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深秋,一支八百人的紅軍部隊消失在貴州群山之中,此后六十七年里,黨中央多次派人搜尋,卻連一兵一卒都未曾找到。
直到2001年,貴州一個偏遠山村有奇特習俗,才導致這支部隊的歷史重現,那部隊經歷了什么?
這支部隊為何突然消失,是誰發現山村奇特習俗,這為何與他們有關呢?
1934年的夏天,中央蘇區籠罩在第五次反“圍剿”的硝煙中,蔣介石調集六十萬重兵層層圍困,導致蘇區日漸縮小。
不久后中央紅軍開始長征,為給主力紅軍探路,盡可能牽制敵軍,爭取更多轉移時間,黨中央將重任交給了紅六軍團18師52團。
這支部隊是紅六軍團的尖刀,團長田海清身經百戰,全團八百余名戰士能征善戰,此前多次擔任先鋒,硬生生從敵軍防線中撕開過無數口子。
接到命令的52團沒有絲毫猶豫,經過半個月整訓,便率先踏上了西征之路。
他們一路突破湘軍和黔軍的封鎖線,在湖南和貴州邊境輾轉作戰,硬生生為后續部隊闖出了一條血路。
這一年的十月,黔東的寒風已透著刺骨涼意,紅六軍團近萬名官兵拖著疲憊身軀,終于抵達貴州石阡縣甘溪一帶。
任弼時望著連綿的秋雨,下令就地休整片刻,不久后炊煙在濕冷空氣中艱難升起,戰士靠著潮濕的巖石,捧起稀薄的米湯。
就在夜深人靜時,突然四面山頭的密林中,爆發出暴雨般的槍聲,這是敵人的突襲!
桂系軍閥廖磊親率二十四個團主力,如鬼魅般從霧氣中現身,剎那間子彈撕裂空氣,炮彈在溪邊炸開猩紅的水柱。
紅軍瞬間被截成三段,溪水被染成暗紅色,通訊員嘶喊著撲倒在泥濘中,用生命傳遞出戰況情報。
參謀長雙眼赤紅,揮著駁殼槍帶領敢死隊,果斷撲向東南方,硬是用身體撕開一條血路。
趁著打開了這短暫缺口,主力部隊撤向江口方向,但敵軍如附骨之疽緊追不舍,輜重不斷遺落在泥濘山路。
看著行軍隊列,只見不斷倒下的身影,上級命令迅速下達:猛然停步:讓戰斗力最強的52團留下來斷后!
52團作為紅六軍團最鋒利的戰刀,全團832名戰士中,有367人是經歷過三次反“圍剿”的老兵。
團長田海清左臂上,還留著第四次反“圍剿”時的彈孔,此刻他默默撕下衣襟扎緊傷口,目光掃過每一張年輕而堅毅的臉,果斷轉身率領部隊反擊。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竟是52團留給主力部隊的最后一抹清晰身影,此后便是消失不見,這又是怎么回事?
那時阻擊戰在甘溪外圍的鷹嘴巖打響,52團憑借陡峭山勢,用漢陽造步槍和少量手榴彈構筑起三道防線。
桂軍第19團在督戰隊機槍逼迫下,發起了波浪式沖鋒,紅軍的陣地上不斷騰起爆炸的黑煙。
紅軍三營長吼聲未落,敵軍已沖上第二道戰壕,刀刃相撞的刺響混著瀕死的慘嚎,血霧在秋雨中蒸騰。
陣地七次易手,直到夜幕吞沒山野,槍聲才漸漸稀落,后來清點人數時田海清發現全團已不足六百人。
當主力部隊的突圍信號彈終于升起,南撤通道卻被敵軍重兵封鎖。
師長龍云扯開染血的領口,與田海清目光相觸的剎那,兩人不約而同,指向了西方地圖上的一個黑點。
那里就是困牛山,觸目可及山高林密,正是引開追兵的絕佳之地。
戰士默默整理所剩無幾的子彈,沒有人回頭望一眼主力消失的方向,而是選擇繼續引開敵人。
但是當主力成功跳出包圍圈,派人通知52團撤離時,這支部隊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卻再也沒有回音。
因為52團轉戰困牛山,到了當地民謠所唱的“困牛山是鬼見愁,十人進去九人丟”的絕地。
這里三面是刀劈斧削的百丈懸崖,唯有一條“之”字形小徑盤旋而上,山頂平臺寬不過一百米,長滿了帶刺的灌木。
更致命的是,山間常年彌漫著濃霧,外地人入山極易迷失方向,那么要怎么才能突圍出去?
10月16日黎明,當52團殘部抵達山腳時,隊伍只剩四百余人,戰士嘴唇干裂,軍裝被荊棘撕成布條。
山里只有一條小道,已經沒有別的去處,他們沿著陡峭小徑攀爬兩個時辰后,濃霧突然散開了,但眼前景象讓所有人脊背發涼:
前方是深不見底的幽谷,來時的小路在腳下百米處,此時山腳下響起密集槍聲,敵軍像蟻群般封鎖唯一退路,那他們如何突圍?
山巔絕地上,紅軍戰士用刺刀在巖縫中挖出簡易掩體,而敵軍舉著鐵皮喇叭喊話,讓紅軍趕緊投降,但是回答他們的只有無盡山風,以及紅軍的槍聲。
敵軍三次強攻失敗后,竟然想出了一個毒計,召來了當地的保安團長,讓他把附近寨子的人都趕過來,這是要做什么?
52團堅守到了晌午時分,驚悚的一幕出現在山道上,只見六十多個衣衫襤褸的山民,正被敵軍刺刀抵著后背,顫巍巍地向山頂移動。
保安團和敵軍混在百姓中間,在百姓的嗚咽聲中,發出了拉槍栓的金屬聲,偷偷地瞄準了52團的戰士們。
他們竟然以老百姓為盾牌,這等罪惡滔天的事,竟然也能做得出,那該如何破解呢?
面對驚恐哭嚎的鄉親,紅軍戰士的槍口顫抖著垂下,田海清一拳砸在巖石上,戰士含淚抬高槍口,子彈徒勞地射向灰蒙的天空,想要以此逼退敵軍。
但敵軍在老百姓當盾牌下,混在人群中趁機舉槍射擊,子彈瞬間洞穿不少戰士胸膛。
不幸的是,團長田海清當時站在前方,被敵人冷槍打中倒地犧牲,警衛員嘶喊著撲在她的身上,彈片削去了少年半個頭顱。
陣地急速收縮,最后百余名戰士被逼到懸崖邊,腳下是云遮霧罩的深淵,前方是黑洞洞的槍口,這如何是好?
連長石正義果斷拔出刺刀,在巖石上刻下“紅軍不殺百姓”六個字,轉身時看見司號員,正用繃帶把軍號死死地綁在手上。
“吹沖鋒號!”石正義的吼聲被山風扯碎,當第一個撕心裂肺的音符騰空而起,戰士紛紛舉起槍托砸向山巖。
折斷的槍管、變形的刺刀雨點般墜入深谷,連長率先撲向茫茫云海,接著一百多個身影緊隨其后,像一簇燃燒的流星劃過天際。
當《沖鋒號》撕裂了硝煙,百余名戰士如撲火飛蛾縱身躍下深淵!崖底松枝上掛著的殘破軍裝碎片,在秋風中飄成招魂的經幡。
懸崖邊,被刺刀抵著的山民們突然爆發出震天的慟哭,保安團長的獰笑僵在臉上,他看著眾戰士跳崖嚇得雙腳發軟。
正是在此期間,龍云率領突圍部隊在峭壁間以綁腿結繩,十余名戰士墜入了云霧繚繞的深谷,晝伏夜行了三日,卻在穿越石阡河谷時再陷重圍。
第七天拂曉,他們卻在穿越河谷時遭遇埋伏,龍云左腿被機槍打斷,但仍然用手槍擊斃三名敵兵。
被俘之后,他自稱伙夫老王,直到叛徒指認他的身份,于是敵人如獲至寶,將燒紅的烙鐵按在他胸前,威脅他說出蕭克下落,就能換來治病機會。
龍云寧死不說,咬碎半截舌頭,血沫噴在審訊者臉上,堅持了十天后,這位黃埔三期生在暗牢里停止了呼吸。
1934年冬月的寒夜里,這位鐵骨錚錚的將領,在潑水成冰的牢房中流盡最后一滴血。
甘溪血戰的硝煙未散,任弼時已派出三支搜索隊,他們在困牛山腳找到幾枚變形的彈殼,卻不見半具遺體。
蕭克在后來回憶錄中寫道:“我們像瘋了一樣搜山,連懸崖下的深潭都摸遍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p>
長征勝利后,蕭克多次派人回溯行軍路線,卻只找到零星的戰斗痕跡,但52團仿佛憑空消失一般,可他們始終在尋找。
新中國成立后,中央成立特別調查組,在此后的六十多年里,調查小組翻遍了貴州山區的縣志、檔案,走訪了無數村寨。
這支數百人的部隊,就像被群山吞噬,連一絲確切的消息都沒留下,他們到底在哪里?
1952年深秋,調查員在石阡縣檔案館泛黃的《剿匪戰報》里,發現詭異記錄:民國二十三年十月,于困牛山斃匪百余,余匪潰散。
既無俘虜名單,也無武器收繳記錄,更蹊蹺的是,當調查員走訪周邊村寨,村民要么閉門不出,要么擺著手說不曉得或沒聽過。
直到2001年深秋,石阡縣黨史研究室的楊又鑄在整理地方志時,發現了一段奇怪的記載:困牛山村的百姓,每年重陽節都會帶著祭品上山,在懸崖邊祭奠一群跳崖的紅軍。
這個習俗已延續了近七十年,卻從未出現在任何官方史料中,這會是怎么回事呢?
楊又鑄帶著調查組趕到困牛山村時,只見村民們的反應透著詭異,老人提起紅軍二字便眼神躲閃,年輕人則只知道祖輩傳下的規矩:
那天要往懸崖下拋灑紙錢,念叨著好人吶,安息吧。
他翻山越嶺找到這個九戶人家的小寨,直到一名老人看見黨史辦帶來的紅軍照片,突然跪倒在地:紅軍跳崖那天,我就在人堆里啊。
老人顫抖著回憶起來,當年紅軍跳崖后,保安團逼他們搬石頭扔下去,半夜他們又偷偷回去,把還有氣的抬回來藏進山洞。
只是二十天后,幸存的七名紅軍執意離村尋找部隊,從此再未歸來。
楊又鑄跟著老人來到懸崖邊,剝開厚密的九重葛,巖壁上赫然露出斑駁刻痕:紅軍不殺百姓。
那一刻,六十多年的謎團終于揭開,他們不是失蹤,而是壯烈犧牲;不是蒸發,而是用生命踐行了誓言。
六十七載追尋,終讓忠魂歸鄉,困牛山的血色晨曦,永遠懸在歷史的天幕上,如不滅的星辰照耀每一程追尋光明的跋涉。
后來困牛山的懸崖邊立起了紀念碑,“紅軍跳崖處”五個鮮紅的大字,在云霧中若隱若現。這支消失了67年的部隊,用最慘烈的方式告訴我們:
什么是信仰?是明知前路是絕路,仍愿為身后的百姓,踏出一條生存之路;
什么是初心?是面對槍口與深淵,寧愿粉身碎骨,也不違背對人民的承諾。
懸崖百丈,豈能困住信仰的磐石?百姓的香火與淚水,終成穿透歲月塵埃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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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騰訊網.《關注|紅軍長征在貴州》.2023-09-22
【2】騰訊網.紅色印記專欄第51期.貴州紅色遺址.《困牛山戰斗遺址》.2022-07-07
【3】銅仁網.《深度.悲壯困牛山!綠色石阡澎湃前行》.2024-04-07
【4】百科.《困牛山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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