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國GDP的快速增長，人們的消費需求越來越高，電商也快速發展，物流企業的效率問題就成了目前急需突破的關鍵點。傳統物流模式沒辦法滿足日益增長的市場需求，而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相比于傳統物流模式來說，它擁有許多獨特優勢，比如說突破了地面運輸的限制，運輸過程更加高效、靈活、低碳，為“最后一公里”配送難題提供了創新的解決方案等等。
一、低空經濟給電商物流帶來的機遇與挑戰
（一）低空經濟下的電商物流
1、政策體系的全面支撐
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崛起是得益于政策體系的全面支撐，2021年《國家綜合立體交通網規劃綱要》首次將“低空經濟”納入國家戰略，2024年《交通物流降本提質增效行動計劃》進一步明確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在優化運輸結構中的關鍵作用，標志著這一新興領域從概念探索邁向實戰階段。《交通運輸標準提升行動方案（2024—2027年）》提出研制無人機物流基礎設施建設等標準，完善無人化物流配送相關標準，加快推動無人機創新應用場景規模化落地。交通運輸部、國家郵政局、民航局等重要部門相繼提出將在2025年大力發展低空經濟，為低空物流健康發展打下堅實基礎。如圖一所示。

圖一 國家層面推動低空物流發展的重要會議/文件[2]

2、低空經濟電商物流PK傳統物流模式
以低空經濟為核心的電商物流模式正在顛覆傳統的配送范式。隨著電商市場的不斷擴展，消費者對物資配送的及時性、便捷性和便利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面對廣闊的市場需求，傳統的實體模式逐漸暴露出低效和高成本的問題。特別是在城市擁堵加劇和地方配送困難的情況下，打通最后一公里已成為物流行業面臨的主要問題。而這就要求電商物流行業必須加快轉型和升級，以滿足快速擴張的電商市場的需求。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利用無人機等低空飛行器等手段有效解決了因地面擁堵、地形不便而導致的配送效率低、配送成本高等問題。相較于以往傳統物流模式，快遞員需要開著快遞車去配送快遞，有時直線距離僅需幾百米的目的地，在地面上卻要幾公里的情況也時常出現，既增加了燃料的消耗又提高了勞動力成本。利用無人機配送則可以有效克服這一問題，空中直線飛行尋找最短距離，低空經濟電商物流能夠減少燃料消耗和勞動力成本，為物流行業提供了更高效、經濟的模式。在這種運輸模式下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綠色低碳特性也是其一大亮點，無人機配送服務可以通過智能部署系統實現自主操作，減少碳排放，助力“雙碳”目標，推動物流行業可持續發展。
（二）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發展潛力與現實矛盾
我國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市場規模呈現出高速增長的態勢。已成為低空經濟規模化發展的先鋒力量。依據鏈上數字產業研究院的統計數據，2023年中國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市場規模約在500億～600億元區間，同比增長37%。《2024中國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發展報告》數據顯示，未來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市場規模預計在2025年將達到1200 億～1500億元，到2035年有望攀升至4500億～6050億元。
1、技術上的瓶頸
低空經濟的技術瓶頸主要集中于裝備制造、動力系統與智聯系統三大領域，直接影響產業的規模化與安全性。
（1）關鍵材料與零部件的“進口依賴癥”
盡管我國在無人機整機制造領域全球領先（消費級無人機占全球74%份額），但在裝備制造方面：高性能輕量化材料（如碳纖維）、核心零部件（飛控系統、主控芯片、高精度傳感器）仍需要依賴進口。例如，國產eVTOL[3]的航空發動機、航電系統進口占比超60%。從機型技術看，對成熟類和成長類eVTOL產品，大量作業中不需達到傳統航空級安全性、可靠性要求。
（2）動力系統技術差距顯著
達到400 Wh/kg的能量密度是中國官方《綠色航空制造業發展綱要（2023—2035年）》為2025年量產eVTOL設定的技術起點。鋰金屬因其高達3860mAh/g的滿電狀態理論比容量和低電化學電位，被視為滿足eVTOL高能量密度需求的關鍵技術路徑。而當前國產電池僅285Wh/kg，遠低于航空燃油效能，限制了飛行半徑與經濟性。
（3）低空智聯系統：通感一體化的技術攻堅
低空通信、感知與導航技術尚未形成統一標準。傳統基站對低空覆蓋不足，衛星導航易受城市建筑干擾，而通感一體化基站（5G+技術）雖可解決信號盲區（感知精度達分米級），但其大規模部署仍面臨頻譜資源分配、多系統整合等難題。
同時，目前國內制造企業的專業技術人員主要來自航空工業體系，數量、能力還難以完全滿足需要。
2、基建滯后
（1）硬件設施
低空經濟下的電商物流起降點與配套網絡布局失衡。“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到2025年末，我國通用機場數量目標為500個。截至2025年3月，我國通用機場有475個。[4]但多數區域仍面臨“有航線無節點”困境。充電/換電設施、維修保障體系滯后，尤其eVTOL等高能耗裝備的能源補給網絡覆蓋率不足10%。
（2）空域管理與數據整合不足
空域劃分碎片化，全國低空空域開放不足30%，且缺乏統一數字空域圖。飛行服務站、空管信息系統分散于航空、通信等部門，數據孤島導致監管效率低下。
二、低空電商物流的國際發展態勢及制度
低空經濟電商物流作為現代物流的重要創新方向，不僅在國內展現出巨大潛力，在國際上也得到了廣泛關注和實踐。以美國、日本和歐洲為代表的發達國家和地區也積極出臺相關監管政策、加大技術創新投入和促進產業協同并取得了顯著成就，但在其發展過程中也暴露出一些制度性問題，值得我們借鑒和反思。
（一）美國：技術驅動與政策支持的雙輪驅動
美國是低空經濟電商物流領域的先行者，其無人機技術和監管體系在全球范圍內具有重要影響力。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早在2016年就發布了《無人機系統（UAS）整合空域規則》，明確了無人機的運營資質、飛行限制和安全要求。2018年，FAA進一步推出了“低空交通管理系統（UTM）”，通過數字化平臺實時監控無人機的飛行活動，確保低空空域的安全與高效利用。不過即使是行業先行者也無可避免會面臨一些制度性挑戰，美國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發展中最突出的問題就是UTM系統的部署成本比較高，十分限制中小企業的參與；而且聯邦與州政府之間的政策協調不夠充分，導致企業在跨州運營時會出現不知道遵守何種政策的問題。
（二）日本：綠色低碳與農業物流的深度融合
日本在低空經濟電商物流領域的發展中最大的特色就是綠色低碳。日本政府出臺《無人機產業發展戰略》等相關政策，大大促進了無人機在農業物流等領域的應用。除此之外日本還開發了低噪音、高效率的電動垂直起降無人機（eVTOL），主要用于城市物流和短途運輸，據不完全統計，該種類無人機顯著減少了傳統燃油運輸工具的碳排放。在日本的北海道的偏遠地區，嘗試利用無人機將新鮮水果和蔬菜從農場直接運送到消費者手中，大幅縮短了配送時間和降低了碳排放量。不過即使日本的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在綠色低碳應用方面表現十分出色，但它也面臨一些制度性障礙，比如說在低空空域管理方面，無人機的飛行高度和空域限制較為嚴格，嚴重影響了無人機在城市物流中的廣泛應用。
（三）歐洲：空域協調與區域合作的典范
歐洲在低空經濟電商物流領域的發展以空域協調和區域合作為特色。歐盟通過“單一歐洲空域”（SES）計劃，推動成員國在低空空域管理上的協調與統一。舉個典型案例，德國的DHL與瑞士的Matternet合作，在盧加諾開展了無人機配送試點項目，成功實現了藥品和小型包裹的快速配送。
無人機監管方面歐洲采取了“分級分類”的管理方式，他們根據無人機的用途、重量和飛行高度制定了一系列差異化規則。但歐洲的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發展也存在和美日相類似的問題，比如說成員國之間具有政策差異，導致企業在跨境運營時面臨復雜的審批流程；運營無人機的高成本和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基礎設施不足限制了其規模化發展等等。
國外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發展經驗表明完善的監管政策和不斷創新的技術是推動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快速發展的重要動力。美國依靠UTM系統和先進的無人機交通管理技術構建了高效的低空經濟電商物流體系；日本在農業物流領域低碳轉型的探索為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綠色可持續發展提供了重要參考；歐洲的空域協調機制和分級分類監管模式提高了歐洲區域內部的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發展水平，為區域合作和政策統一提供了范例。但他們的發展也暴露出一些制度性問題，如政策協調不足、高成本限制中小企業參與等。我國在推動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發展時應該多多借鑒國外先進經驗，同時結合本國實際情況，優化監管政策的設計，推動相關技術的創新以實現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高質量發展。充分考察國內外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發展態勢可以讓我們更全面的認識低空經濟電商物流這一領域的潛力與挑戰，可以發現即使是走在該領域前列的強國也有一定的制度性問題，那么我們在發展自身時就更要注重這些問題，站在全局角度為后續的分析和建議提供堅實的理論和實踐基礎。
三、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應對策略
（一）對監管政策的重塑
針對我國低空經濟的法規體系不完善、低空空域和運營管理不規范等問題，可以從以下三方面進行：
1、監管理念
（1）動態適應性監管
建立動態監管機制，根據無人機技術的發展速度和應用場景的變化，實時調整監管政策。例如采用“監管沙盒”模式，允許企業在特定條件下進行試驗性運營，以驗證新技術的安全性和可行性。同時設立無人機技術創新試驗區，允許在試驗區內測試新型無人機技術，同時收集數據以優化監管政策。
（2）分級分類監管
根據無人機的用途、技術復雜度、風險等級等進行分級分類監管，避免“一刀切”的監管方式。例如，將無人機分為消費級、商用級、工業級等，針對不同級別制定差異化的監管標準從而制定無人機分級分類標準，并根據級別設置不同的準入門檻和運行要求。
（3）風險導向監管
開發風險評估工具，對無人機運行場景進行風險分級，并根據風險等級調整監管措施，可以分為高風險場景和低風險場景。對高風險場景（如人口密集區、關鍵基礎設施附近）實施嚴格監管，而對低風險場景（如偏遠地區、非敏感空域）可以放寬監管要求。
2、監管內容
隨著技術發展不斷制定詳細的操作標準和規則。可以從以下幾方面入手改變傳統的監管內容：
（1）技術標準化與認證
制定無人機技術標準，要求無人機制造商提供技術透明度報告，并對關鍵技術（如避障系統、通信系統）進行強制認證，推動無人機技術標準化，建立統一的技術認證體系，確保無人機在安全性、可靠性和兼容性方面符合要求。建立技術標準向法規轉化的綠色通道，將經過實踐驗證的成熟技術規范及時固化為法律條款，形成"技術-標準-法規"閉環支撐。
（2）對新風險的管控
在數據保護方面要求無人機制造商提供數據使用透明度報告，制定無人機數據采集和使用的合規指南，對違規行為進行處罰。建立無人機數據全生命周期管控機制，制定信息采集負面清單，強制推行數據加密存儲與脫敏處理技術標準；同時搭建社區噪聲反饋數字化平臺，依據dB(A)分貝值分區設定飛行高度限制，將噪聲排放指標納入適航認證強制審查。
（3）運行規則優化
制定多機協同運行規則，開發基于人工智能的飛行管理系統，確保無人機在復雜環境中的安全運行。優化無人機運行規則，適應多機協同、超視距運行、信號屏蔽等場景化操作規范，構建分層分類的飛行行為管控體系。在制定無人機操控員資質審核標準時，應綜合考慮無人機的物理參數（如航空器大小）與技術特性（如智能等級）。對于自動化程度較高的無人機，審核重點應從操作員個人能力轉向無人機系統的可靠性和應急處理能力，適當放寬對操作主體的資質要求，但需嚴格審查其自動化系統的設計、運行邏輯及應急響應機制。通過分層分類的審核與培訓機制，既能滿足不同場景的監管需求，又能有效平衡安全性與便利性，推動無人機行業的規范化發展。
3、監管措施
我國監管措施在兼容產業融合性特點方面存在不足，過于側重治理而忽視服務，難以滿足產業長遠發展的需求。建議可采取以下措施：
（1）多方協同治理與服務性監管
在監管過程中，應整合各方力量，共同參與技術標準與監管政策的制定流程，精準定位并解決產業發展與安全管理中的關鍵問題。需構建一個由中央政府支持、地方政府推動、產業與研究機構協同執行的三維支撐架構，積極探索低空經濟產業的沙盒監管[5]試驗。積極促進監管模式從傳統強制性向服務導向型轉變，深度拓展監管平臺的功能與服務水平，構建一個融合信息整合、智能分析、實時預警及高效協同功能的綜合監管服務生態系統。借助監管沙盒驗證系統功能的可靠性，加強運營主體與政府的協作，依托運營主體的基礎設施，構建政府引領、運營主體協同的信息共享生態體系。
（2）公眾參與與國際合作
開展無人機科普活動，設立無人機安全使用培訓課程，鼓勵公眾參與無人機監管政策的制定，加強公眾對無人機的認知和參與度，通過教育和宣傳提高公眾對無人機技術的理解和支持。參與國際無人機監管標準的制定，與主要無人機生產國建立監管協調機制，推動技術認證和數據共享，加強國際合作，推動無人機監管的國際化標準和協調機制，避免因各國監管標準不一致導致的技術壁壘。
（二）加快技術瓶頸的突破
1、保證研發投入方向正確：從基礎到應用的全方位創新
（1）大力提升續航能力
無人機的續航與載重能力，以及自主飛行和避障技術，無疑是低空經濟電商物流規模化發展的“攔路虎”。這些問題限制了無人機的飛行距離和載貨量，如果不解決設備問題就很難多場景應用，自然也就無法規模化、普遍化發展。例如在物流行業有深厚積累的順豐與專業能源公司億緯鋰能開展了戰略合作，將物流與新能源的優勢相結合，為低空經濟電商物流中無人機續航問題提供了創新解決方案。順豐的無人機技術在物流領域稱得上是佼佼者，但續航能力一直是限制其更廣泛應用的關鍵因素，億緯鋰能為順豐的無人機量身定制高能量密度電池，配備專用電池后的無人機的續航能力顯著提升，能夠高效完成長距離配送任務。雙方合作開發的適配物流場景的高倍率動力電池能夠加速推進“最后一公里”配送的全面電動化。
（2）自主飛行和避障
克服完續航問題后還要解決自主飛行和避障問題，在無人機上配備了多種傳感器，包括激光雷達、毫米波雷達、雙目攝像頭和超聲波傳感器等等，這些傳感器可以實時捕捉周邊環境數據信息以實現自主避障。同時還與無人機領軍企業大疆創新合作，利用大疆的無人機技術和算法引入深度學習和人工智能技術、開發智能飛行控制系統和訓練神經網絡模型用來實時分析傳感器數據，識別障礙物并進行自主避障，加強了無人機自主飛行中的避障能力。
2、技術融合與應用：推動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智能化升級
（1）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必然與數智化發展緊扣
根據2024年《有效降低全社會物流成本行動方案》中明確提出，鼓勵開展重大物流技術攻關，促進大數據、5G和北斗衛星導航系統等技術在物流領域的廣泛應用。例如2025年深圳市寶安區協同豐翼科技建立了全國首個“空地協同”智慧物流中心，在這里有無人機技術與智能調度系統、精準倉儲管理的結合，還有云計算和大數據智能分析使得物流運輸變得更加高效和安全，大幅提升作業智能化水平。這種技術融合還體現在低空智聯網的構建上，物聯網和大數據分析平臺接入5G網絡，5G技術的迅猛發展為低空智聯網提供了高速、低延遲的通信信號，保障了無人機指揮系統的精確性和及時性。同時還構建了飛行器的數字化模型，利用數字孿生技術優化飛行器的運營和維護流程，可以有效降低運營成本，提高運營效率。
（2）要融合更多的前沿技術
低空經濟電商物流還需要融合更多的前沿技術，比如深度融合人工智能與機器學習可以進一步提升無人機的自主決策能力；運用區塊鏈技術可以為物流供應鏈提供透明化和可追溯性保障；利用虛擬現實（VR）與增強現實（AR）技術能為無人機操作培訓和實時輔助提供支持；融入量子通信技術確保數據傳輸的高度安全性和抗干擾能力；提升自動駕駛技術以實現無人機與自動駕駛車輛的協同作業，優化物流調度；研發智能材料和能源回收技術延長無人機的使用壽命和續航能力；加入生物識別技術和無人機集群技術加強物流系統的安全性和擴大其覆蓋范圍。這些技術的融合不僅將顯著提升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運營效率和安全性，也能攻克當前的技術瓶頸，為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智能化升級注入強大動力。
（三）綠色數字轉型的推進：可持續發展的使命
無人機運輸正在成為綠色低碳發展的重要推動力，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綠色低碳轉型不僅是企業自身發展的需求，也是實現“雙碳”目標的重要途徑。以順豐與億緯鋰能攜手聚焦開發物流專用的高倍率動力電池為例，億緯鋰能為順豐無人機量身定制電池方案，保障其高效完成長距離配送，順豐則借助全球智慧物流網絡，為億緯鋰能提供國際原料采購、海外倉配及電池綠色回收的解決方案。這種合作不僅提升了無人機續航，更推動了物流體系的綠色低碳轉型。
（四）加強電商物流平臺管理
電商平臺作為一種獨特的商業實體，具有三重屬性：獨立運營主體、商業運作平臺和社會資源配置平臺。[6]在每個身份背后，社會責任都務必被重視。電商平臺不僅是獨立的商業主體，追求利潤的同時也需要承擔相應的法律和道德責任。在市場運作中，平臺要保障交易的公平與透明，避免濫用定價權損害消費者權益。同時，作為社會資源配置的一部分，平臺在信息流通和商品分配上也應考慮社會整體利益，確保資源合理分配。如今，電商平臺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已成為普遍共識。在推動商業發展時，它們還承擔著助力技術更新，促使行業昌盛的使命，技術革新同市場機制改良結合，平臺在此過程中改良市場運行效率，消費者也會得到商品和服務方面的更好選擇。
四、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創新場景適用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核心價值在于對復雜場景的適應性突破
（一）立體配送帶來生鮮的高效物流
以湖北秭歸臍橙配送為例，其采收高峰期從每年11月到次年5月，其生長地的復雜地形、交通不便和傳統物流運輸方式的局限性，使得臍橙從采摘到送達消費者手中需要耗費很長時間，不僅損耗了水果的新鮮度，也限制了當地農產品的市場范圍。在臍橙園中，一架載重85公斤的大疆T100農業無人機僅用50秒便將果實從收貨點運至300米外的物流中心，而傳統人工運輸需耗時40分鐘以上。隨著無人機技術從單一植保向播種、施肥、吊運等多功能拓展，農業生產的效率邊界被不斷打破。這種變革背后，是一場由技術、政策、產業鏈協同驅動的系統性革命。當秭歸臍橙的新鮮度對消費者有了保證后，也讓越來越多的果農更敢于在網絡上直銷自家的臍橙。有效保障了商品的新鮮度與消費者滿意度，為生鮮電商等行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配送體驗。
（二）醫療“空中生命通道”
當救護車在晚高峰車流中被困3小時，急需輸血的患者錯失黃金救治時間；當山區患者因藥品延誤錯過救治窗口；當臺風阻斷海島村的藥品補給，解決傳統醫療運輸的時效、成本和安全困局，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優勢就愈發明顯。例如血液空運服務可以滿足“緊急用血”和 “計劃補血” 兩大關鍵場景。通過建立起廣泛的無人機空運網絡，在日常的計劃性血液運輸基礎上，對于緊急的臨時用血需求，無人機可以不受地面交通狀況的限制，隨時響應并快速送達，讓醫院和患者減少等待時間，提高救治成功率。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可以更高效運輸醫療檢測樣本、血液制品、醫療耗材、醫療試劑和疫苗等，例如在浙江舟山群島，順豐速運部署的FH-98大型無人機（載重1.5噸）實現跨島藥品運輸，單程耗時僅25分鐘，較傳統船舶運輸效率提升8倍。
（三）偏遠地區物流
傳統陸運難以覆蓋的"物流孤島"正被逐個擊破。無人機突破地理桎梏，新疆500公里農產品運輸專線降低損耗30%以上，西藏墨脫實現醫療物資全年無休運輸，郵政可利用低空經濟電商物流在山區、牧區、農村進行投送快遞。例如安徽省合肥市巢湖湖心小島，2024 年無人機郵路開通后，島上居民只需前往便民服務中心就可輕松拿到快遞，以往生活物資只能通過輪渡運輸，遇到惡劣天氣輪渡停航極為不便。
（四）應急救援
在山區發生自然災害（如地震、泥石流）或人員遇險（如登山者被困）時，可以迅速調動直升機等低空救援設備抵達現場。這些設備能夠吊運被困人員，投放如食品、藥品、帳篷等救援物資，為救援工作爭取寶貴時間，有效降低傷亡損失。在山區洪澇災害中，還可實現物資投送、災情測繪與通信中繼“三位一體”救援。
結語低空經濟電商物流的崛起，本質是技術突破與制度創新的雙重變奏。這場變革不僅重構了物流效率的邊界，更重新定義了電商物流的邊界。作為“低空經濟”與電商物流行業深度融合的創新模式，不僅重塑了物流運輸格局，還將物流的空間維度從二維平面擴展至三維立體，更在提升物流效率、降低成本、優化服務質量方面展現出顯著優勢，深刻推動了航空物流的廣度與深度覆蓋。
注釋：

[1]唐珺，廣東金融學院品牌建設與創新戰略研究中心主任，法學院副教授崔佳怡，廣東金融學院法學院21級陳傳熙，廣東金融學院品牌建設與創新戰略研究中心助理，法學院21級

[2]資料來源：趙浩翔，低空物流政策梳理與探析，四川物流產業研究院微信公眾號，2025-02-25

[3]eVTOL全稱“電動垂直起降航空器”，一般指使用儲能電池、電機和螺旋槳推進，同時具備垂直起降能力的新穎獨特設計航空器。狹義的eVTOL特指載人自動駕駛航空器，廣義的eVTOL則包含了所有具備“電動”和“垂直起降”功能的航空器，既包括廣泛用于消費娛樂的多旋翼和工業作業的無人機，也包括載貨和載人類航空器。

[4]低空經濟黃金期！全國475個通用機場新場景崛起， 央視新聞客戶端，2025-03-11

[5]沙盒監管，指先要劃定一個范圍，對在“盒子”里面的企業，采取包容審慎的監管措施，同時杜絕將問題擴散到“盒子”外面，屬于在可控的范圍之內實行容錯糾錯機制，并由監管部門對運行過程進行全過程監管，以保證測試的安全性并作出最終的評價

[6]肖紅軍、李平，平臺型企業社會責任的生態化治理，管理世界，2019 年第4期。
來源：IPRdaily中文網（iprdaily.cn）
作者：唐珺 崔佳怡 陳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