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廠在這幾天傳出反內卷的新聞,行政人員會在晚九點趕人回家,原本這些員工要加班到十一點,乍看上去像是要嚴格遵守勞動法,仔細一看仍然在996范圍之內,員工一定要加班只是暴露全員競爭上崗賽跑的真相。
1、權力認可下加班成為常態
權力可分為三種,意識形態、暴力和財富,意識形態是信仰或價值觀念,認可加班就是此種道理,暴力由權力機關掌握,不做懲罰即默許加班存在,財富是金錢激勵,加班工資即是如此。
1994年就通過法律規定每周五天、八個小時的雙休工作制,然而迄今為止已經以三十年,除了國企和私企之外,絕少企業落實5天8小時工作制,不止加班成為常態,單休或不休也成為常態,法律雖然被制訂出來,在執行者眼里并不重要,缺少尊嚴。
勞動者其實認可加班,或者說是被認可,8小時內是工資,之外是加班費,金錢的力量和認可使得加班被默認遵守,執法者也并不關心違法企業,因而加班是被意識形態、執法者和金錢共同認可,在違法下健康生存并茁壯成長,從十年前每周45個小時,漲到現在49個小時,中國勞動者不得不成為全世界最勤奮民族。
2、權力沖突中的全民競爭模式
意識形態、暴力和財富沖突廣泛存在,專家從自我性和合作性整理出五種沖突處理模式——合作、競爭、回避、順應和妥協,高自我和高合作組成合作,低自我和低合作組成回避模式,中自我和中合作組成妥協模式。
從中國人的加班時間和收入水平看,無論中國人的勞資關系,還是勞動者內部關系,皆可看作高自我、低合作的競爭模式。
因為就業并不充分,老板較員工處于優勢地位,權力失衡使員工缺少談判能力,若是短期可看作順應模式,但問題長期存在讓老板在權力上占優,員工則磨洋工以待,雙方皆欲取得平衡,但權力者不肯妥協,又不肯多付加班工資,員工自然諸多不滿。
同樣在員工內部也難合作,加班結果就是削減工作崗位,員工加班也是就業太差的結果,只得競爭保留一份收入,不像日本一般崗位比人多,不漲工資就沒人來,甚至因為缺勞動力不得不關門。
說明勞動力市場是早期的自由放任市場經濟,行政權力絕少約束,法律存在接近于無,只憑資本自由發揮,因而也像19世紀體現出資本之惡——貧富差距,極端的市場經濟是這樣,如果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計劃經濟,則是另一番罪惡景象——全民貧窮。
3、全民競爭模式繼續
無論是996還是反內卷,皆非遵守法律,靠道德約束自由放任市場經濟,鬼都能知道不可能改善,除非是權力關系改善,才可能塑造正常的社會關系——雙贏合作或互相妥協,否則其他三種沖突皆難持久,直到造成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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