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績放榜那天,張老師在小區里被鄰居攔住:“今年你們學校考了幾個清北生?”“不知道。”“考得怎么樣?”“不知道。”鄰居滿臉困惑:“你不是某某高中的老師嗎?”張老師搖搖頭:“我是教育系統的人,只是這學年暫時在這兒,縣管校聘3年了,我秋季學期去哪兒還不一定呢。”
這段對話像一根刺,扎進了無數教師的心里。當“縣管校聘”將教師從“學校人”變成“系統人”,歸屬感便被連根拔起。需要明確的是,這項政策本意是通過師資流動促進教育均衡 ,但現實中的一位教師在文章中寫道:校長在臺上慷慨激昂要求“以校為家”,臺下卻是一片冷漠的沉默——“我們隨時可能離開,學校真把我們當家人了嗎?”
“系統人”的標簽下,是教師身份的迷失。政策初衷是打破校際壁壘,優化資源配置。但當教師與學校之間不再有穩固的紐帶,責任感便如沙堡般坍塌。一位網友的評論一針見血:“有恒產者有恒心。”當工作朝不保夕,“學校榮辱”便成了最無關緊要的事。教師成了教育流水線上的零件,隨時可能被擰下來,換到另一臺機器上。更深層的問題在于權責界定模糊:教育部門給學校擴權卻未建科學流動標準,老師失去人事話語權卻擔育人主責。
更深的憂慮,藏在評論區的字里行間。政策賦予校長更大的聘任權,卻也埋下了權力異化的種子。“縣管校聘,需要校長正直,公私分明,廉潔自律,不能任人唯親。”一位讀者尖銳指出,“巨大的權利往往會出現巨大的腐敗。”當聘誰、調誰、流去哪里缺乏透明與監督,“優化”便可能淪為“折騰”。一位教師無奈道:“ 就像我們這里55歲女副高被派偏遠鄉鎮,流動若脫離專業評估就易失公信力 。”
流動本為均衡,執行中卻常顯荒誕。評論區里,對“末位淘汰”的質疑不斷:“兩個人比,總有一人墊底,即使同一個人教兩個班,也總有一個班墊底。每年都換人嗎?”更有人直指核心:“換來換去有用嗎?一個縣就那些老師。”當流動淪為形式甚至成為懲罰,所謂的“鄉村補貼”能否真正撫平被迫離家的傷痕?一位教師道出群體的不安:“教育系統跟老師也不是一家,教師不過是系統的打工仔。”公信力,已在執行偏差中悄然流失。正如一位讀者所言:“這是教師群體潛意識里的不信任。”
這種信任崩塌的直接后果,是教育生態的悄然撕裂。校長們尷尬地發現,曾經能凝聚人心的“集體榮譽”,如今激不起半點漣漪。當教師對學校發展漠不關心,教育的溫度何在?
破解困局需回歸政策本心:一是用透明機制約束權力,如安徽包河區建立教師流動電子平臺,公開崗位需求杜絕暗箱操作;二是以專業尊重替代強制派遣,借鑒河南教師發展共同體模式,允許依專業特長申請流動;三是用梯度流動重建歸屬,參考北京海淀區“集團人”制度,讓教師發展與學校目標深度綁定。
這聲嘆息背后,是千萬教師的迷茫。政策制定者或許未曾料到,“流動”的代價竟是教師失去歸屬感。教育終究是“人”的事業,當教師的心如浮萍般漂泊,講臺成為臨時驛站,教育的根基又該如何穩固?
好的政策,不應讓奉獻者寒心。完善“縣管校聘”, 需在資源流動與人心安定間找平衡點 :讓透明規則取代隨意調配,使學校成為教師能扎根的土壤,而非中轉的碼頭。唯有當張老師們不再困惑“秋季學期去哪兒”,教育的清流才能真正滋養每一寸渴望知識的土地。
制度的齒輪可以轉動資源,卻碾不碎人心對根脈的渴望。當電子屏上的流動通知不再冰冷,縣域地圖上的箭頭刻滿專業尊嚴 ,再漂泊的種子也能在守望的田埂間向陽生長。
今日話題:當教師從“學校人”變為“系統人”,您認為學校發展的責任主體應該是誰?是手握流動權的教育部門,握有聘任大權的校長,還是隨時可能離開的教師?歡迎在評論區分享您的觀察與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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