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當年在莫旗插隊落戶隊長派我去看場院,我交上了桃花運
做為一名老知青,我的人生經歷充滿了坎坷和迷茫,但最終的結局卻很好,在莫旗插隊落戶期間,我遇上了一位好姑娘,收獲了美好的愛情,現在的晚年生活幸福又快樂。
有關我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經歷,還要從我到內蒙古自治區的莫旗插隊落戶當知青說起。
時間雖然過去了五十多年,至今我還記得我是1968年8月中旬和同學們一起乘坐火車離開北京的。火車到達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境內的訥河車站后,我們又乘坐汽車繼續前行,坐輪渡渡過嫩江,來到了內蒙古自治區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簡稱莫旗),我們十五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漢古爾公社的三合大隊插隊落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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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大隊坐落在嫩江西岸,距離嫩江不遠,與黑龍江省的訥河隔江相望。三合大隊的耕地富足,土地肥沃,農作物種植面積大,糧食產量高,鄉親們的生活水平還是很不錯的。只是隊里的耕地多,耕種和收割莊稼全靠人力和牛馬,勞動量很大,繁重的生產勞動對我們一幫十六七的孩子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和考驗。
莫旗的八月天空高遠,滿目的綠色,高粱玉米都已超過人頭高,大豆谷子長勢也特別好,還有那一望無際的馬鈴薯,開滿了白色和粉色的小花。當時正是莫旗農村掛鋤的時節,社員們都在利用那段空閑時間到草甸子上打草。
我們所在的屯子(生產小隊)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漢族,只有幾戶蒙古族。安頓好了住處,趙成奎隊長安排了一位大嫂幫我們做飯。當時我們吃的是國家供應糧,隊里的蔬菜我們知青隨便吃,趙隊長還讓保管員給我們知青送來十幾斤碾好的大米,讓我們熬大米粥喝。農村的生活條件雖然比不上城市,但我們的伙食并不比城里差多少。
因為我們十幾名知青年齡都不大,年齡大點的只有十八歲,年齡小的還不滿十六周歲。去草甸子打草很苦,有蚊子還有小咬,趙隊長就讓我們知青留在屯子里跟著婦女(女社員)和老社員在菜地除草施肥,也到牲口棚幫著干一些零雜活。趙隊長和鄉親們對我們北京知青特別關愛,我們都發自內心地感激趙隊長,感激鄉親們。
秋收開始后,也就到了真正的農忙時節,每天天不亮,我們還在睡夢中,掛在隊部院子里大樹上的那塊破損的犁鏵就會發出鐺、鐺、鐺的響聲,趙隊長天天準時來敲犁鏵。犁鏵發出的聲音,就是出工勞動的號令。聽到出工的號令,我們只能閉著眼睛穿衣起床,然后到隊部門外集合。有時都到了地頭,我們還半睡半醒。
割完早熟的谷子就開始割水稻,屯子東邊那幾畝稻田雖然產量不高,可全屯子的老少爺們就靠那幾畝稻田能吃上兩頓大米干飯,還能隔三差五喝一頓大米粥。大米白面是細糧,鄉親們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細糧,平時就是高粱玉米面,小米算是介于粗糧和細糧之間的糧食,就算不是逢年過節,也能吃上小米干飯。
那個秋收下來,我們手上磨起的水泡成了繭子,皮膚都曬黑了,體重也下降了,真的是又黑又瘦,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第一個秋季隊里也為我們知青分了一些水稻和谷子,也給我們分了玉米,蘿卜、白菜和馬鈴薯是和社員一樣按人頭分的。隊長說國家供應的口糧是陳糧,怎么也比不上新糧好吃。年末分紅,隊里也沒落下我知青,盡管我們一個人只分了二、三十塊錢,我們還是很感激鄉親們的,我們也很高興。長到十六七歲,那可是我們的第一筆收入。
經過了幾個春耕秋收的鍛煉,我們漸漸適應了農村繁重的生產勞動,也漸漸愛上了這片遼闊的黑土地。除了冬季的寒冷和秋天蚊子的肆虐,其他的我們都適應,特別是莫旗的夏天,氣候濕潤不像北京那么炎熱,實在是太熱了,就到江叉子里游泳降暑,那真叫一個愜意。有時還能抓一些魚,順便改善一下伙食。
一晃就到了1974年春天,廠礦企業開始優先在插隊知青中招工招干,因為我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每次招工我都不能通過政審。有一次旗里招干,我同學張世棟和我一起去旗里參加的考試,結果他通過政審去旗里當了干部,我又沒能通過政審。我們知青小組十幾個人,還有三名同學和我的情況一樣,也屬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他們也遭遇了和我一樣的尷尬局面。
那年初秋掛鋤后,趙隊長又帶領年輕體壯的社員去草甸子給隊里打羊草,說是羊草,其實也喂馬喂牛。當時我們知青都已鍛煉的身強力壯,打草這樣的重體力活自然少不了我們知青。
打草快結束的那天中午,大家在草甸子上歇晌吃午飯,吃完午飯有的社員躺在草垛上打盹,有的坐在一邊抽旱煙。我們幾個年輕人沒正行,就一起聊天吹牛。王延明說隊里的那匹白蹄大黑馬性子烈,沒人敢騎,連趙隊長都不敢騎。我當時年輕氣盛不服氣,就跑到馬車跟前解下拴在馬車上的韁繩,牽著那匹大黑馬溜了一圈,一縱身躍上馬背,雙腿夾緊馬肚子,右手拉著韁繩,左手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大黑馬突然仰頭嘶鳴,前蹄騰空,猶如離弦的勁箭,飛速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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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地騎在馬背上,雙手薅住馬鬃,任由大黑馬自由奔跑。大約五六分鐘后,我感覺體力不支,好像有點眩暈,就用力拉韁繩想讓大黑馬停下來。可能是用力大了一些,奔跑的大黑馬突然前蹄騰空站了起來,一下子把我從馬背上甩了下來。我被重重地摔在在草甸子上,左手臂疼痛難忍,屁股生疼。幸虧草甸子上比較松軟,要不然的話,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回到住處,我感覺渾身哪都疼,最嚴重的是左手臂疼痛難忍,疼得我睡不著覺。第二天去醫院做了X光透視檢查,左手臂骨裂,其他倒沒啥大礙。醫生給我打了夾板,開了一點止疼藥,讓我回去好好休息。一次逞能,我吃了大虧。
秋收開始后,我不方便下地收割莊稼,趙隊長就安排我到場院看護場院。白天在場院干一些力所能及的瑣碎事情,夜間在場院的窩棚里睡覺打更,防止有人來偷糧或壞人搞破壞。
夜間和我一起打更的是老社員郭爺爺,郭爺爺家就住在屯子西邊,離場院很近,郭爺爺家的孫女郭秀芝白天在場院翻場曬場,她看我胳膊受傷了干什么都不方便,就主動對我說:“昌平哥,你受傷了了,需要洗衣服啥的就吱聲,我來幫你洗。”“謝謝你,我自己慢慢能洗,現在好多了,手脖子都消腫了,也不那么疼了。”我笑著對她說道。
其實,沒和郭爺爺一起看護場院之前,我就跟郭秀芝挺熟悉的。郭秀芝比我小三歲,初中畢業就參加生產勞動了。因為她性格開朗有文化,經常和我們知青聊天,也經常到我們知青集體戶來找女知青玩,我們知青對她的印象都很好。
每天傍晚,在場院干活的社員們收工后,郭爺爺就讓我先回知青集體戶吃飯,我吃完飯再回來替換他回家吃飯。那天我回到集體戶趕緊做好晚飯,喝了一碗玉米面糊糊,拿起一個窩頭一邊吃一邊往場院走。郭爺爺每次都照顧我,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天天那么晚回家吃飯。
我來到場院時,只見郭秀芝一個人坐在場院中間的碌碡上面,正拿著手絹驅趕蚊子。看到我,她趕忙站起來笑著說:“昌平哥,你咋這么快就回來了,我來替我爺讓他先回家吃飯了。以后你不用著急,我沒啥事就來替換我爺爺,這樣我爺爺不用著急,你也不用著急,吃飯太急了對胃不好。”
從那以后,郭秀芝經常來場院替換她爺爺回家吃飯,她也經常給我送煮雞蛋,強行幫我洗衣服,有一次還送給我兩個大菜包子。郭秀芝對我這么好,我心里既感動又不安,郭秀芝雖然對我沒說過什么,可我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想和我處對象。郭爺爺經常當著我的面說我勤快能干心眼好,是個好小伙子。也經常當著我的面夸他孫女,他說秀芝是個好孩子,勤快善良有文化,長相也好,到了訂婚的年紀,可屯子里沒有她看上的小伙子。
看了一個多月的場院,我對郭秀芝有了更深的了解,她確實是個好姑娘,長相好人也善良,我漸漸喜歡上了她。可一想到一起來插隊落戶的同學們都在陸續招工進城,我心里就很迷茫很惆悵,我就鼓不起勇氣去愛郭秀芝。
1975年秋后隊里分紅,我們男知青也都分到了四、五百塊錢的紅利,來到莫旗插隊落戶七年的時間里,那年是分紅最高的一年。年末回北京探親過春節,我們幾名同學都帶了莫旗的高粱米和玉米碴子,也帶了黃豆和白糖。莫旗生產白糖,買糖不要票,我一次就買了十斤綿白糖。郭秀芝不知在哪弄來的黑木耳,送給了我一書包。我想給她錢,她說啥也不要。
回到北京,我把郭秀芝一家人都很喜歡我的事情如實告訴了父母,我母親問我喜不喜歡人家,我紅著臉點了點頭。我母親就對我說:“昌平,你也不小心了,也該考慮個人問題了。莫旗是個好地方,比去陜西和山西插隊的知青強百倍。你爸還在接受審查,家里也幫不上你,你的終身大事你就自己做主吧,我和你爸尊重你的選擇。”
從北京回到莫旗,我給郭爺爺家送去了北京的糕點糖果,還給郭爺爺買了兩瓶二鍋頭。就這樣,我和郭秀芝確定了戀愛關系,1976年秋后,我倆領取了結婚證,舉辦了簡單的婚禮,住在了知青集體戶的一間房子里。
婚后的生活簡單又快樂,我和郭秀芝一起出工勞動,一起收工回家,看我倆恩愛又和睦,屯子里的年輕人都很羨慕我倆。
第二年初冬,我們有了愛的結晶,郭秀芝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女兒一歲的時候,我們屯子里在學校當民辦教師的女知青劉惠英招工到縣商業局工作,大隊書記就征求我的意見,問我想不想去小學校當民辦教師。我說干脆讓郭秀芝去學校教書吧,我倆是一家,她也是初中畢業生。大隊書記沒說別的,同意了我的建議,郭秀芝去學校當了民辦教師。
1977年夏天,我父親的問題查清了,他是被誣陷的。那年初秋,我父親恢復了工作,補發了工資。過了不久,我也被上調到旗政府機關負責宣傳工作。1982年秋天,郭秀芝通過考試取得了到莫旗教師教師進修學校學習的資格,畢業后轉成了公辦教師,后來調到鎮中心校當了教導主任。
女兒十七歲那年回到北京讀高中,跟著我父母一起生活,戶口也遷回了北京。高中畢業考上了北京師范學院,大學畢業后當了一名高中老師,也有了幸福的家庭。
退休后,我帶著郭秀芝回到了北京,和女兒女婿一起生活,共享天倫之樂。
去年秋天,當年我們一起去莫旗插隊落戶的九名同學重返第二故鄉看望了鄉親們,我雖然是唯一一個和當地農村姑娘結婚的男知青,可大家都很羨慕我,說我找了一個賢惠善良的好妻子,也沒經受下崗再就業的坎坷,女兒又這么孝順,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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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我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經歷,當年我雖然遭遇了招工招干的坎坷和尷尬,但最終的結局卻很好,我現在生活得很幸福很快樂,我很知足。那段青澀的時光雖然不值得留戀,但我卻終生難忘。
作者:草根作家(講述人:李昌平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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