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先有哈佛,后有美國”。
哈佛大學創立于1636年,比美利堅合眾國的誕生早了整整140年。作為北美最古老的高等學府,它不僅孕育了新教清教徒文化,更承載著共和國精神,一路見證并深度參與了美國的歷史演進與制度塑造。
然而,縱觀近四百年的輝煌歷史,從未有哪一次,哈佛像今天這樣,遭遇如此赤裸而系統的來自聯邦政府的打壓。僅僅因為拒絕配合聯邦政府進行意識形態審查,哈佛被剝奪了招收國際學生的權利,根本動搖了其最基本的辦學自由。
史上罕見!聯播政府第一次對大學“下手”
上世紀冷戰期間,麥卡錫主義風潮席卷美國,哈佛等高校雖受牽連,被要求配合國會的調查,個別教授被迫辭職、學術研究一度沉寂。但即便在那個極端年代,聯邦政府也未曾從制度層面直接動手打壓大學的辦學自主權。
越戰時期,哈佛學運風起云涌。1970年,學生占領校方行政樓,校方報警平息,引發社會爭議。然而即便如此,聯邦政府依然沒有動用國家權力干預其招生資格或治理結構。
而今天,哈佛面臨的,已不再是社會輿論的壓力,也不是學術界的爭議,而是聯邦政府首次將一所大學視為“敵對機構”,并動用簽證、經費等多重工具,意圖壓制其辦學獨立性與治理自由。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制度性對撞。
哈佛大學領導層認為,聯邦政府對其學生和教職員工的“觀點”進行“審查”,遠遠超出了聯邦政府的權力,侵犯了哈佛的憲法權利。
哈佛能否勝訴?
哈佛大學已正式對美國國土安全部(DHS)提起訴訟,指控其撤銷國際學生項目(SEVP)認證的行為“違法且違憲”。
根據美國法律,政府在作出任何重大處罰決定時,必須提供明確法律依據,并給予被處罰方充分的陳述與申訴權利。而在2020年,特朗普政府曾試圖以“在線授課”為由取消國際學生簽證,最終被法院駁回。當時聯邦法官裁定此舉將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并明確違反了程序正義。
這意味著,哈佛此次并非孤注一擲,而是在擁有堅實憲法保障和司法先例的基礎上,展開正面法律抗爭。
國際學生何去何從?
目前,約6,800名哈佛在讀國際學生直接受此事件影響。他們面臨的現實困境是:若短期內無法完成轉學,其F1學生簽證將自動失效。
理論上,臨時轉學面臨程序復雜、時間緊迫、學分不兼容等諸多障礙。但值得指出的是,這些學生普遍具有極高的學術能力與素質。為了維護大學精神和教育公平,我相信包括普林斯頓、斯坦福、芝加哥大學等在內的頂尖高校,會毫不猶豫地敞開大門接納他們。
哈佛國際事務辦公室已承諾為每一位受影響學生提供“一對一支持”。
大學為何而存在?
面對這一前所未有的打壓,我們必須直面一個根本問題:大學究竟為何而存在?
是服務國家機器、執行意識形態的宣傳工具,還是追求真理、捍衛文明的獨立機構?
哈佛此次的遭遇,已成為美國大學制度獨立性的關鍵分水嶺——
第一次,聯邦政府試圖通過吊銷國際招生資格來壓制大學;
第一次,“政治不正確”被直接扣上“反美”“親恐怖”“反猶主義”的帽子;
第一次,聯邦層面嘗試聯動經費撥款、招生管理等手段,進行系統性壓制;
第一次,一所自由大學被妖魔化為“失控的左翼堡壘”,意圖切斷其公信力根基。
全世界都看得很清楚,哈佛并不是因為做錯了什么而遭打壓,而是因為它沒有屈服。
這不僅是哈佛的至暗時刻,也是美國的至暗時刻。
一場制度的生死之戰
這不僅是哈佛的命運,更是美國大學能否保持自治、捍衛學術自由的試金石。
正如它在歷史上頂住過清教神權的壓制、扛過麥卡錫時代的肅反,也從反戰浪潮中挺了過來,如今哈佛再次站上風口浪尖,不是為自己求生,而是為整個高等教育體系的尊嚴而戰。
如果今天的哈佛倒下,那么明天的普林斯頓、MIT、芝大,是否也會因為“不夠順從”而步其后塵?
這是一場美國憲政精神與日漸強勢的極權傾向之間的生死對決。
這是美國是否還能繼續自稱“自由國家”的關鍵分界線。
作為一名哈佛大學的家長,我相信,經歷這番風雨的哈佛,必將再次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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