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的3月,天氣乍暖還寒,天津大街小巷卻異常熱鬧。一輛輛滿載著天津知青的汽車,正駛離天津市區,駛向廣闊天地。17歲的張月香就在其中,她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與迷茫,告別了熟悉的天津衛,奔赴滄州地區的青縣馬場大隊插隊落戶,去那里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圖片來源網絡
一路風塵,一路顛簸,張月香和同學們終于抵達了青縣馬場大隊。這里的一切對于這些城里孩子來說都無比陌生。放眼望去,是大片的農田和質樸的村舍,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氣息。這里將是天津知青接受再教育的廣闊天地,是他們插隊落戶的地方。
十二名天津知青被分派在馬場七隊,接待他們的是李隊長,一位憨厚樸實、操著濃重鄉音的中年漢子。李隊長把知青們臨時安置在隊部后院牛棚院子里的兩間廂房里。那兩間廂房簡陋昏暗,墻壁上還殘留著堆積過草料的痕跡,屋頂上的那兩個蜘蛛網更是格外顯眼。看著這么簡陋的居住條件,大家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和難受滋味。
安排好了知青們居住的地方,李隊長又安排小隊會計馬得友的媳婦馬嬸臨時幫知青們做飯。馬嬸是個熱心腸的女人,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忙碌,為知青們準備一日三餐。她做的飯菜雖然簡單,卻充滿了家的味道,讓知青們在異鄉感受到一絲溫暖。
馬嬸的兒子叫馬大軍,他比知青們的年齡大兩歲,身材高大健壯,總是帶著憨厚的笑容。他經常幫著知青們挑水,一趟趟往返于水井和住處之間,肩膀上的扁擔被壓得吱呀吱呀作響,額頭上浸滿了汗珠,他卻從不喊累。
安頓好了吃住的地方,一年一度的春耕備耕生產也就開始了。李隊長和小隊會計為天津來的知青置辦好了勞動工具,大家也就和社員們一起往地里挑糞、拉糞運送土雜肥,開始為春耕春播生產做準備了。
馬場七隊耕地基本都很平坦,馬車和架子車能把土雜肥運送到地頭或直接運送到地里,偏遠的地塊,人力架子車和馬車不能通行,也只能靠肩膀往地里挑糞了。
第一天往地里運送土雜肥,李隊長安排張月香她們六名女知青用架子車拉糞,馬大軍負責駕轅,女知青負責拉車。那天中午準備收工的時候,張月香不小心崴了腳脖子,疼的她蹲在地上不敢站立。馬大軍趕忙拉著架子車來到張月香身邊,讓幾名女知青把張月香攙上架子車,馬大軍一直把張月香送到知青們居住的地方,還叫來了會正骨的李連貴大爺,幫張月香把脫臼的腳踝復位。
之后的日子里,馬大軍總是默默地幫助張月香,幫她干活,幫她割麥子,幫她鋤地,有時還偷偷送給她兩個煮雞蛋。在馬大軍的幫助下,張月香逐漸適應了農村艱苦的生活環境和繁重的生產勞動,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在朝夕相處中日益加深。
隨著時間的流逝,知青們與鄉親們的關系也越來越融洽。農閑時,鄉親們會圍坐在一起,給知青們講述當地的風土人情和古老傳說。知青們也會給鄉親們帶來外面世界的新鮮事,教孩子們讀書識字,給大家說城里的事情。張月香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質樸的小村莊,喜歡這里的人們,而馬大軍在她心中的位置也越來越重要。
圖片來源網絡
一晃就是六年,1975年秋天的一個傍晚,夕陽的余暉灑在田野上,給大地披上一層金色的紗衣。張月香和馬大軍吃過晚飯,又相約到村頭的那棵老柳樹下,他倆依偎著那棵老柳樹,分享著彼此的快樂和煩惱。這個時候,馬大軍也會把從家里拿來的煮雞蛋或好吃的送給張月香吃。
微風輕輕拂過,泥土和莊稼的香氣撲鼻而來。兩人望著空中那一勾彎月,心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情感。在這個寧靜而美好的時刻,兩人的感情跨越了最后的界限,他倆偷嘗了禁果。
令張月香和馬大軍沒料到的是,這份沖動帶給他倆的不僅是愉悅,還有令他倆難以接受的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張月香發現自己懷孕了。
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未婚先孕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是要遭人病垢的。這下可把張月香和馬大軍嚇壞了,他倆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與自責之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張月香只好硬著頭皮回到了天津。得知這個消息,張月香的母親非常生氣,她打了自己女兒一巴掌,還要去馬場找馬大軍算賬。張月香的母親說,非要告馬大軍這個王八蛋強奸不可。張月香卻哽咽著說:“媽,你不要告他,是我愿意的……”
得知女兒做下了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氣之下,張月香的父母把她攆出了家門,并撂下狠話,這輩子也不允許她在踏進家門半步。
從天津回到馬場,張月香和馬大軍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他們一方面要承受來自外界的風言風語和旁人的指指點點,另一方面還要努力說服張月香的父母。他倆向李隊長和長輩求助,尋求他們的支持和幫助。雖然大家對這件事感到驚訝,但他們都很善良,紛紛站出來為馬大軍和張月香說話,希望大家不要再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希望成全他倆。
李隊長和馬大軍的二大爺專門去了一趟天津,沒想到張月香的父母連門都不讓進,他們說就當沒有這個女兒,愛咋辦就咋辦吧,他們家嘛事不管。
那年冬季,張月香和馬大軍在鄉親們的祝福聲中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婚后,馬大軍的父母就不讓張月香參加生產勞動了,張月香就在家做一些家務,空閑時間翻看一下以前學過的課本,復習復習功課,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1976年初秋,張月香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她給女兒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馬愛秋。
后來在馬場插隊的天津知青陸續招工進城,張月香因為和農民結婚成了地地道道的農民,她也就失去了招工進城的待遇。當時張月香心里也很失落很惆悵,好在馬大軍對她恩愛有加,還有女兒的陪伴,張月香失落的心情漸漸也就好了許多。
恢復高考后,張月香考上了滄州師范學校。在師范學校的日子里,張月香學習非常刻苦,她也非常牽掛女兒和丈夫。好在婆婆幫忙照看女兒,自己的丈夫也特別疼愛孩子,她也就放心了。
師范畢業后,張月香主動要求回到馬場任教,成為了一名鄉村中學教師。她熱愛教師這份工作,把自己的知識和愛心都傾注在了孩子們身上。1984年秋后,馬大軍被招工到縣農機制造廠(鑄造)工作,也轉成了非農戶口,成了一名正式工人,據說是享受了知青家屬待遇,借了張月香的光。
那期間,張月香也試探著和父母聯系,她很想念父母,很想回去看看。
1986年暑假期間,張月香帶著十歲的女兒回到了天津,沒想到她母親還是不讓進家門,她父親偷偷塞給馬愛秋幾百塊錢,張月香帶著女兒抹著眼淚離開了天津,當時她的心情有多糟糕,只有她自己知道,外人真的很難理解。
1995年秋天,馬愛秋考上了天津醫科大學。送女兒去天津讀書時,張月香又帶著女兒去見父母,當時她母親雖然沒跟她說話,但沒把她娘倆擋在門外,臨離開時,張月香的母親塞給給了馬愛秋一千塊錢。就這樣,時隔二十年,張月香總算得到了父母的原諒。
馬愛秋大學畢業后被分配在天津市醫大附屬醫院工作,隨后在天津結婚成家,組建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退休后,張月香帶著馬大軍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天津,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擔起了贍養父母的義務,盡到了一個女兒應盡的義務和孝心。張月香和馬大軍當年偷嘗了禁果,最終花好月圓,這怎能讓人不欣慰呀。
圖片來源網絡
目前,張月香和馬大軍有時在天津和女兒女婿一起生活,有時回到馬場小住,張月香說,馬場是她的第二故鄉,是馬大軍的故鄉,也是兩人愛情的搖籃,她和馬大軍很想在這片曾經養育他們的土地上,安享幸福的晚年生活,續寫屬于他們的晚年幸福歲月。
作者:草根作家(感謝張老師提供素材)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