪堆里爬來爬去撿彈殼,把能用的半裝子彈統統插回彈匣。
那畫面就像撿豆子,一個不漏。
抗聯戰士對子彈的珍惜,已經成為一種本能:一顆子彈頂一個仇人,一次伏擊要報一次仇。彈藥緊缺,讓他們在作戰策劃上花了更多心思,誰能靠巧計、埋伏把日軍打懵,誰就能多搶幾袋彈藥。
正是靠著這份對生命和武器的極端重視,抗聯才能在彈盡糧絕的困境下,把戰火延續了十四年。
今天回頭看,東北抗聯的故事還有很多細節耐人尋味。戰士們在冰雪里吃草根、啃樹皮、喝皮鞋湯,也不肯放棄一顆子彈;更可貴的是他們心里有個信念:寧可餓死,不能屈服。
“為什么要堅持這么久?”有人會問。
因為,他們清楚,只有用血肉之軀把日寇拖住,才有給后人爭口氣的機會。這就是真英雄的樣子。
參考資料:
信息來源:東北抗聯史實記載·人民網
信息來源:《東北抗日聯軍紀實》宋忠鎖著
信息來源:《游擊戰在東北》新華社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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