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AMD首席執行官蘇姿豐被《時代》雜志評為“2024年度CEO”。獲得該榮譽的原因是,自2014年接掌AMD以來,蘇姿豐成功將這家曾經瀕臨破產的企業引領至重回巔峰的道路。在她的帶領下,AMD當前股價較2015年的最低點翻了整整100倍,市值更是遠超長期以來的競爭對手英特爾,且市場份額還在持續擴大。
在如今狂熱的AI浪潮下,蘇姿豐被視作未來黃仁勛AI王冠最強勁的挑戰者。作為大型半導體公司第一位女性CEO,以一己之力扛起AI界的半壁江山,蘇姿豐有哪些過人之處?今天,嘉賓商學帶你深入了解硅谷“芯片女王”蘇姿豐的故事。
1、學霸如何養成
芯片圈有四位從中國臺灣走出來的大企業家,英偉達黃仁勛、AMD蘇姿豐、臺積電張忠謀和中芯國際張汝京。這四位都是工科學霸。
黃仁勛是斯坦福的電機工程碩士,張汝京是南衛理工的電子工程博士,張忠謀是斯坦福的電機工程博士,不過他是連考了兩年麻省理工的博士沒考上,工作后在德儀的支持下才讀的博。
最厲害的當屬蘇姿豐,她在麻省理工一路讀完本碩博,拿到電氣工程博士的時候才24歲。
開啟職業生涯后,蘇姿豐遇到很多麻省理工的博士給哈佛的MBA打工,她難以接受:“我想我能做出更好的商業決策,因為我懂技術,而通才有時候不懂。”
后來她帶領AMD走向成功,兌現了這句話。
1969年,蘇姿豐生于臺南,出身于當地望族。她外公的親妹妹的兒子,就是黃仁勛,所以按輩分,蘇姿豐應該叫黃仁勛一聲表舅。
不過蘇姿豐三歲時,全家就移民美國,所以兩人毫無交集,直到多年以后各自執掌芯片一霸,才開啟“家族內斗”。
蘇爸蘇媽是典型的亞洲父母,極度重視教育,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虎爸虎媽,狠狠雞娃。
蘇爸是哥倫比亞大學的數理統計博士,曾任紐約人力資源局的首席統計師,看到猶太人在各個領域稱霸,于是開始研究猶太人的《塔木德經》,模仿猶太人的教育方式,教導孩子要學會自我超越,持續進步。他說賽跑差0.1秒也是輸,同一條起跑線,鹿死誰手都不知道,所以誰起步早,誰就占優勢——你聽聽這話,是不是很耳熟。
蘇姿豐5歲會背九九乘法表,從小不玩洋娃娃,而是玩她哥的遙控汽車,車不動了就自己拆卸,蘇爸看到后不但不收拾她,還給她買更難的機械玩具,來吧孩子,繼續拆。
蘇爸認為,如果孩子不喜歡學習數理,不必強制,但可以引導他們發現數理的樂趣——反正不能不學,這是一個培養邏輯思維和判斷能力的工具。而蘇媽希望女兒成為鋼琴家,于是蘇姿豐從7歲開始學鋼琴,學了近十年。
不是誰都受得了這樣的高壓教育,但蘇姿豐似乎樂在其中,她說巨大的壓力可以成就最佳的表現。
她從小學開始跳級,初中讀的是兩年制,高中考入了紐約的布朗克斯科學高中——這所學校走出了9位諾獎得主,據說是世界上教出最多諾獎得主的中學,錄取率只有3%。
家人在高標準嚴要求的同時,也給蘇姿豐創造了盡可能好的教育條件,中學時就給她買了剛剛開始普及的Apple II電腦,讓她學編程。
高一暑假,蘇姿豐憑借編程技能,進入摩根斯坦利實習。實習期間,她編寫了一個股票自動交易程序,一旦超過設定的安全范圍就自動賣出,由此逃過一場股災。
她還加入了布朗克斯高中的數學隊,拿到西屋科學天才獎,同學們把她當書呆子,而她以此為傲。
不到17歲,蘇姿豐就進入了麻省理工學院。當時父母給了她三種職業選擇,醫生、鋼琴家、工程師。她說自己不擅長和血液打交道,所以排除了醫生,但確實申請到了茱莉亞音樂學院,只不過最后沒上。
她選擇電氣工程,純粹因為聽說這是最難的專業。“那不妨嘗試一下,看看結果如何。”很凡爾賽了。
在麻省理工,蘇姿豐遇到了一生摯愛——半導體。在硬幣大小的面積上承載超級復雜的功能,這太酷了。她在實驗室里研究了七年硅晶技術,90年讀完本科,91年拿到碩士,94年拿到博士,堪稱神速。
但她不是那種刻板印象里的華裔理工書呆子,而是展現出自如的人際交往能力,成為學生團隊的帶頭人。她的導師說,蘇姿豐追求完美的態度令人印象深刻,是自己見過最好的學生之一。
即使畢業多年,她在博士期間開發的技術仍在被新學生和研究人員使用。為了表彰蘇姿豐的貢獻,麻省理工將納米科學與技術中心所在的12號樓命名為“蘇姿豐大樓”。
2、跟大象學跳舞
1994年,24歲的蘇姿豐博士畢業,在德州儀器工作不到一年,就加入了IBM,一干12年。
她先在IBM半導體研發中心擔任副主管,領導團隊使用銅連接取代鋁連接半導體芯片,在解決銅雜質污染的難題上發揮了關鍵作用,帶來了比過去快20%的芯片和新的行業標準。
而后,公司問她,想走技術路線還是管理路線,或者說目標是“IBM院士”還是“IBM副總裁”。
蘇姿豐覺得自己“不夠聰明”,當不了IBM院士,所以想“試試管理和商業方面的東西”。當然,她說自己不夠聰明,是以另一位IBM院士,DRAM的發明者羅伯特·丹納德為參考標準的。
于是,公司安排她給CEO郭士納當技術助理。
就像董事會秘書不是秘書,CEO特別助理也不是助理,而是IBM的一種接班人培養方式,可以實際參與公司的重大決策。
蘇姿豐跟在郭士納身邊只有一年,但用她的話說,這一年是她職業生涯中最有教育意義的經歷之一。她沒有讀過MBA,但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MBA。
她親眼目睹了如何領導一家大型公司,首席執行官的時間都花在哪里、如何思考問題。
郭士納本身就是傳奇,在加入并拯救IBM之前,他先在信用卡公司美國運通,后在煙草和食品公司納貝斯克,沒執掌科技公司。
1990年到1993年,IBM累計虧損168億美元,病急亂投醫找到了郭士納。
郭上任后,首先大幅裁撤冗余的部門和數以萬計的員工,節省開支。而后豪擲35億美元收購蓮花公司,進入企業網絡市場,實現IBM從硬件生產向軟件服務的轉型,拿到互聯網時代的船票。最后重塑企業文化,減少官僚作風和大公司習氣,起草了八條原則,第一條就是:市場是一切行動的原動力,IBM必須將關注點放在為客戶服務上。
從此IBM在郭士納任內持續盈利,股價上漲近十倍,他本人也被業內稱為“扭虧為盈的管理魔術師”。
多年以后,蘇姿豐接手AMD,說自己只干三件事:1.創造優質產品,2.加深客戶信任,3.精簡公司。你看是不是和郭士納當年如出一轍。
IBM起死回生后,要進一步在互聯網時代占得先機,因此郭士納想要一個不一樣的技術助理,對業務更陌生、更接近新技術的人。蘇姿豐因此被選中。
郭士納第一次和高管開會時就說:我對技術并不精通,我需要學習,但不要指望我成為一個技術專家,你們必須能夠解釋各種專業術語。而我將致力于戰略的制定。
蘇姿豐的工作之一,就是把深層技術轉化為商業層面可以理解的東西,翻譯給郭士納聽。例如蘇姿豐最先向郭士納介紹了數字音樂平臺Napster,這促使郭開始思考公司的數字版權管理業務。
郭士納后來對《福布斯》說,他最初擔心蘇姿豐的資歷太淺,不適合技術助理的工作,但他的疑慮很快平息了。“事實證明,蘇是我辦公室里最出色的員工之一,不遵循常規模式——她在整個職業生涯中都在打破常規。”
而郭士納教會蘇姿豐的,是從外部觀察市場,了解正在發生的變化,從內部觀察公司,了解自身獨特能力和差異化,然后從交集中尋找機會。
但最難得的,可能是相似命運帶來的啟發,近乎于空降一家公司,你既要做一個局外人,這樣才能保持清晰判斷和果斷決策,又要深深扎根,這樣才能贏得員工的信任。
一年技術助理工作后,公司原計劃是派蘇姿豐去管理一個更大的研發部門,但她想更靠近業務,于是IBM撥出一筆經費,讓蘇姿豐成立游戲主機芯片部門。
這是一項全新業務,她這個總監起初只管自己。
蘇姿豐并沒有從研發人才徹底轉向管理人才,而是在技術與商業之間游走。
她代表IBM與索尼、東芝達成合作,成立STI聯盟(SONY、Toshiba、IBM),目標是為游戲和其他應用開發可以持續使用10年的下一代芯片。索尼電腦娛樂的CEO久夛良木健提出要求,芯片的性能要提升1000倍,功率和價格還得合適。
蘇姿豐給出了一些改進性質的方案,但對方都表示沒有興趣。沒辦法,蘇姿豐開始領導團隊從頭設計芯片架構。
來自三家公司的400多名工程師通力合作,其中IBM有11個設計中心參與支持,最終,包含9個處理器的Cell芯片問世,不僅用在了索尼PS3上,還用于超級計算機、高速醫學成像等領域。
戲劇性的是,PS3里Cell芯片搭配的GPU是英偉達的。此前英偉達失去了微軟Xbox和任天堂的訂單,股價雪崩,還是靠著PS3的訂單才緩過一口氣。誰也不會想到,這會是未來半導體行業的一哥。
研發Cell芯片的經歷,是蘇姿豐第一次從業務出發思考技術產品,并最終實現商業成功。這為她后來領導AMD時制定產品路線,尤其是進入游戲主機芯片領域埋下了伏筆。
在IBM的12年,蘇姿豐跟著大象學會了跳舞,此后,她將一次又一次起舞,哪怕是在爛攤子里。
3、爛攤子AMD
2007年,她離開IBM加入飛思卡爾半導體負責技術,一路做到高級副總裁兼網絡與多媒體部門總經理。
2012年,AMD過來挖人,蘇姿豐開始了她跟AMD的傳奇故事。
她在IBM就主導開發過游戲主機芯片業務,到AMD后重操舊業,推動AMD研發出了家用游戲主機芯片,技術先進,價格實惠,那叫一個遙遙領先。
在蘇姿豐帶領下,AMD一舉拿下索尼PS4、微軟Xbox One和任天堂Wii U的訂單,進入游戲主機芯片供應商前三名,她也升職加薪,成為首席運營官,COO。
但董事會覺得,COO還是小了,您來當CEO吧。
當時AMD的高管、元老可不少,而CEO的坑就這么一個,給蘇姿豐了,按說其他人應該鬧情緒吧?一點都沒有!蘇總,您上,我們哪涼快哪歇著去。
這是什么情況?因為當時的AMD是妥妥的爛攤子,沒人愿意碰,躲還來不及呢。
到底有多爛呢?先看股價,2000年互聯網泡沫的巔峰期,AMD是97塊,當然后來暴跌了;2006年初,AMD走出小高潮,突破42塊,2012年初,蘇姿豐加入時,只剩6塊左右,到2014年請她做CEO時,就剩3塊多了。
再看業績,曾經的AMD,拳打英特爾,腳踢英偉達,雖說哪個都打不過吧,但也不落下風,是唯一既能做CPU又能做GPU、份額還不低的公司。
而到了2014年,英偉達不但幾乎壟斷了高端顯卡市場,還通過CUDA拿到AI時代的船票,英特爾更是對CPU形成壟斷之勢,把AMD打得只剩下不到2成份額,還連虧3年,再虧下去就要退市了。英特爾CEO還放話出來:AMD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為了扭轉頹勢,AMD4年換了3個CEO,都沒奏效,蘇姿豐上任,大概率就是第4個炮灰。
AMD為什么會爛成這樣呢?最直接的原因,是2006年被ATI給坑的。
當時AMD為了拓展顯卡業務,拿出54億收購ATI,其中現金就占了43億,家底都掏光了。而ATI連自己的工廠都沒有,只有專利。專利這東西沒有公開市場報價,到底值多少錢主要看雙方怎么談。事實證明,ATI團隊的談判水平屬實是高,完成收購后不久,AMD就對ATI做了商譽減值,簡單說就是買完房子過完戶才發現給高了,高多少呢?26.5億,也就是整整多花了一半的錢。
這次當冤大頭的經歷,讓AMD 陷入債務危機,后來連工廠和總部大樓都給賣了。
而更深層的原因,是AMD從創立開始就缺少技術基因。英特爾和AMD的創始團隊都來自仙童,但英特爾的創始人是仙童八叛逆的老大諾伊斯和技術大拿摩爾,而AMD創始人是仙童銷售部主任桑德斯。這大爺可沒什么技術情懷,他曾公開表示:我崇尚金錢,我干這行就是為了賺大錢。
在成立的前三十年,AMD的策略很簡單,抄英特爾作業,大哥吃肉咱喝湯,主打一個便宜。AMD能活下來,主要靠大甲方IBM罩著,因為IBM不希望自己的芯片只有英特爾?個代?廠,不然沒法砍價。
所以2014年蘇姿豐面臨的是一個缺乏技術基因、財務問題嚴重,CPU、GPU兩線作戰兩線拉胯的爛攤子,但她依然接了。因為這恰恰是千載難逢的“世界性難題”,她要解決它們。
2014年10月,蘇姿豐正式就任CEO。她先飛到比佛利山莊,想讓在家養老的桑德斯出來給團隊講兩句,穩穩軍心,但桑德斯說:現在這不是我的團隊,是你的團隊。放開了干吧大妹子,反正我也沒多少股份了。
既然老大完全放權了,那就怎么利索怎么干吧。蘇姿豐效仿IBM的郭士納,當年就裁掉了7%的員工。轉過年來,蘇姿豐提出AMD要長期聚焦在高性能計算市場的定位,也就是專注搞技術。搞出來技術用在什么領域呢?她沒選當時最火的手機芯片,而是確定了三個高潛力市場:游戲、數據中心和沉浸式平臺。
但是搞技術需要時間,更需要錢,2015-2016年,AMD的危機繼續發酵,CPU市場份額下滑到10%以下,尤其是在更強調性能的服務器市場,連1%的份額都不到。
2015年8月,AMD股價跌到史無前例的1.61,不但比她上任CEO時低一半,甚至比納斯達克泡沫破裂和2008年金融危機后還要低。
搞技術的做管理就是不行,哪有科技公司找個女CEO的?瞎胡鬧嘛不是!就她那樣的,也就能做做游戲機。
蘇姿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壓力和挑戰,但她相信,只要再堅持一兩年,她布局的新技術開發完成,AMD就能逆天改命。
4、AMD YES
早在2年前的2012年,吉姆·凱勒就回歸AMD,主持設計過全新架構Zen。
可是位大神,當年的K系列就是他設計的,嘉賓商學曾在芯片風云第五期專門講過他。但是因為資金問題,以及老板不重視,只做出個草稿,然后就一直在實驗室里吃灰。
但技術出身的蘇姿豐火眼金睛,Zen架構的思路跟AMD早年大火的K系列和后來拉胯的推土機系列,以及暢銷全球的Arm架構都不一樣。Zen是用很多小芯片集成為一顆大芯片,不僅更靈活,良率也更高,在同等工藝下,可以做出性能更強的產品。
蘇姿豐拍板,Zen架構就是AMD翻身的希望,吉姆老哥你繼續搞,要多少經費我都給你。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研發本身就非常燒錢,單是設計費,Zen一年就得花四五千萬,如果算上試產,去代工廠做個流片之類的,一年要三四個億,這對本來就窮得賣廠賣樓的AMD來說,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在蘇姿豐剛就任的2014年,AMD歸母凈利潤虧損4個億,到2015年直接虧掉6.6個億,產品市占率進一步下滑,股價也創出歷史新低。
有人說:哪有科技公司找個女CEO的?瞎胡鬧嘛不是。
還有人說:Lisa Su,臭搞技術的,根本不懂經營。
蘇姿豐不管這些閑言碎語,AMD要想徹底翻身,就得拿出劃時代的技術和偉大的產品,背水一戰還有勝利的可能,如果放棄Zen,那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開源節流還是要做的。在確保Zen不被影響的情況下,她把整體的研發經費砍掉40%,小魚小蝦的先不要了;到2016 年一季度,Zen已經有了雛形,蘇姿豐立馬帶它出去搞錢。
直接賣產品還早點,但可以先賣技術。這次她把目光瞄向老家中國。她把Zen授權給天津海光信息,到賬2.93億,這也是中國公司有史以來首次獲得高性能64位的x86處理器技術。緊接著AMD又跟通富微電合資成立一家芯片封裝公司,再把85%的股權賣給對方,又到賬3.71 億。
這兩筆錢解了燃眉之急,AMD終于熬到2017年。當年2月22日,AMD發布了基于Zen架構的銳龍(Ryzen)CPU,震驚世界。
跟上一代產品的28nm/32nm工藝相比,Ryzen 1000直接升級到格羅方德代工廠的14nm工藝,性能一口氣提升了52%,足以跟當時的英特爾酷睿硬碰硬,而且價格更低。
吃瓜群眾驚呼:這真的是AMD的產品嗎?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2個月后,蘇姿豐又發布了鐳龍(Radeon)系列GPU,緊接著是高性能數據中心處理器霄龍(EPYC)那不勒斯,性價比都超過了市面上的同類產品。
三支箭接連射出,AMD不但贏得滿堂彩,也賺得盆滿缽滿,當年第3季度就凈賺7100萬,轉過年來直接扭虧為盈,大賺3.37億,持續6年的虧損終于結束了。
就在銳龍發布的當天,英特爾中國的官方微博淪陷了,從程序員到設計師再到游戲玩家,都來吐槽,那過去的10年,AMD實在拉胯,英特爾有恃無恐,每次更新都只比上一代提升3%-5%,喜提牙膏廠的外號。
這回一看AMD來真的,拉倒吧,咱也開卷吧。英特爾接連推出酷睿7和酷睿8,搞得大伙反而不適應了,不是,你手里有貨啊?
英特爾雖然反應過來了,但為時已晚。芯片拼的不只是設計能力,更是制造能力。英特爾堅守IDM模式,自己設計自己造,但它的制造水平升級速度遠遠跟不上臺積電等代工廠。而AMD早年為了還債,把自己的工廠賣了,改成只設計、制造外包的形式,反而可以跟全球最先進的代工廠合作,無廠一身輕。
2019年,因為制造問題,英特爾的CPU一誤再誤,蘇姿豐抓住了機會,拿下谷歌和亞馬遜兩個超級客戶,為AMD帶來60億銷售額。
同年,AMD搶在英偉達前面發布了全球首款7nm GPU。AMD YES和“蘇媽”的稱號逐漸人傳人,成為科技圈的談資。
2021年11月,AMD股價突破160美元,距離2015年7月的最低點翻了整整100倍。
到2022年2月,AMD市值超越英特爾,這是它被壓著打了50多年后,第一次實現反超。
桑德斯激動壞了,他說“我打電話給我認識的所有人!遺憾的是安迪·格魯夫(英特爾前任傳奇CEO)不在了,不然我一定給他打電話說‘兄弟,被我趕上了吧!’”
但蘇媽的目標不是超越英特爾,而是開創新時代。
幾乎同一時間,蘇媽還帶AMD干了件大事兒:以498億巨款,買下全球第一的FPGA(可編程門陣列)芯片公司賽靈思,這讓AMD在肥沃的數據中心市場獲得更大優勢,也讓它發力AI芯片如虎添翼。
如今AMD在個人電腦CPU市場占據20%以上的份額,在數據中心市場占據24%的份額,在最火的AI芯片領域,更是屢屢拿出性能超越英偉達的產品。
蘇媽也不再只是游戲顯卡女神,更是AI女神。
出品 | 嘉賓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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