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主人公扎拉哩·爵三的一生很是傳奇,他救過康熙、扶過雍正、教過乾隆,是康熙帝御前頭等侍衛(wèi),乾隆帝馬上武功恩師。上兩篇我們講述了《扎拉哩·爵三:忠肝義膽巴圖魯?shù)牟恍鄠髌嬷渌嚦醭伞泛汀对āぞ羧褐腋瘟x膽巴圖魯?shù)牟恍鄠髌嬷锐{康熙》,下面,請接著看爵三師生反目的故事。
嚴師好才,師生情深
(文/陳達)年近七旬的爵三開始了他“天下第一師”的執(zhí)教生涯。他雖已步入暮年,但精神矍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執(zhí)著地教授皇子們文武之學,毫不保留地傳授自己的知識與武藝。幾年下來,爵三的頭發(fā)全白了,身體也消瘦了許多,但他從未有過絲毫的懈怠。
寶親王弘歷,是康熙帝最喜愛的孫子,也是眾皇子中的佼佼者。他天資聰穎,學無不通,過目不忘,進步之快遠超其他皇子。他六歲便因誦讀《愛蓮說》而聲名遠揚,深得康熙帝、皇后及宮妃們的喜愛。康熙帝降旨將弘歷搬進宮中訓教,希望他能在皇家的熏陶下成長為一代賢君。
弘歷自幼便展現(xiàn)出非凡的才智與膽識,康熙六十一年(1722),他七歲,隨圣駕前往木蘭圍場。圣祖偶然射殺一熊,命弘歷添槍。弘歷奉命待射,不料熊突然爬起,站到弘歷馬前。弘歷雖年幼,卻毫無畏懼,一箭射去,熊應聲斃命。康熙帝贊道:“隔輩之君,必應弘歷。”此言一出,滿朝皆驚,弘歷的聲望更是水漲船高。
爵三對弘歷的要求亦十分嚴格,要求皇子們練十次的招式,弘歷必須做二十次;要求皇子們講解三遍的功課,弘歷至少要講五遍。對于弘歷學習中出現(xiàn)的過錯,爵三更是毫不遷就,嚴加校正。
然而,嚴苛的教育方式也會引發(fā)了一些矛盾。雍正十年(1732)夏天的一次習射課上,爵三一絲不茍地校正吊膀子動作。但恰逢弘歷心情不好,一連三次動作都不符合要求,爵三十分嚴厲地要求他再來一次。
弘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他還是強忍著憤憤不平,又試了一次。爵三先生看得出弘歷心中的不滿,卻并未安慰,只是淡淡地說:“這一次還算可以。”直到下學,弘歷一直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心中的不滿如同積壓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fā)。
(弘歷)
第二天五更上學時,天還未亮,練武場上還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弘歷因前一晚讀書讀到三更天,誤了點卯時辰。爵三早已在場等候,看到弘歷遲到,心中大怒,便責問他為何遲到。弘歷看到老師臉色不好,卻不以為然,未加說明,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
爵三先生十分生氣,把他叫到面前,責問他是不是對昨天的事耿耿于懷,所以故意遲到。弘歷一時氣盛,來了親王脾氣。他認為自己在習射上下了功夫,天天練得兩臂酸痛,不至于拉弓時連膀子都擺不正,昨天是老師吹毛求疵。今天偶爾一次遲到,老師也該給自己點面子,不該在兄弟們面前訓斥他。
于是,弘歷頂撞道:“老師教的功課我全學會了。我的百步穿楊射功,老師說過不在您之下,難道吊膀子都吊不準了?我昨天夜讀書到三更天,今天來遲一次,如今當眾訓斥,太不應該了!”說罷,轉身就走。
弘歷的抵觸態(tài)度和不當言行,如同一根導火索,惹起了爵三的憤怒。他一時忘記了面前這位青年是儲君,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爵三先生上前扯住弘歷的后脖領,左手前抓肩頭,一用力把整個人扳了過來,右手一舉就給弘歷一記耳光。
弘歷被打怔了,這是他二十多年來頭一次挨打!羞辱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淚水奪眶而出,他大叫道:“老師,您反了、反了,來人哪!”此刻,爵三先生也呆住了。從古至今哪有臣子打皇上、打親王之事,更不用說弘歷是準太子、未來的皇帝。這是犯了大逆不道的欺君大罪啊,難怪弘歷說“反了、反了”。
(習武圖)
消息很快傳到了雍正皇帝的耳中。雍正皇帝接到內(nèi)務府總管大臣據(jù)實上奏的弘歷被打一事,心中大怒,嘴里剛要喊出“斬了”二字,轉而又想到爵三有救父皇大功,便傳旨交部議。
部議的結果是:爵三當殺頭滅門。雍正皇帝放下刑部奏折,思量良久:爵三救過父皇,于皇家有過大功。他教授皇子們耗盡了心血,打弘歷實出于嚴格要求,忠心可鑒。雍正皇帝最后決定:爵三將功折罪,免去死罪,削職為民,流放新疆伊犁。
年已九十高齡的馬爺爺,與爵三情誼深厚,聽說爵三只身前往伊犁戍邊,執(zhí)意陪同前往。他不顧自己年事已高,毅然決然地收拾行囊,準備與爵三一同踏上這漫長而艱難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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