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成為一名“跨國企業家”一共需要幾步?
答:三步——聚焦貿易戰,緊盯亞非拉,最重要的一步是,晚上睡哪兒?
熟悉的演員,新鮮的人物關系,猜不到的劇情走向。
電影開場幾分鐘,陳三金(章宇 飾)和薛芳梅(任素汐 飾)就成功硬控了我的好奇心。
一句“做大做強,再創輝煌”,更是讓我DNA蹦迪。
七年前,《無名之輩》用荒誕幽默剖開了小人物的尊嚴命題。
七年后,《無名之輩:否極泰來》歸來,用一場放飛的冒險詮釋了小人物“否極泰來”的真諦。
在期待值拉高的基礎上,它仍帶來足夠的新意和驚喜。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誰懂原班人馬的含金量?
當年“輪椅戰神”馬嘉旗靠一張嘴轟翻兩個笨賊,如今薛芳梅站起身,火力直接拉到頂。
面對天天來電視臺門口討債的陳三金,薛芳梅氣不打一處來。
于私,陳三金吃她的,住她的;于公,陳三金與節目組做生意,合同上簽的她的名,現在尾款拿不到,她成了“欠錢”的。
兩人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怎么辦?
來,看看誰能制霸——
陳三金澆汽油,薛芳梅搶過來就往自己頭上澆,還逼近一步:“點火!”
陳三金求和,滿嘴畫大餅跑火車,薛芳梅白眼一翻早已看穿:“你只跟錢講情分!”
兩人在曼谷街頭鬧分手,吵得火花四濺,卻在突然間,槍火打斷了他們的紛爭——竟然是犯罪集團當街綁架!
就這樣,他們猝不及防地成了人質,和一群人一起被帶回了綁匪的老巢。
誰能想到,分個手差點鬧出人命;更沒想到,槍子兒亂飛的險境中,這對分手男女還能盡顯本性,繼續battle.
硬骨頭對上軟慫包,反差的人物設定自然帶來笑點。
而進入極端環境后,亡命徒的惡、未知的險,與他們互相拆臺又暗中保護的荒誕“松弛感”又形成一層反差,笑果加倍。
在生存還是毀滅面前,陳三金選擇秒慫求饒保命,薛芳梅則不改毒舌戰神本色。
兩人一蛐蛐,直接成了人質中最搶眼的存在。
就連被關進囚籠里,嘴也不能停,懟得陳三金面子里子全沒了!
好笑的還有“第三人”馬里奧(潘斌龍 飾)的出現。
原本的托尼·賈因為預算不足變成馬里奧,被綁架就算了,還被迫成為別人play中的一環。
馬里奧:為我花生!
饒曉志的電影,常通過營造極端情景去釋放沖突,解剖人性。
沒有段子堆砌,多的是人物關系和情感驅動的自然幽默。
比如這句“要錢沒有,要命不給”,不僅是角色的生存宣言,也是整部電影的情緒引擎。
當然,也少不了突然戳中我笑穴的神來一筆。
比如,陳三金飯都吃不起了,對“貿易戰”倒是手拿把掐。
還有他那根斷指,是“信物”還是“證據”?大白天的赫然出現,讓荒誕照進現實。
回想起來,《無名之輩:否極泰來》還有好多笑點讓我當場笑出聲,看完越品越好笑。
看的點映場也是笑聲不斷,氛圍感拉滿,放松心情妥妥的。
對于喜歡原班人馬的觀眾更是極為友好,你會發現,除了角色設定、人物關系截然不同,三位好演員還帶來了升級的好表演。
《無名之輩》中,眼鏡愣,大頭憨,馬嘉旗眼角眉梢都能詮釋咄咄逼人。
到了《無名之輩:否極泰來》,陳三金外表又莽又慫,內心卻是一個“茫”字。
他的叫囂,源于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的迷惘;他的認慫,則是面對生活一輪又一輪暴擊的消極抵抗。
章宇的頭發長了,琢磨角色也扎得更深了。
他將陳三金的多重矛盾演繹得絲絲入扣,從討債時的虛張聲勢到被槍指著時無法自控的戰栗,直到血染臉龐卻眼神清亮的覺醒,蛻變肉眼可見。
如果說馬嘉旗的狠戾是絕望鎧甲,薛芳梅的毒舌和氣場壓制就是清醒的“殼”。
她有野心,也有一顆柔軟玲瓏心。
在任素汐的詮釋下,薛芳梅的白眼和嘆息都有潛臺詞,引而不發的情緒極見張力。
潘斌龍飾演的泰國華僑馬里奧太對味了,一開口我就想笑,不開口坐那兒我也想笑。
越往后看越發現,他也有幾分大智若愚的清醒。
戲里,三人磕磕絆絆,“笑”中求生,構成了對立又共生的復雜關系網。
戲外演員的表演很有嚼頭,隨著劇情推進,另一種味道會悄然浮現。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無名之輩:否極泰來》的一大亮點是強反轉。
看電影的時候,我心里直呼導演這把玩很大!既辛辣,與現實遙相呼應;又悲憫,注入個人表達。
很想劇透,但驚喜必須留給你自己通過大銀幕感受。
先簡單聊一些蛛絲馬跡,或者說是,我覺得有意思的妙筆——
陳三金和薛芳梅被綁匪抓時,試圖通過一條路逃跑。
路上有個放映廳,幕布上閃爍著yes or no,被陳三金一刀撕開。
回過頭看,這一閑筆已然敲響了叩問陳三金內心的鐘聲。
在被帶回綁匪老巢后,薛芳梅與陳三金依然在“翻舊賬”中掰扯。
她數次提起與三金的往事:初次相遇,日常相處,交流彼此的夢想……
是斬斷舊情還是在給他機會轉身?
以及,“光”。
電影里所有的光都很有意思:濃烈的紅,深邃的綠,刺目的黃。
荒誕之中透著一股躁動的質感,看得人心隱隱不安。
光打在人臉上、身上,勾勒出陰影,既切割了空間,也隔開人與人的距離。
在光影交織的明暗之間,人心的幽微最細膩地彰顯。
當然,“光”同樣也是隱喻……
看得出來,導演饒曉志玩嗨了。
在擅長的多線敘事之外,他還多埋了一層,用底子對生活進行解構。
足夠新鮮的敘事手法和拍攝技巧,不僅讓笑點直接迸發,還有余味可供咀嚼。
不多說了,相信你看完之后會跟我一樣,油然而生一種“好敢罵”的痛快。
當然,饒曉志作品中一脈相承的內核得以保留——小人物的掙扎,和小人物對這個世界開炮的不甘。
《無名之輩》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點,是充分刻畫了幾個小人物身處困境中的無奈與無力。
倆笨賊被困屋中,癱瘓的馬嘉旗被困輪椅上,陳建斌飾演的保安馬先勇則被困在自己心中勾畫的大好前途英雄夢里……
困境之中,有人求生,有人求死,有人求個活得明白。
但本質上,他們都在求一點:尊嚴。
是笑著活下去,而不是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
《無名之輩:否極泰來》中,幾個小人物同樣被困。
仔細看,泛著的紅光,在他們身上交織出一個囚籠。
既是身體被綁縛,也是心理上被圍困。
面對種種現實無奈,人的第一反應往往是:逃。但當被逼到命運的墻角動彈不得,就不得不直視最勇敢、最卑劣、最誠實、最虛偽的自己。
掙扎的本質是不甘,是向死而生,是拼命掀翻自己被寫好的“人生劇本”。
電影就這樣將個人命運推至絕境,又讓其全力以赴活出一瞬的耀眼。
當荒誕的洋蔥層層剝開,故事的力度逐漸上翻。
尤其在陳三金舉起AK掃射世界,薛芳梅一腳踩碎虛偽時,我看懂了:
他們是南轅北轍的兩種人,更是和你我一樣努力生活、捍衛那一點真實和尊嚴的無名之輩。
誰說無名之輩就不能掙個有尊嚴的活法?誰說命運的裂縫里就不能迸發救贖的光!
我一直很喜歡《無名之輩》系列的英文片名——“A Cool Fish”.
小人物其實就像活在深海的魚,追逐著海面的光。
這次,在真正看完電影之后,我才領悟到片名中“否極泰來”的意涵。
什么是否極泰來?
不是命運的施舍,不只是死里逃生后的竊喜。
而是在極端情境之下,你選擇相信什么,成為什么,并由此敢于反抗命運,活出新的人生。
時隔七年,再度見證這群小人物掙扎、掙脫,既有親切感,又生出并肩同行的代入感。
電影看到最后,總有一種“續篇由我們共同書寫”的共鳴,這也許是《無名之輩:否極泰來》帶來的最大驚喜。
電影即將于7月5日正式上映,這兩天點映已經開啟。
我很期待有更多人走進影院,在笑聲中忘掉焦慮,在爽燃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作為普通人,不求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但求未來被命運“愚弄”時,我也可以有大聲回懟的勇氣: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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