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等下要去小區保潔還是飯店刷碗?”
我正拎著早餐走進門,就聽到兒媳林可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刷著短視頻問我。
我今年59歲了,老伴走得早,兒子大學畢業后就成了我唯一的牽掛。為了供他讀書、買房、結婚,我這些年吃了不少苦。現在我做著三份工——早上在小區打掃衛生,中午去一家小飯館幫廚,晚上再去給人家做鐘點工。
兒媳林可,32歲,長得漂亮,嫁進來四年了。本來在一家公司做前臺,去年被裁員了,說是暫時休息一下,可這一下,就休息了一年。
“我先去保潔,回來再去飯店。”我換好鞋,說話時還喘著氣。
“真是辛苦您了。”林可嘴上說著,手卻沒停,手機里的短視頻換了一條又一條,還笑出聲。
我看著她翹著腿躺在沙發上,心里堵得慌。可又想,人各有選擇,媳婦不工作,或許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吃飯時,她竟然當著我和兒子的面,說出了讓我瞠目結舌的話。
“反正我也不打算再上班了,天天累死累活,掙那點死工資有什么意思?”
我手里的筷子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她,“可你現在也沒收入啊,你們房貸每月要還,生活還要過——”
“房貸不是您兒子還嘛,我不上班也不耽誤吃飯。”她把飯碗一推,直接走進房間。
我看了兒子一眼,他低著頭扒飯,像是沒聽見。
我心一沉。
那天晚上,我坐在屋里睡不著,眼淚嘩嘩流。年輕的時候,我自己省吃儉用,巴巴地省出首付給他們買了房。結婚那會兒我給了6萬塊禮金,林可家沒拿一分,還說不講究這個。婚后,我一直給他們做飯洗衣,帶娃也帶了一年半,現在娃剛上幼兒園,我以為日子能輕松點了。
誰知道,她倒歇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背著保潔工具出門,門口碰到鄰居王姐,她看我黑眼圈濃重,忍不住問:“你咋啦?昨晚沒睡好?”
我擠出個笑,“沒事,家里小的鬧點矛盾。”
“唉,你那兒媳婦我看過幾次,打扮得可精神,就是從沒見她干過啥活。”
我沒回她,只是低頭掃著地。心里卻想著:別人都看得出,她不工作、也不管事,我這當婆婆的怎么就不能說?
晚上飯后,兒子難得陪我在陽臺抽煙。
我問他:“你媳婦真打算一直不工作了?”
他吞吐著說:“她說想休息一陣子……以后看情況再說。”
我忍不住了:“你30多歲,有孩子有貸款,我快60了,一天干三份工你心疼嗎?你們倆都不上,誰養家?”
他沉默不語。
“我年輕時也累,可是從沒說不上班,咱們窮一點沒關系,可不能沒擔當。”
他低頭點了點頭:“媽,我會和她再談談。”
可接下來幾天,林可不僅沒動靜,反倒變本加厲了。
“媽,我那件白裙子你是不是洗壞了?你怎么什么都干不好?”她居然當著我兒子的面斥責我。
我放下手里的衣服:“是你昨天丟洗衣機的吧,標簽都沒撕,顏色掉了我也沒辦法。”
“哎喲,你還理直氣壯了?那裙子一千多呢!”
兒子也在一邊勸她:“算了,不就一條裙子嗎。”
“你當然覺得沒事,這家里有媽養著你們呢。”
我聽得眼睛一紅,站起來回房把門關上,心口一陣疼。那晚,我半夜胸口發悶,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我還是照常出門,只是到了飯店后突然暈了過去。老板嚇得立刻叫了救護車。
醫生說我是勞累過度,血壓低,要好好休息。那天起,我請了半個月假。
我在床上躺著時,聽見外面林可在和我兒子吵:“她不干,家里誰做飯?我可不會做!”
我咬著牙下了床,走出去說:“不會學,飯不是天生就會做的。”
林可瞪著我:“我就不是干這些活的人!”
我笑了笑,“那你是干啥的?你要是出去打工掙錢,我什么都不說。但你現在一分錢不掙,還覺得我欠你似的?”
她一下噎住了,兒子也沒吭聲。
我繼續說:“今天我就說清楚了,我年紀不小了,不能再這樣干下去了。你要不愿意干家務,那就出去找份工作,我不攔著;但我不會再一個人撐這個家。”
從那天起,我真的不再幫他們做飯做家務。每天按時吃藥、看電視、散步,把自己當成個病號。房間門關著,他們吃啥、穿啥我不管。
三天后,廚房傳來“哐當”一聲,我走出去一看,是林可不小心把鍋砸地上了,手上還被油燙著,痛得眼淚直流。
我冷靜地看著她:“不想這樣,就去找工作。女人不工作,生活就沒底氣。”
她低頭不語。
再過幾天,我聽說她去面試了一份文員,雖然工資不高,但起碼邁出一步。
兒子那天下班回來說:“媽,對不起,你辛苦了。我以后多幫你,也多管點她。”
我拍拍他肩膀:“一個家,不是靠誰忍、靠誰扛,是大家一起扛。你記住這句話。”
現在,我只做保潔那一份工作,飯店和鐘點的都辭了。我開始跳廣場舞、約鄰居喝茶,也偶爾去旅個小游。林可漸漸學會自己做飯、洗衣,雖然還時不時發幾句牢騷,但起碼人變得實在多了。
我終于明白,女人不能一直當“老黃牛”。再親的親人,也得有界限,有底線。
你若不愛自己,沒人會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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