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說明:本文情節存在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圖片來源于網絡,侵刪。
我叫張守義,1954年出生在山東一個普通農村家庭。1972年,我應征入伍,成為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那時候,當兵是村里男孩子們的最高理想,不僅能為國家做貢獻,還能學本領、長見識。
入伍的第四年,我被分配到了川陜交界的山區駐防。那里山高路陡,環境艱苦,但我們年輕人不怕吃苦,反而覺得能在這樣的環境鍛煉自己是件幸事。我所在的連隊負責修建一條戰備公路,每天都要搬石頭、挖土方、爆破山體,工作十分繁重。
1976年夏天的一個下午,天氣悶熱,烏云密布,眼看著一場大雨就要來臨。我們連隊和一個女兵連一起在山上施工。為了搶在雨前完成任務,大家都加緊了速度。
突然,一聲驚雷炸響,震得山石松動。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驚呼,抬頭看見一塊巨大的山石正朝著女兵工地滾落。情況危急,根本來不及思考,我迅速沖向危險區域。
「小心山石!快躲開!」我大聲喊著,同時奮力推開了幾名正在施工的女兵。
最后一名女兵似乎被嚇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沖過去一把將她撲倒在地,用身體護住她,同時感覺背部被重重地擊中,隨后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連隊醫院的病床上,渾身疼痛難忍。據戰友們說,我昏迷了整整兩天。醫生告訴我,背部受了重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在養傷期間,那個被我救下的女兵來看望過我幾次。她叫劉麗華,是女兵連的通信員,比我小兩歲,長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說話輕聲細語,總是一臉感激地看著我。
「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沒命了。張守義同志,真的太謝謝你了。」劉麗華每次來都會這樣說。
我總是擺擺手,「這有什么,換了誰都會這么做。再說了,咱們是戰友,這是應該的。」
劉麗華不僅帶來了連隊發的慰問品,還經常給我帶一些自己做的小點心。雖然只是簡單的餅干或花生糖,但吃在嘴里格外香甜。有時候她會坐在病床邊,給我講女兵連的趣事,逗得我開懷大笑,暫時忘記了傷痛。
傷好得差不多時,我接到了退伍的通知。由于背傷的緣故,組織決定讓我提前回鄉。臨行前,戰友們為我舉辦了一個簡單的歡送會。我本以為能在會上見到劉麗華,但她卻沒來。
「劉麗華呢?」我忍不住問同在女兵連的戰友。
「她值班去了,說讓我代她向你道別。」戰友遞給我一個小包裹,「這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
我打開包裹,里面是一條精心縫制的手帕,角落繡著一朵小紅花。沒有字條,沒有留言,就這么簡單。我將手帕小心地收進了口袋,心中有些失落,卻又不知為何失落。
退伍回到家鄉后,我被分配到了縣城的糧站工作。工作穩定,離家也近,日子過得還算踏實。背傷偶爾會在陰雨天發作,但總體來說并不影響正常生活。
那年冬天,我正推著自行車從糧站往家走。天已經黑了,街上的人不多,零星的路燈在寒風中搖曳著微弱的光芒。
「張守義!」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背后傳來。
我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愣住了。路燈下,劉麗華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棉襖,圍著紅色的圍巾,正朝我小跑過來。她的臉被凍得通紅,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成團。
「劉麗華?真的是你?」我驚訝地問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她站在我面前,氣喘吁吁地說,「我找你很久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仍然難以置信。
「我也退伍了,申請來了你們縣城的郵電局工作。」她微笑著說,眼睛亮晶晶的,「我打聽了好久,終于在糧站門口看到了你。」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心跳加速,手足無措。
「你還留著那條手帕嗎?」她突然問道。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點點頭。自從那天收到手帕,我就一直隨身帶著,雖然已經有些舊了,但我從未舍得丟棄。
「那上面其實繡了字的,在花的莖部,很小,我怕你看不見。」她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上面繡的是『等你』。」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原來,她一直在等我,而我卻懵懂無知,從未想過她對我的感情。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有些哽咽。
「那時候我們都是軍人,有紀律約束。」她抬起頭,眼中含著淚光,「而且,我怕你不喜歡我。」
寒風中,我們相對而立,四目相對,無需多言。我知道,這不是偶然的重逢,而是她執著追尋的結果。這份情感,穿越了時間和距離,最終在這個寒冷的冬夜找到了歸宿。
「上車吧,我帶你去我家,讓你嘗嘗我媽做的餃子。我媽的手藝可好了。」我終于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她點點頭,輕輕地坐在了我的車后座上。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在我的腰間,似乎怕碰到我的舊傷。
推著車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幸福感。或許,救她的那一刻,命運就已經將我們緊緊相連。而現在,我們終于有機會續寫那個被中斷的故事。
1977年春節,我向劉麗華求了婚。我帶她回了趟老家,父母見了這個溫柔賢惠的姑娘,都很是喜歡。我們在村里辦了一個簡樸的婚禮,邀請了部隊的幾個好友,也請來了女兵連的戰友們。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劉麗華在郵電局工作勤勤懇懇,我在糧站也得到了提拔。到了1980年,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更加充實。
每當有人問起我和劉麗華是怎么認識的,我總會笑著說:「那是一次危險中的相遇,然后是一次命中注定的重逢。」
如今四十多年過去了,我和劉麗華的頭發都已經花白,但每當想起那個冬夜她在街頭叫住我的場景,我的心中依然會涌起暖流。有時候,命運的安排就是這么奇妙,它讓我在最危險的時刻遇見了她,又在最適合的時候重新將她帶回我的生命中。
那年的軍營,那次的救援,那條繡著「等你」的手帕,構成了我這一生最珍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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