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 池恩/作者 易溪 南江 映蔚/風控

此番沖擊北交所，北京兆信信息技術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兆信股份”）已四次申請中止審核。而2025年5月26日，兆信股份發布公告稱，其董事會及監事會審議通過，擬終止在北交所上市的申請并撤回申請文件。

回顧兆信股份歷史沿革，兆信股份設立時，國有企業旗下的海南國科兆信防偽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南兆信”）以專利參與出資設立兆信股份，對應40萬元的出資額，此項專利系兆信股份的核心技術對應專利之一。而數月后，海南兆信退股，向自然人王耀廣轉讓兆信股份的股權即對應40萬元出資額。多年后，兆信股份將包括該專利在內的兩項專利質押融資800萬元。此外，兆信股份另一創始股東以評估價超千萬元的專利向兆信股份增資，該專利系增資三個月前受讓自海南兆信。

而圍繞王耀廣的“故事”還在繼續。此番上市，兆信股份多家經銷商使用其“商號”遭問詢。其中一家經銷商不僅郵箱后綴指向兆信股份，其總經理張繼青還與王耀廣的合作伙伴“同名”，兆信股份對該經銷商的銷售單價曾偏低。此外，兆信股份副總“老東家”的股東，與2家經銷商的主要人員現“同名”異象。

一、國有創始股東以專利出資設立兆信股份，數月后向自然人王耀廣轉股現疑云

據《首次公開發行股票注冊管理辦法》規定，發行人首次公開發行股票的發行條件包括，發行人業務完整，具有直接面向市場獨立持續經營的能力，不存在涉及主要資產、核心技術、商標等的重大權屬糾紛。研究發現，兆信股份的創始股東之一系國企，其以專利出資設立兆信股份，該專利系兆信股份核心技術之一。兩個月后，該原國資股東擬將其持有的出資額向自然人轉讓現疑云。

1.1 2020-2023年核心技術產品收入占比超97%，2024年研發投入同比增長逾16%

據2024年報，2024年，兆信股份研發費用投入2,118.12萬元，同比增長16.09%；技術產品人員114人，占其員工總數53.77%。

2023-2024年，兆信股份的研發費用占營收的比例分別為11.03%、11.87%，同期研發費用中無資本化支出。

2024年，兆信股份共獲得25項知識產權證書，其中發明專利2項，實用新型專利3項，軟件著作權20項。

需要指出的是，此番上市，兆信股份的核心技術產品收入占比超九成。

據兆信股份簽署于2023年5月20日的招股說明書（以下簡稱“2023年5月20日簽署的招股書”）及簽署日為2024年6月24日的二輪問詢回復，2020-2023年，兆信股份核心技術產品收入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99.06%、97%、97.36%、97%。

而核心技術方面，兆信股份形成產品數字身份碼生成算法、“一物一碼”大數據技術、復合防偽技術、一物一碼全方位監控體系等為核心的軟件技術體系。

而“故事”要從兆信股份一項用以出資的核心技術“說起”。

1.2 海南兆信曾系國企并于2016年吊銷，而海南兆信系兆信股份創始股東之一

據兆信股份簽署于2010年9月7日的股份報價轉讓說明書（以下簡稱“報價轉讓說明書”），北京兆信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兆信股份前身，以下統稱“兆信股份”）成立于2002年11月15日。兆信股份由武漢市宏基實業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武漢宏基”）、海南兆信出資組建。其中武漢宏基以貨幣出資160萬元，海南兆信以無形資產出資40萬元，持股比例分別為80%、20%。

即，海南兆信是北京兆信的創始股東之一。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海南兆信成立于1996年7月22日，截至查詢日2025年5月26日處于“吊銷，未注銷”狀態，吊銷日期為2016年6月29日。截至吊銷日，海南兆信的股東包括海南國際科技工業園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南國科園”）、武漢宏基、海南聯信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南聯信”）等，持股比例分別為45%、17.85%、3.5%。

據農業農村部紀檢監察組2006年9月8日援引信息，海南國科園成立于1991年，彼時海南國科園是國有企業。

1.3 海南兆信以專利對兆信股份出資40萬元，兩個月后擬以股權抵債轉予王耀廣

據報價轉讓說明書，兆信股份成立于2002年11月15日。其中，股東海南兆信以無形資產“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出資40萬元。該無形資產評估值為52萬元，其中40萬元計入注冊資本，剩余12萬元計入資本公積。

2002年12月25日，海南兆信與自然人王耀廣借款合同糾紛達成調解協議，海南兆信應歸還王耀廣借款本金53萬元，利息18.73萬元。2003年1月16日，海南兆信與王耀廣簽訂《股權抵債協議書》，海南兆信同意將其對兆信股份40萬元的出資轉讓給自然人王耀廣，用以抵償其所欠王耀廣的40萬元債務。

上述股權轉讓于2003年3月28日完成工商變更登記。變更完成后，海南兆信不再持股兆信股份。兆信股份股東變更為武漢宏基、王耀廣，持股比例分別為80%、20%。

也就是說，海南兆信以專利出資設立兆信股份，僅兩個月后，海南兆信擬將其持有的兆信股份全部股權轉讓予王耀廣，用以抵償債務。

1.4 該專利屬核心技術評估價僅52萬元，兆信股份曾將包括該專利在內的兩項專利質押融資800萬元

據報價轉讓說明書，截至2002年10月，無形資產“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正在申請專利，專利申請人系海南兆信，申請日為2002年6月29日，申請號為02140865.3。

2003年1月18日，海南兆信與兆信股份簽訂《財產轉移協議書》，確認用于出資的無形資產所有權已轉移至兆信股份。國家知識產權局將前述無形資產的專利申請人由海南兆信變更為兆信股份。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08年5月28日，發明專利“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獲授權，專利權人為兆信股份。2022年8月3日，該專利屆滿終止失效。

據報價轉讓說明書，截至簽署日2010年9月7日，兆信股份的核心技術包括編碼技術、加密技術、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大型數據庫應用技術，其中“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兆信股份已取得國家專利權。

據2023年5月20日簽署的招股書，2019年、2021年，兆信股份兩次向招商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分行申請綜合授信額度，合同金額均為800萬元。上述兩筆融資均委托北京首創融資擔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北京首創”）對該筆融資提供保證擔保。兆信股份均提供自有的兩項發明專利，即“一種安全二維碼制作方法、解碼方法及安全二維碼標識”、“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質押給北京首創。

截至查詢日2025年5月26日，發明專利“一種安全二維碼制作方法、解碼方法及安全二維碼標識”處于專利維持狀態。而2023年5月20日簽署的招股書顯示，兆信股份并未將發明專利“一種安全二維碼制作方法、解碼方法及安全二維碼標識”列為核心技術對應的專利。

可以看出，海南兆信用以對兆信股份出資的無形資產“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其評估價僅52萬元。而該專利屬于發明專利，其系兆信股份的核心技術對應專利之一。2019年、2021年，兆信股份將包括該專利在內的兩項專利用于質押融資，融資金額高達800萬元。

1.5 另一創始股東武漢宏基以評估價超千萬元的專利向兆信股份增資，專利系增資三個月前海南兆信轉讓予武漢宏基

再看兆信股份另一創始股東情況。

據報價轉讓說明書，兆新股份成立初期，武漢宏基、武漢天立物業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武漢天立”）的實際控制人均為何軍。

2003年12月24日，武漢宏基將其持有兆信股份160萬元出資轉讓給武漢天立，轉讓價格為1元。2004年3月1日，兆信股份新增注冊資本304.5萬元，武漢宏基以IBM數據庫系統等22項固定資產向兆信股份出資304.4945萬元，以貨幣方式出資0.0055萬元。2005年5月19日，武漢宏基以貨幣方式向兆信股份增資500萬元，以專利技術“密碼圖形防偽標識物”增資1,743.5萬元。其中，該專利評估價值1,750萬元。

截至2005年5月19日，武漢宏基、武漢天立對兆信股份的出資金額分別為2,548萬元、160萬元，出資比例分別為84.99%、5.34%。

需要指出的是，截至2005年5月，武漢宏基對兆信股份的出資資產主要來源于海南兆信。

據報價轉讓說明書，武漢宏基用于2004年3月增資的固定資產主要包括IBM數據系統一套（含六個軟件）及辦公用電腦、打印機、掃描儀等，共54臺，原系海南兆信所有。根據（2002）東法經初字第2082號《民事調解書》，海南兆信的上述資產經海南兆信與武漢宏基共同委托的評估機構評估，按評估價值的70%計算變現率后用以抵償海南兆信所欠武漢宏基的部分欠款。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專利“密碼圖形防偽標識物”系實用新型專利，專利號為01222913X，申請日期為2001年4月29日，申請人為海南兆信。

著錄變更信息顯示，2005年2月16日，專利“密碼圖形防偽標識物”的專利權人由海南兆信變更為武漢宏基。2005年10月12日，該專利的專利權人由武漢宏基變更為兆信股份。

可見，實用新型專利“密碼圖形防偽標識物”初始申請人系海南兆信，專利權人于2005年2月由海南兆信變更為武漢宏基，3個月后，武漢宏基即以該專利向兆信股份增資，評估價值超千萬元。

2006年至2009年1月．經過一系列股權無償轉讓、何軍調整對外投資結構后，截至2009年1月13日，武漢宏基不再持股兆信股份，武漢天立對兆信股份的出資金額為2,125.59萬元，出資比例為70.9%。

2009年4月16日，武漢天立、王耀廣等人與吳國新、林葦楠簽訂《協議書》約定，吳國新、林葦楠于2009年3月20日提供3,000萬元給武漢天立、王耀廣、陳曉偉、龍剛、吳麗欣，用于“武漢風景度假村”項目的開發，吳國新、林葦楠在此項目上不享有任何權益。

作為對價，武漢天立及王耀廣等4人將合計其持有的兆信股份的82.3%股權轉讓分別給吳國新、林葦楠。其中，武漢天立將其持有的58.15%、0.21%兆信股份股權分別轉讓給吳國新、林葦楠。股權轉讓完成后，武漢天立對兆信股份的出資額為419.84萬元，出資比例為12.54%。

需要指出的是，2014年，武漢天立、王耀廣退出兆信股份。

2010年1月，武漢天立以貨幣對兆信股份增資43.89萬元。2010-2013年，歷經股份制改制以及數次增資、分紅，截止2013年末，武漢天立持有兆信股份339.18萬股，持股比例為11.52%。

截至2013年年末，武漢天立持有兆信股份339.18萬股、王耀廣持有兆信股份67.09萬股。2014年1月15日至3月25日，武漢天立、王耀廣通過全國中小企業股份轉讓系統轉出其持有兆信股份的全部股份。經過轉讓交易后，武漢天立、王耀廣不再持股兆信股份。

綜上所述，沖擊上市背后，海南兆信核心技術產品收入占比超97%。而回溯歷史，2002年，兆信股份由何軍控制的武漢宏基與國企海南兆信共同設立，兆信股份一項核心技術對應的專利系海南兆信用以出資的專利“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彼時該專利評估價為52萬元。僅兩個月后，海南兆信擬將其持有兆信股份出資額轉讓予王耀廣用以抵償債務。

多年后，即2019年、2021年，兆信股份向銀行申請金額為800萬元的授信額度，前述兩項融資均委托北京首創提供保證擔保。其中，兆信股份提供自有的兩項發明專利，包括專利“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其系統”，質押予北京首創。

而關于兆信股份股東用以出資的專利不止一項。2005年5月，兆信股份成立時的另一創始股東武漢宏基以專利“密碼圖形防偽標識物”出資，該專利評估價為1,750萬元。研究發現，該專利的初始申請人系海南兆信，在此次增資前3個月，即2005年2月，該專利的權屬人由海南兆信變更為武漢宏基。研究發現，何軍、王耀廣均間接持有海南兆信股份。截至2014年，何軍控制的武漢宏基、武漢天立、王耀廣已退出兆信股份。

二、經銷商總經理與王耀廣的合作伙伴“同名”且郵箱指向兆信股份，兆信股份對該經銷商銷售單價曾偏低

關于歷史股東王耀廣“故事”尚未結束。此番上市，兆信股份多家經銷商使用其“商號”遭問詢。其中一家經銷商不僅郵箱后綴指向兆信股份，其總經理張繼青還與王耀廣的合作伙伴“同名”。值得注意的是，報告期內，兆信股份曾對該經銷商的銷售單價偏低，且毛利率低于物聯網標識平均毛利率。

2.1 逾20家經銷商使用“兆信”作商號遭問詢，2021年起兆信股份經銷收入驟降

據2024年6月24日首輪問詢回復以及簽署日為2023年11月25日的首輪問詢回復，兆信股份被問及部分經銷商使用其商號合理性。對于部分經銷商存在使用“兆信”作為其商號的情形，兆信股份表示，該等經銷商使用“兆信”作為商號無須獲取兆信股份的許可或授權。

具體來看，2020-2023年，兆信股份合作的使用“兆信”作為其商號的經銷商總計23家，其中主要經銷商12家，均為報告期內任意一年兆信股份確認收入超過2萬元的經銷商。

2020-2023年，兆信股份對該12家主要經銷商的銷售收入占同類銷售比分別為99.63%、99.47%、98.4%、99.19%。

上述12家主要經銷商包括貴州兆信數碼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貴州兆信”）、上海兆信防偽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兆信”）、浙江兆信數碼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浙江兆信”）、深圳市兆信防偽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深圳兆信”）等。

由上可知，貴州兆信、上海兆信、浙江兆信、深圳兆信系兆信股份報告期內的主要經銷商。

2020-2023年，兆信股份對貴州兆信的銷售收入金額分別為1,333.73萬元、1,142.43萬元、101.25萬元、108.61萬元。兆信股份對上海兆信的銷售收入金額分別為505.05萬元、76.49萬元、35.84萬元、18.15萬元。

2020-2023年，兆信股份對浙江兆信的銷售收入金額分別為166.36萬元、170.58萬元、101.87萬元、82.17萬元；兆信股份對深圳兆信的銷售收入金額分別為2.53萬元、9.65萬元、0.18萬元、1.79萬元。

2020-2023年，兆信股份經銷商銷售收入金額分別為2,221.17萬元、1,578.04萬元、395.81萬元、338.45萬元，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分別為16.46%、10.66%、2.75%、2.07%。

需要說明的是，非直銷模式下，兆信股份主要通過經銷商進行產品銷售。

據2024年6月24日首輪問詢回復，2021-2022年，兆信股份物聯網標識業務收入下降，主要系非直銷客戶中針對經銷商銷售由物聯網標識產品銷售變更為銷售數字身份碼生成服務，而物聯網標識和數字身份碼兩者之間背后的業務邏輯相同，均為兆信股份的生碼系統和防偽溯源信息查詢系統，僅為產品形態不同。

由于產品形態不同，導致產品定價具有顯著差異，但毛利基本保持穩定，該產品結構調整導致兆信股份2021-2022年非直銷收入總金額呈逐年下滑趨勢。其中，物聯網標識和數字身份碼生成服務主要變動的非直銷客戶主要為浙江兆信、貴州兆信。

此外，2022年下半年起，經銷商上海兆信主要終端客戶停止向上海兆信采購，導致上海兆信后續銷售收入和銷售數量大幅下降。

不難看出，報告期內，兆信股份的經銷收入大幅下滑。對于非直銷收入下滑，兆信股份表示主要原因是產品結構調整所致，以及部分經銷商下游客戶停止向其采購所致。

2.2 設立后沿用海南兆信的“兆信”商號，并與海南兆信的使用該商號的經銷商合作

據2024年6月24日首輪問詢回復，兆信股份成立于2002年11月16日，設立時由海南兆信以無形資產“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系統”認繳出資40萬元，占注冊資本比例為20%。

其中，海南兆信成立于1996年7月22日，主要從事電碼防偽技術的研究、開發。海南兆信系當時專業化的防偽公司，自身為開拓業務建立了遍布全國的專業營銷網絡。

在設立初期，兆信股份主要以股東海南兆信用于出資的“產品的防偽和物流綜合管理方法及系統”在防偽行業經營，因此沿用“兆信”作為商號。海南兆信在各地的營銷網絡之經銷公司使用“兆信”作為商號，并在兆信股份成立后與兆信股份開展合作。

部分經銷商成立日期晚于兆信股份，其使用“兆信”作為商號主要系為了體現與兆信股份之間的業務合作關系，便于銷售兆信股份產品。因此，兆信股份部分經銷商使用“兆信”為商號具有合理性。

2.3 經銷商上海兆信的郵箱后綴指向兆信股份，上海兆信總經理張繼青與王耀廣合作伙伴“同名”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上海兆信成立于1998年3月30日。截至查詢日期2025年5月26日，張小璐是上海兆信的獨資股東。此外，張繼青任執行董事兼總經理，王旋信任監事。

2020-2024年，上海兆信的企業電子郵箱均為z**1@p-pass.com。

據2023年5月20日簽署的招股書，兆信股份的企業電子郵箱為g******n@p-pass.com。

亦即是說，上海兆信的企業電子郵箱的域名后綴指向兆信股份。

問題仍未結束。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海南國科園系海南兆信的第一大股東。截至查詢日期2025年5月26日，上海慧信安全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慧信”）系海南國科園的第一大股東。

其中，上海慧信成立于2004年2月20日。2017年3月28日起至查詢日期2025年5月26日，上海慧信的股東均包括張繼青、王耀廣、龍剛，前述三人的持股比例分別為34.55%、17.27%、17.27%。

不難看出，張繼與系兆信股份歷史股東王耀廣存共同投資，而兆信股份經銷商上海兆信的高管亦名為張繼青，現“同名”異象。

2.4 副總老東家中聯兆信的股東與2家經銷商的主要人員“同名”，另一股東與王耀廣另一合伙伙伴也“同名”

問題仍在繼續。

據2024年6月24日首輪問詢回復及2023年5月20日簽署的招股書，2014年9月30日，北京慧聰再創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慧聰再創”）、北京錦囊創業投資管理中心（有限合伙）、馬偉、尤勝偉分別與廈門鑫百益投資集團有限公司、福建東騰投資有限公司、福建省中紡大發貿易有限公司、廈門泰綸絲化工材料有限公司簽署了《股份轉讓協議》，其中，慧聰再創、尤勝偉分別收購兆信股份的股份1,648.7萬股、88.3萬股，占比分別為56.002%、2.9993%。該次收購完成后，慧聰再創成為兆信股份控股股東。

據2023年5月20日簽署的招股書，2008年10月至2013年11月，尤勝偉在北京中聯兆信網絡信息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聯兆信”）擔任副總經理。2013年11月至簽署日2023年5月20日，尤勝偉在兆信股份擔任副總經理。

截至2024年末，尤勝偉對兆信股份直接持股1.83%。慧聰再創與尤勝偉為一致行動人。

可以看出，2013年，在入職兆信股份前，尤勝偉在中聯兆信處任職。2014年，兆信股份控制權發生變更，尤勝偉同時認購兆信股份部分股權。

而中聯兆信與兆信股份的多家經銷商“關系”或值得關注。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中聯兆信成立于2003年3月17日，2009年起至查詢日期2025年5月26日，中聯兆信的股東為北京新聯諾威網絡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新聯諾威”）、云南兆信防偽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云南兆信”）、龍剛、張靖、王曉燕、杭州網加信息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網加信息”），持股比例分別為72.52%、7.48%、5%、5%、5%、5%。

據市場監督管理局數據，截至查詢日期2025年5月26日，浙江兆信持有網加信息75%的股權，系其控股股東。貴州兆信的監事名為“張靖”。王曉燕持有深圳兆信9%的股權，并任深圳兆信監事。

前述提到，上海慧信的股東包括王耀廣、張繼青、龍剛。而中聯兆信亦包括名為“龍剛”的股東。

不難發現，中聯兆信的股東網加兆信，系兆信股份經銷商浙江兆信控股的企業。中聯兆信股東張靖、王曉燕分別與經銷商貴州兆信監事張靖、深圳兆信股東兼監事王曉燕“重名”。此外，中聯兆信股東龍剛，亦與王耀廣的合作伙伴龍剛“同名”。

2.5 對經銷商貴州兆信及上海兆信毛利率低于物聯網標識平均毛利率，且銷售單價偏低并稱變更銷售產品類別

值得注意的是，據2024年6月24日首輪問詢回復以及簽署日為2023年11月25日的首輪問詢回復，2020-2023年，兆信股份物聯網標識平均毛利率分別為41.28%、45.36%、48.61%、47.2%。其中，兆信股份表示，其物聯網標識業務標準利潤率為45%。

2020年，兆信股份對上海兆信的物聯網標識產品銷售收入為505.05萬元，對應毛利率為14.05%。

2020-2021年，兆信股份對貴州兆信的物聯網標識產品銷售收入分別為1,276.71萬元、1,118.7萬元，對應毛利率分別為6.52%、8.9%。

對此，兆信股份表示，貴州兆信和上海兆信均為其長期合作經銷商，對其銷售單價偏低導致毛利率較低。需要說明的是，為提高經營效率，針對上述經銷商，兆信股份已變更對其的銷售產品類別，不再進行物聯網標識產品的銷售。

綜合而言，在兆信股份設立初期，兆信股份使用主要以海南兆信注入的無形資產技術在防偽行業經營，并與海南兆信的全國各地營銷網絡中的經銷商開展合作。在此背景下，報告期內，兆信股份多家經銷商使用“兆信”作商號，而2021年起，其經銷收入大幅下滑。

合作背后，兆信股份的歷史股東王耀廣系上海慧信的股東之一，上海慧信的股東包括王耀廣、張繼青、龍剛。其中使用“兆信”商號的經銷商上海兆信，其企業電子郵箱后綴域名指向兆信股份，且張繼青系上海兆信的執行董事兼總經理，與王耀廣的合作伙伴張繼青“同名”。除此之外，兆信股份副總經理尤勝偉于2013年入職，此前系中聯兆信的副總經理。中聯兆信的股東網加兆信，系兆信股份經銷商浙江兆信控股的企業；中聯兆信股東龍剛，亦與王耀廣的合作伙伴龍剛“同名”。中聯兆信股東張靖、王曉燕分別與經銷商貴州兆信監事張靖、深圳兆信股東兼監事王曉燕“同名”。

上述同名異象的另一面，報告期內，兆信股份曾對經銷商貴州兆信、上海兆信銷售物聯網標識產品，低于物聯網標識平均毛利率，且銷售單價偏低并稱變更銷售產品類別。

三、結語

對于兆信股份而言，其表示，以市場為導向，高度重視研發、技術、產品工作，不斷加大投入力度。在此背景下，兆信股份的核心技術產品收入占比超九成，其中，兆信股份成立之初由兩名股東投資設立，其中的國企股東海南兆信以評估值為52萬元的專利向兆信股份，認購40萬元的出資額對應20%的股權，此項專利系兆信股份的核心技術對應專利之一。出資數月后，海南兆信以股權抵債轉讓予王耀廣。多年后，兆信股份將包括該專利在內的兩項專利質押融資800萬元。此外，另一創始股東武漢宏基以評估價超千萬元的專利向兆信股份增資，該專利系增資三個月前海南兆信轉讓予武漢宏基。

此番上市，兆信股份部分經銷商使用其商號合理性遭問詢。而“兆信”商號系沿用海南兆信的“兆信”商號，兆信股份成立后與海南兆信的經銷商合作。合作背后，2家經銷商的主要人員，與兆信股份的副總尤勝偉老東家中聯兆信的股東“同名”，中聯兆信的另一股東與王耀廣合作伙伴龍剛“同名”。此外，經銷商上海兆信的郵箱后綴指向兆信股份，其總經理還與王耀廣的合作伙伴張繼青“同名”。基于上述情形，經銷商與副總老東家、歷史股東王耀廣的關系或值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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