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 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從這里我們知道,“忠恕”既最高的“一以貫之”之其次。
在《中庸》里有:忠恕違道不遠 施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
所以朱熹注釋“忠恕”說:盡己謂之忠,推己之謂恕。此解揭示了儒家修身的雙重維度:內在的自我完善與外在的倫理實踐。
什么是盡己呢?就是道在邇的修自身而達到止于至善的境界,比如親親子子,這個就是起始開端,從這里做起來,做到無論如何都是“父慈子孝”、“父過子諫”的堅定不動,這就是止于至善,也就是達到了盡己之忠。這個時候有余力可以更進一步的“推廣”擴大范圍了,惠及旁人了,就是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了。忠恕之道是其次之道,但是真的努力做,也就會離最高的道不遠了,不會違反太多,也可以修到“大同”。《大學》所言:"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在父子關系中表現為超越形式孝道的"父慈子諫"的辯證統一。 朱熹《四書章句集注》強調:"忠者,天道;恕者,人道。"盡己之忠是體認天理的基礎。不盡己,不可能會對他人真正的“盡力”,不愛自己的人是不可能真正愛他人的。當然這個盡己之愛是真正的愛,是“誠其意者,毋自欺也”。
所以真正的“忠”,一定是先忠于自己,盡自己最大努力。施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這個絕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做到了就是盡己,也就是盡性,可以進一步達到“知命”了。我不愿意發生在我身上,所以不愿意發生在別人身上。
那么我愿意發生在我身上的,是不是就一定可以推己及人了呢?不是的,“恕”道,一定要“兩心一致”才可以。所以古代的教育是“不憤不啟,不悱不發”,是“順性而教”,不是“好為人師”的強制填鴨洗腦。有人說我不愿意富貴,不愿意追求功名利祿,是不是就也不要別人追求?這是沒有理解什么是“施”,什么是“求”?更沒有真正達到“盡己”的誠意正心,只有達到了誠意正心的“盡己”之立身成人,才真正知道“心之所欲”,而不是“欲之所欲”。“得一心而已”,就是這個意思。心之所欲,是心主宰欲,“富貴可求執鞭之士亦為之,不可求從吾心”,所以人不會迷失本性。欲之所欲,是欲主宰一切,失去了人心,就不會有人性,完全淪入魔道,陷入物欲,被物質完全裹挾,所以絕分不清“可求”、“不可求”,更做不到“吾不愿無施于人”。什么時候富貴可求呢?“邦有道,貧且賤,恥。邦無道,富且貴,恥”。推己及人"需區分"心之所欲"與"欲之所欲":前者如孔子言"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體現心性主導的物質追求; 后者則如孟子批評的"放其心而不知求",淪為物欲奴役。《中庸》"忠恕違道不遠"的深層意義在于:當個體實現"盡性"(《中庸》"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自然達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倫理自覺。
邦有道,一定要“貧且賤”,才是“恥”。如果只是貧窮卻不賤,那是很高的,甚至達到顏回的境界,成為賢人之首。所以孔子說:“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
這個要深刻理解,絕不是那么簡單的。所以為什么孟子說: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因為夫婦是“兩心一致”的。夫婦如果不是心心相印的,只是物質基礎上的結合,而沒有心的愛戀,生活的質量是不會好的。這個就是“盡己”成為一個真正的自己,并且尋找另一半,達到彼我一體,也就成了一陰一陽之謂道了。所以夫婦之道是天地之道,如果夫妻能夠和諧,家庭就會幸福,人的生活質量就會高。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個就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根,從個體的成長獨立開始擴大推廣,可以達到人類全體的“大同”,最后可以達到天地人合一的至道。孟子謂"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其深層邏輯在于:陰陽和合:《周易·系辭》"一陰一陽之謂道"在婚姻中體現為"彼我一體"的辯證統一; 倫理起點:《禮記·昏義》"婚禮者,將合二姓之好"說明家庭是"推己及人"的首要實踐場域。通過"忠恕-齊家-治國"的次第推進,實現:個人層面:完成"從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境界(《論語·為政》) 。社會層面:達成"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論語·公冶長》)的理想秩序。(文/李多善)
作者簡介:李多善,中國小說學會會員,安徽省網絡作家協會會員,湖南省網絡作家協會會員,知名網絡作家:莊子心齋,著有《易學大師風云錄》等。安徽省行知高等教育研究院創始人,安徽庭堅律師事務所律師(實習)。
(通俗易懂版)忠恕之道:儒家修身的根本與實踐
《論語》中有一段意味深長的對話:孔子對曾子說:“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當即領悟,答道:“唯。”待孔子離開后,其他弟子不解,問曾子:“老師說的是什么意思?”曾子回答:“夫子之道,忠恕而已。”
短短數語,道出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忠恕”二字。朱熹對此的注解極為精辟:“盡己之謂忠,推己之謂恕。”然而,這簡單的八個字,卻蘊含著深刻的修身智慧。
“忠”:盡己之誠,止于至善
“忠”并非簡單的忠誠,而是“盡己”——竭盡全力完善自身,使言行合乎天道人倫。儒家講求“修身”,而修身的第一步,便是從最根本的人倫關系做起。譬如“父慈子孝”,父母盡慈愛之責,子女盡孝養之心,這是人之本分。但真正的“忠”,不止于表面的順從,而是要做到“父過子諫”——當父母有過失時,子女應當以恰當的方式規勸,這才是真正的孝道。
這種“盡己”的功夫,最終指向“止于至善”的境界。一個人若能在家中對父母盡孝、對子女盡責,推而廣之,便能以同樣的態度對待他人,乃至天下。正如《中庸》所言:“忠恕違道不遠。”若能真正踐行“忠”,便已接近大道。
“恕”:推己及人,兩心一致
“恕”常被理解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它的內涵遠不止于此。真正的“恕”,是“推己及人”,且必須是“兩心一致”——即自己的本心與他人的本心相通,而非機械地套用規則。
有人可能會問:“我不追求富貴,是否意味著別人也不該追求?”這其實是對“恕”的誤解。“恕”并非以自己的好惡去限制他人,而是真正理解他人的需求與處境。孔子說:“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意思是,若富貴合乎道義,哪怕做低微之事也無妨;若不合道義,則寧可安貧樂道。關鍵在于,人是否能以本心主宰欲望,而非被欲望驅使。
夫婦之道:忠恕的實踐典范
孟子說:“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夫妻關系最能體現“忠恕”之道。若夫妻只是因利益結合,缺乏心靈的契合,家庭便難以和諧。真正的夫妻之道,應當如陰陽相合,彼此理解、相互扶持,達到“兩心一致”的境界。
儒家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庭是修身的延伸,也是治國的根基。夫妻和睦,家庭自然興旺;家庭興旺,社會才能安定。因此,夫婦之道不僅是個人幸福的保障,更是天下太平的基礎。
結語:從忠恕走向大同
“忠恕”看似簡單,實則深奧。它要求人先“盡己”,完善自身;再“推己”,以同理心對待他人。若能如此,便能由內而外,從個人修身到家庭和睦,再到社會和諧,最終實現“天下大同”的理想。
正如孔子所言:“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在太平盛世,若仍貧賤潦倒,說明未能盡己之責;在亂世之中,若貪圖富貴,則背離道義。唯有真正踐行“忠恕”,才能明辨是非,進退有度,最終達到“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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