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正史抹去名字的女帝自白
永徽元年臘月夜的氣溫是零下八度,睦州清溪縣的凍土裂開三指寬的縫隙。我撬開王員外家糧倉時,霉變的粟米在掌心搓出硫磺味——后來義軍都說這是天降神火的征兆。其實哪有什么神跡?那夜我給臨盆的寡婦接生,胎衣混著血水凍成冰坨,砸在地上竟拼出個"女"字。
官兵追捕時,我赤腳踩著冰碴逃進覆船山。溶洞石壁上結著鹽霜,舔一口能嘗到三年前洪水的咸腥。藏在道袍里的《黃庭經》被雪水浸透,字跡暈染成血色星圖。有個叫章叔胤的樵夫給我送來烤鼠肉,他說:"陳娘子,這山里每塊石頭都在等你說話。"
653年十月初九,我在歙州城頭射出鳳翎箭。箭鏃纏繞的浸油麻布點燃唐軍糧車時,火苗順著絲質軍旗竄上天,恰似我出嫁那日被剪斷的繡線。有個小兵跪地高呼"文佳皇帝",他顫抖的尾音讓我想起被沉塘的姊姊——那年她也是這樣喊著我的乳名。
他們不知道,我的龍椅是用運漕糧的船板改制,龍袍染料采自覆船山的茜草根。最得意那件三弓床弩,將漁船絞盤改造成能連發九箭的殺器,齒輪咬合聲像餓極的狼群在嚎叫。
被折疊的帝王術
欽天監記載我"聚眾妖言",卻不知:
? 在牢獄用經血在墻上畫二十八宿,蜘蛛在昴宿星位結網困住七只飛蛾
? 給陣亡將士箭囊塞入碳化麥種,2018年杭黃高鐵施工挖出的青銅鳳尊內仍能檢測到輻射殘留
? 臨終前咬破舌尖在囚衣寫"耳聽東,祀祖宗",如今淳安胡姓族人祭祖仍避用陳姓
最諷刺的是感業寺地磚。那夜武媚的指甲掐進我掌心,僧袍下的金絲軟甲硌著我肋骨。她說要借我三萬兵馬換長安城防圖,我卻在《華嚴經》夾層給她塞了包墮胎藥。二十年后,當我在刑場看見上官婉兒臨摹我的檄文,突然明白漏刻為何少報了半刻——天道給我們女子的時辰,從來都比男子短一截。
歷史暗線的回響
光緒年間的《嚴州府志》刪光了我的天文圖,卻留下"落鳳山"的傳說:我身中七箭墜崖時,霧氣裹住尸身如未完工的嫁衣翻卷。2015年西安出土的萬人坑里,骸骨頸骨皆朝西——至死面朝睦州方向。
如今NASA在嫦娥九號月壤發現的血色晶體,竟與我手稿中"熒惑守心"的推演完全吻合。那些被火把威脅過的真理,終究在銀河里亮成不滅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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