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椏子口村面被副隊長巖波家住在椏子口寨外的山下,獨門獨院,一棟正屋和吊腳樓呈直角形隱藏在綠竹和芭蕉叢中。
偵察排長張虎、副排長趙越、區長、村長和民兵隊長一行向巖波家走來。
巖波家的狗聽到了說話聲跑出院子,大聲地吠叫起來。
張虎對三班長低聲交代了些什么。
三班長敬了個禮轉身走了。
芭蕉葉掩映的吊腳樓外廊上,出現了一個苗家少女的婀娜身影,她嬌聲喊住狗后,旋即又隱身不見了。
不大一會兒,大門外又出現了那個苗家少女的窈窕身影,等看到區長和村長等人走得近了,又急忙扭身向院子里裊裊娜娜地跑去。那肢體跑動的樣子像跳舞,協調又優美,洋溢著南國瀟湘少女特有的韻味兒,隨著跑動似乎還有陣陣悅耳的串鈴兒聲傳來。
趙越吃驚地看著苗女的背影,低聲對張虎說:排長,沒想到這些小蠻女,個個長得這么漂亮,怪不得漢人來此好中他們的巫術呢!一定是上了這色字的當!
張虎低聲囑咐道:小心禍從口出!
趙越嚇得急忙一捂嘴巴。他可領教了蟒蛇、毒草的厲害。他可不想招惹上蠱毒。
民兵隊長喊住瘋叫的狗,村長帶著區長、張虎和趙越來到了正屋二層的火塘大屋。
巖波躺在床上,緊緊地閉著眼,即使來人了,也是不說也不動。
方才那個美麗的苗家少女,就坐在巖波身邊的竹凳上。
村長和氣地說道:銀鈴兒妹子,你怎么不給我們看狗呢?竟然一個人先跑回了屋子啦!
苗女銀鈴兒燦爛地一笑,露出了滿口的糯米般的小牙,說道:是阿爸告訴我,如果我看到你們來,就快回來告訴他的。是吧,阿爸?
大家都被少女的誠實逗笑了。
閉目不語的巖波臉上似乎掠過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村長問道:巖波,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呀?區長和大軍的同志都來看你來了?
區長伸手摸摸巖波的頭說:唔,頭并不熱。巖波,你哪里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們找先生來看看脈?
巖波依然不說話。
這時,巖波的老婆從外面回來了,見屋子里來了這么多人,有些吃驚,急忙解釋說:哦!村長,巖波是被僵尸嚇掉了魂兒。我方才到十字路口給他燒紙喚魂去來著。他現在整日昏昏沉沉的就是睡覺,和誰也不說話。
銀鈴兒說道:誰說的?阿爸總是不斷地和我說話。方才還囑咐我,說外人問起他來,就說他現在病得很重,連話都不能說了呢!
巖波老婆立時尷尬得臉兒紅到了脖根子,急忙辯解道:小孩子不要亂說話!那話,不是你阿爸清醒的時候說的嗎?還不是害怕外人來打擾他休息養病嗎?
民兵隊長用苗語對閉目不語的巖波說了幾句什么。
巖波終于有氣無力地開口了,不過,眼睛依然沒有睜開。
民兵隊長聽后,對大家說道:巖波所說的情況和好好嫂說的差不多,并沒有隱瞞什么,只是說他并沒有看見僵尸詐尸時咬斷民兵喉嚨的事兒。
區長看問不出什么新鮮線索了,急忙安慰道:巖波,你好好養病吧!我們先調查去,過后,再來看你!
為了不影響巖波養病,大家只好告別他家。
張虎和區長、村長等回到了村長的土家大屋。
村長急忙給大家端來茶水。
大家圍著火塘邊喝茶邊議論起來。
區長問道:張排長,你看這巖波如何?
張虎沉吟著說道:我感覺,巖波身上的疑點最大。他一定知道這個趕尸幫的某些底細。
區長贊同地點著頭說道:嗯!看來,巖波是這起詐尸案子的關鍵人物嘍。
趙越從外面風風火火地進來,說道:排長,一二班進行群眾調查的戰士歸隊了。
張虎說道:好!就讓他們進來,歸納匯報一下調查的情況。
趙越對著屋外喊:各班長,進屋匯報。
一班長老牤牛和二班長變臉猴先后走進來。
張虎把區長、村長和民兵隊長介紹給他們。
兩位班長一齊向區長、村長敬禮,并和他們一一握手。
區長贊揚道:嘿!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呀!看他們,一個個多精神!
班長們都笑起來。
張虎急忙說:各位班長,把你們各班調查的情況說說吧!
老牤牛搶先說道:我們兩個班匯總了一下,寨子里謠傳最厲害的,是趕尸幫如何抱死民兵的事兒。
二班長說:二班在調查時,有人說,那天有一個趕尸幫匆匆忙忙地從林中小道跑走了,方向是東邊苗寨的位置。只不過,那跑動的步伐和姿態不再是僵尸的樣子,而是和正常人一樣一樣的。
趙越大吃一驚:這個趕尸幫,一定是竹葉青他們裝扮的。排長,我們趕快去追他們吧!
張虎舉手制止了趙越。
老牤牛繼續說道:證實這一情況的,兩個寨子共有五個人。為了搞確鑿,我們兩個班長又分工親自去找到目擊者核實了一遍。
張虎:核實的情況如何?
二班長說道:和調查的情況一樣。
張虎對區長和村長說:這就更加證實了我們的判斷:路過椏子口哨卡的趕尸幫,是土匪裝扮的。至于是不是竹葉青裝扮的,還有待于進一步偵察。
區長贊同道:有道理,有道理。
副排長趙越性急地建議:排長,我們趕快追吧!
張虎似乎胸有成竹,說道:今天行軍一天,先讓戰士們休息吧!村長,請幫助我們安排一下,今晚,我們就在你們寨子宿營了。
村長急忙答應:好!我這就安排去。兩位排長和區長就在我家住好了。班長們跟我來吧!
村長和民兵隊長帶著兩位班長走了。
趙越埋怨道:排長,你這人真是的。沒有土匪線索時,你到處翻騰,現在有了線索了,你又按兵不動!你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張虎調皮地說道:山人自有妙算!
趙越問道:你又有妙算?他忽然想起來,張虎曾對三班長低聲交代些什么后,三班長敬了個禮轉身就走了。
趙越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哦!看老趙這個笨腦袋!
晚上。
張虎和區長以及村長、民兵隊長介紹著追剿有關土匪的情況。
趙越則不安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還不時地側耳聽聽外面的動靜。
忽然,屋外有人喊:“報告!”
趙越高興地喊一聲:進來!
三班長進來敬禮:報告排長,巖波外出求醫看病去了。
張虎似乎早知如此,說道:知道了。繼續跟蹤監視。
三班長:是!
區長說道:這個巖波呀,到底是被排長說中了!村長和民兵隊長,你們倆去巖波家看看吧。
村長和民兵隊長立刻匆匆走了。
巖波家外,夜色蒼茫。
寒風中,竹林蕭蕭瑟瑟地搖動著。芭蕉葉子無精打采地晃動著巨大的葉片。
吊腳樓和正面大屋好像個黑森森的剪影。只有一點亮光從大屋散發出來。
村長和民兵隊長說著話,來到寨外巖波家門前。巖波家的狗拼命地咬起來。
一個人影打著火把站在大屋門口問道:“誰呀?”聲音嬌柔。
村長忙說:銀鈴兒,是我。快來看住你家的狗!
銀鈴兒快樂地說道:啊!是村長伯伯呀!我就來。大花兒,不準叫了,那是村長,咬不得的。銀鈴兒跑過來,喝斥著狗兒,大狗夾著尾巴走進了芭蕉樹下的窩中。
銀鈴兒說道:村長伯伯快進屋,正好我一個人悶得慌呢!
村長邊走邊問:阿爸呢?
銀鈴兒說道:阿爸外出看病去了。
村長又問:阿姆呢?
銀鈴兒:阿姆陪著阿爸走了。
村長忙問:他們什么時候走的?
銀鈴兒:你們和大軍來我家看過阿爸,不一會兒,阿爸就和阿姆走了。
村長著急地問道:他們沒說到哪里去嗎?
銀鈴兒搖頭道:沒說,阿姆只說去給阿爸找老司看病去、
民兵隊長:銀鈴兒,你一個人在家不害怕嗎?
銀鈴兒:不怕,我家的大花兒是獵狗,兇著呢!它敢和豹子斗。壞人絕對進不了院子的。
村長說道:好吧!我們是來看你阿爸的。既然他看病去了,我們就不進屋子啦。你自己多加小心,哦!
銀鈴兒嬌聲說道:放心吧,村長伯伯。一會兒我就把大花兒叫進大屋,和我做伴兒。(未完待續。敬請續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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