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兵權在手的人幾乎象征著只手遮天,袁世凱也不例外。
1902年到1907年,是袁世凱擔任直隸總督、北洋大臣如日中天的五年,也是這段經歷讓他成為了改革派的代言人。
在軍隊方面,他裝備了六支野戰部隊,共七萬五千余人。隊伍完全聽從袁世凱調遣,部隊真正做到了惟命是從、馬首是瞻!
當時的清廷也十分看重袁世凱,封他為太子少保,故大家都稱他為袁宮保。
士兵:“我們是端袁宮保的碗,吃袁大帥的飯!”
但是過于聽話的隊伍往往引起外人的關注,尤其是溥儀的爸爸載灃(醇親王,后來的攝政王)。
載灃準備檢閱北洋軍,但閱兵之后他陷入了沉思,這個部隊就像支“木偶軍團”,張嘴就是“袁宮保如何、袁宮保怎樣……”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載灃閱兵后哪里都沒有去,而是直接拜見慈禧:“北洋軍只知道有軍令,卻不知道有圣旨。只知道袁宮保,卻不知道還有太后皇上。”
沒過多久袁世凱的工作就被更換了,由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調升”為軍機大臣兼外務部尚書,其實這是“明升暗降”的舉措,目的就是讓袁世凱遠離直隸,脫離兵權!
載灃
這個舉措可謂一石三鳥,其一,朝廷最擔心的就是袁宮保的“尾大不掉”,整個部隊難以被別人指揮,狀態也很難改變;
其二,慈禧在宣告自己政治權利的強大,殺一儆百,同時表面上保住了袁世凱的面子;
其三,此時朝廷最棘手的問題是與洋人的溝通和交涉,而袁世凱調往的外務部就是干這份工作的,袁世凱勝任此職難度不大。
從此,功高震主的袁世凱與清廷的矛盾開始升級,而清廷再一次在博弈中輸了袁世凱一步。由于袁世凱八面駛風、左右逢源的本性得到了發揚光大,他在外務部的一系列舉措和手腕給這里帶來了新的契機。
袁世凱利用自己的權利將之前游手好閑的辦事員,全部換成有專業素養的同僚,同時配合遺留的“庚子賠款”問題給出自己的建議,將賠款用于建立東北銀行(實際上,退款主要用于支持中國官派留美學生)。
1907年羅斯福退還了“庚子賠款”,袁世凱趁熱打鐵,將雙方的外交關系由“公使級”升為“大使級”,這也標志著清廷的國際地位再次提高。
風云突變的1908年
就在這一年,先是慈禧病倒,后是光緒一病不起,11月14號、15號,兩人相繼去世。載灃終于成為了攝政王,兒子溥儀也成為了末代皇帝。
光緒病危之際有一個細節,已經無法說話的他用手指在空中不斷劃著“圓圈”,身邊的人最容易聯想到的就是袁世凱,因為皇帝認為就是他把自己支持的戊戌變法之秘密告訴了榮祿(現代史學研究者普遍同意此看法),這是血淋淋的報復,也正合載灃之意。
溥儀
載灃的智囊團有幾個方案,一是暗殺,二是直接斬首。
但這個時候有兩個人站了出來,第一個人是張之洞,他認為如果殺了袁世凱,北洋六鎮都是袁世凱的人,必反無疑。第二個人就是慶王奕劻,“奕字輩”的比載灃大一輩,他和袁世凱的私交甚深。
此二人的袒護下,袁世凱終于躲過了生死一劫,無奈載灃最終下詔書罷免了袁世凱,還給找了一個可笑的借口,說袁世凱“足疾未愈,開缺回籍”。
被“告老還鄉”的袁世凱終于有時間韜光養晦
1909年1月份,張之洞到袁府送行,袁世凱正式離開京城,在火車站送行的只有嚴修、楊度等文人,冒著風險的幾位書生方顯“真愛”,也讓所有人知道了什么叫人走茶涼,袁世凱的“政治冬眠期”拉開了序幕。
袁世凱沒有直接回老家項城,兜兜轉轉卻來到了河南衛輝,之后又搬到了彰德府。他安家于洹河邊的洹上村,并自稱“洹上老人”。
直隸總督部院
站在洹河畔,袁世凱追憶起自己一幕幕往事:天津的“小站練兵”時期歷經四年,直隸總督的重擔堅持六年,外務部尚書將近兩年,十幾年彈指一揮間,而今卻被“告老還鄉”,令人唏噓,而袁世凱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洹河
彰德府離直隸不遠,他最堅固的勢力范圍就在天津和直隸。該府就在洹上村的中心位置,平時的會客和辦公都在這里,袁世凱也經常請戲班子來府上唱戲,和老朋友作詩飲酒,這些表面風雅的舉動暗藏著謀略。
袁世凱最有名的詩
無論怎樣低調的生活,清廷還是有人“惦記”著他,袁世凱索性安排手下幫他照相留念,情景就是“泛舟河上 怡然垂釣”。
袁世凱將照片洗印數百張分發給親朋好友,并安排把照片和自己寫的詩句刊登在上海的報紙上,而報刊發出的結果也造成了國內的一片議論。
拉幫結派的高手
誰也沒有料想,史學研究者發現了不到三年的時間中,袁世凱竟然有1000多封與外界的往來通信。
信件中結交的人群包括當政掌權的各省總督巡撫、自己的老部下(馮國璋、段祺瑞、王士珍、段芝貴等),除此之外竟然還有自己當權時的政敵,這些信件都指向了一個事實,他只是在臥薪嘗膽。
而就在這三年中,袁世凱的親信“北洋系”已經逐漸成熟,或將成為撼動晚清政局的重要力量。
如果沒有如此閑散的生活,袁世凱很難集中精力思考一件事,那就是讓北洋系真正成為他的左膀右臂,看似的歸隱之地其實是藏龍臥虎的聯絡站,袁世凱也的確在這里建立了專用的電報線。
馮國璋
三年中,京城也是陰云密布
以載灃為首的滿洲少壯派非常看重集權,所以不論是陸軍、海軍還有軍機處等等要職,都由載灃的兄弟們把控。
將集權做到極致的載灃自己掛任“陸海軍大元帥”,此時滿清的兵權已經全部落入他手中,只可惜載灃沒有政治眼光,更缺乏政治手腕。
袁世凱用行動證明: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1911年風云突變,初春的暖風還未結束,廣州舉行的“黃花崗起義”就讓全國熱了起來,黃興為總司令,趙聲為副指揮。
雖然起義以失敗告終,只留下了“七十二烈士墓”,但是也吹響了推翻清廷的號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保路運動又在全國鋪展開來,保路同志會的會員不到10天就發展到10萬人。
此外汪精衛和黃復生曾經還把炸彈埋入了載灃的府邸。
而一切的亂象只是比賽的熱身運動,真正的對決還未開始,這一年的十月份爆發的武昌起義(辛亥革命第一槍)真正讓清廷慌亂起來。
當時被認為最有實力的北洋軍隊被派往了武昌,荒唐的是當軍隊路過河南的時候還去請示袁世凱,也有了后來流傳已久的“慢慢走,等等看”等哭笑不得的批示。
清政府發現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袁世凱的北洋軍隊似乎沒有戰斗力,更可怕的是根本不聽指揮。
無奈之下,清廷準備再次啟用袁世凱。
武昌起義浮雕
袁世凱的生日禮物
就在武昌起義爆發了一天之后,恰逢袁世凱的五十二歲壽辰,洹上村的張燈結彩與時局的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親朋好友為他祝壽的時候,突然一封電報打破了熱鬧的氛圍,內容就是關于武昌起義的爆發。
所有人的惶恐和不安卻與袁世凱的淡定形成了反差,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三年來,不僅秘密接觸著皇室親貴、北洋首領、立憲派、革命派等各色人群,還想起了去年的一段神奇邂逅:
他曾遇到一個算命瞎子許長義,“許瞎子”幫袁世凱占卜了一卦說道:“吉人天命,貴不可言!命中的官星還在移動,官職必有大升!”不可思議的是許瞎子認為這個時間就是次年的陰歷八月(陽歷10月)。
回想起這一幕幕,袁世凱終于明白天時、地利、人和已經湊齊,只等出山了。
當朝的無奈
清廷根本沒得選,由于北洋是當時國內最有實力的正規軍,利用這支隊伍鎮壓起義是不二之選。
可惜里面全是袁世凱的親信,你撤了師長,旅長也是親信,撤了旅長才發現營長、連長都是親信,一個字,懵!
武昌起義四天之后,清廷授袁世凱以湖廣總督身份,沒想到他竟用幽默的方式諷刺了當朝:袁世凱稱自己的腳還沒有好,無法勝任!
無奈之下,徐世昌親自到洹上村請袁世凱出山,最終老謀深算的袁世凱敲了清廷的竹杠:
解除黨禁,獲得軍隊指揮全權,索要大筆經費,各地軍隊指揮權等等。
他深深知道清廷已經是秋后的螞蚱,屬于病急亂投醫,不趁火打劫都對不起自己。
反過來說,沒有內閣總理大臣的職位,沒有全部的軍政大權,自己今后還是會被算計,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但是我們不要忘記,人算不如天算,老子曾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我們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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