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先生回到家,說有兩個消息要告訴我,問我:先聽好消息,還是先聽壞消息?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先聽壞消息。先生于是告訴了我一個關于“財產損失”的“壞消息”,我發現從數量上來說我還能承受,心就徹底放下,然后,聽到了一個“好消息”:他靠寫作獲得一筆收入,足以抵消掉“財產損失”的一半。聽到這個消息后,我心頭居然涌起一股喜悅。
先生說話還是有技巧的,怕我承受不了突然的變故,故意找個一個“好消息”來沖淡主題;而我偏偏要先聽“壞消息”,看此消息到底“壞”到什么程度,我脆弱的心到底能否承受?如果承受不了,那后面再好的消息也不要聽了,反之,后面的一丁點兒的喜,也是巨大的驚喜。
想起多年前在外進修,和同住的兩位女士一起吃餅的經歷。我們三人都各自買了兩個餅:一個是普通的,一個是加雞蛋的,可我們三人吃餅的順序完全不一樣。第一個人將兩只餅疊起來一起吃;第二個人先吃雞蛋餅,后吃普通餅;而我先吃普通餅,后吃雞蛋餅。三個人的三種吃法表達了三種人生態度,就像過日子,有人希望好日子壞日子混起來過,沒有大喜沒有大悲,平平淡淡才是真;有人希望先過好日子,珍惜當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有人則希望先把壞日子過掉,這樣以后的日子會越過越好……三種人生態度沒有正確與錯誤,也沒有積極與消極。
可我還是喜歡將所有的“壞日子”先過掉,而把“最好的日子”留在最后。就像聽消息,情愿先悲后喜,最后的最后,抹去眼淚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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