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3月8日深夜,吉林豐滿水電站的柴油發電機嗡嗡作響。30歲的值班長張文彬裹緊棉襖,往凍僵的手上哈著熱氣。他絕不會想到,接下來的時間里,自己要在槍口下完成一場驚心動魄的斗智斗勇,從國軍爆破隊手里搶回一座亞洲最大的水電站。
一、特殊的一班崗
“張哥,聽說國軍要撤?”學徒小趙縮在鍋爐房角落,往爐膛里添了把煤。墻上的溫度計指著零下19度,但張文彬的冷汗卻順著脊梁往下淌。三天前,他在吉林市東市場買煙時,地下黨的老李往他兜里塞了張字條:“拖住!能保一分鐘是一分鐘!”
此刻的水電站像頭沉睡的鋼鐵巨獸。八臺德國造發電機組泛著冷光,壓力表指針規律跳動。張文彬摸了摸口袋里妻子縫的護身符,那是用解放區流通券邊角料縫的,繡著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突然,鐵門被軍用皮靴踹得哐哐響。五個黑影端著美制卡賓槍闖進來,為首的人皮帽上結著冰碴,槍管直接頂住張文彬眉心:“帶我們去總閘室!”
二、與魔鬼周旋
“長官,往這兒走。”張文彬舉起馬燈,故意在結冰的鐵梯上滑了一跤。玻璃罩碎了一地,黑暗瞬間吞沒眾人。這個在電站干了十年的老電工,閉著眼都能摸清每根管線。他聽著身后此起彼伏的磕碰聲和咒罵,暗自計算:拖延了3分鐘。
當眾人摸到電機房時,爆破隊長王麻子臉上多了道血口子。“你他娘找死!”槍托狠狠砸在張文彬腰眼上。他順勢滾進配電室,瞥見德國造的防爆門,這是當年日本人花大價錢裝的,沒想到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總閘在這!”張文彬拍著半米厚的鋼門。王麻子瞇眼打量門上的德文標牌,突然掄起沖鋒槍:“給老子炸!”
手榴彈在鋼板上炸出火星,彈片在密閉空間里亂飛。有個小兵捂著耳朵慘叫,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張文彬趁亂進了水輪機室,并迅速用腳踹開了繼電器,使得整個水電站陷入黑暗中。
張文彬這時候跑出來對王麻子等人大喊道:“快走,水電站要完蛋了,一會大水就要來了!”
三、黑暗中的謊言
當王麻子幾人跑到水電站門口的收發室,用里面的電話聯系上級后,發現上當了。“敢耍花樣?吉林城里的燈還亮著呢!”黑洞洞的槍口抵住張文彬太陽穴。
“長官,那是存電!”張文彬沉默一會后,突然指向變壓器,“您看這大鐵疙瘩,里頭存著夠全城用三天的電,這個一壞全城就沒電了!”
王麻子半信半疑地扣動扳機,子彈在變壓器外殼上擦出一串火花。剎那間,吉林城的燈光真的熄滅了,其實這是變壓器壞了,所以水電站的電就輸送不出去了。國軍士兵們發出歡呼,卻不知真正的發電機組正在地下轟鳴。
“快撤!共軍要打過來了!”電站外突然響起集合哨。張文彬這時候已經趁黑躲了起來,王麻子往控制臺扔了顆手雷,轉身要找張文彬麻煩卻沒找到人,只能帶著人匆匆撤離。
四、江水記得
凌晨4點,當國軍最后一輛卡車碾著冰碴離開吉林城,二十多個黑影翻過電站圍墻。帶頭的老李舉著松明火把,火光映出張文彬蒼白的臉:“八個機組全在!壓力閥都沒傷著!”
三天后,東北野戰軍的先頭部隊開進水電站。戰士們看見控制室里掛著帶彈孔的“值班表”,表盤永遠停在1948年3月8日晚11時。張文彬蹲在江邊清洗手上的火藥殘渣,忽然聽見背后有人喊:“老張!哈爾濱來電了!”
二十公里外的松花江面,解凍的冰層發出春雷般的轟鳴。這座躲過炸藥與洪水的水電站,正把光明送進千家萬戶。炊事班用首度恢復的電力蒸了屜白面饅頭,張文彬卻抓起兩個就往回跑,他得趕在交班前修好被子彈打穿的電壓表。
結語:
2019年老壩爆破那天,80年的老壩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避免了第二個花園口慘劇發生,同時也為東北成為新中國“工業搖籃”提供了堅實的保障。當松花江的風吹過新建的大壩,帶著70多年前那個寒夜的硝煙味,也帶著新時代的萬家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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