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國的AI大戰,包括Meta、OpenAI在內的各方硅谷巨頭都在爭搶華人科學家,細扒這些硅谷叱咤風云的華人科學家的學術背景,令人驚訝的是,大多來自清華北大的中國人。賺錢固然沒有錯,但我們更想問的是:科學家真的沒有國界嗎?
1955年10月8日,錢學森沖破美國政府的重重阻撓,帶著妻子和一雙兒女登上了回國的輪船。
周恩來總理后來評價:“中美談判15年沒實質成果,但我們要回了一個錢學森,這就值了?!?/strong>
而半個多世紀后,他的親侄子、諾貝爾化學獎得主錢永健卻在領獎后公開宣稱:“我是美國科學家,不是中國的科學家。”這對叔侄截然不同的選擇,將“科學家是否應該有祖國”這個百年命題再次具象化。
錢學森的選擇:個人命運與國家使命的綁定
錢學森回國從來不是簡單的“學術遷徙”。
他在美國已是麻省理工最年輕的正教授、加州理工學院噴氣推進中心主任,被美軍方譽為“火箭技術領域最偉大的天才”。
但當他提出回國時,美國海軍次長金波爾咆哮道:“一個錢學森抵得上五個師,寧可槍斃也不能放走!” 隨后便是長達5年的軟禁和監視,直到中美日內瓦會談后他才得以脫身。
錢學森致陳叔通的求救信
錢老一家在回國的甲板上
回國后,錢學森主導的“兩彈一星”工程讓中國擺脫了核訛詐,他提出的“系統工程”理論更成為國家治理的重要工具。
這種將個人學術生命與國家存亡緊密綁定的選擇,背后是20世紀中國知識分子“科學救國”的集體信仰。正如他晚年所言:“‘錢學森’這個名字已不屬于我個人?!?/p>
楊利偉神舟五號返回后專程探望錢老
錢永健:科學成就與身份認同的割裂
與叔叔不同,錢永健 1952 年出生于美國紐約,父親錢學榘是錢學森的堂弟,1935 年赴美留學,1944 年起定居美國,從事航空工程研究,曾任職于美國波音公司等企業,在航空領域有一定成就。
錢永健自幼對科學表現出濃厚興趣,童年時喜歡在自家地下室進行化學實驗(包括與火藥相關的探索),這種對科學的好奇心為他后來的學術道路奠定了基礎。
錢永健的學術道路堪稱 “開掛”:他先后在哈佛大學獲得化學和物理學士學位,在劍橋大學獲得生理學博士學位,此后歷任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斯坦福大學教授,研究領域涵蓋化學、生物學、醫學等交叉學科。
他的核心貢獻是對綠色熒光蛋白(GFP)的改造與應用拓展。GFP 最初由日本科學家下村修發現,而錢永健團隊通過基因工程技術優化了 GFP 的發光效率,開發出多種顏色的熒光蛋白變體(如藍色、黃色等),使其能更精準地標記細胞內的蛋白質、細胞器等,讓科學家可直觀追蹤活體細胞的動態過程(如細胞分裂、蛋白質運輸等),被學界譽為 “顯微鏡里的革命”。
2008年,他因改造綠色熒光蛋白(GFP)獲得諾貝爾獎。
但他在臺灣演講時的一句“我是美國科學家”,讓國內輿論嘩然。
更引發爭議的是他補充的觀點:“一個成功的科學家必出于開放的社會?!?/strong>這句話被解讀為對祖國科研環境的隱性否定。
事實上,錢永健從未在中國生活,連中文都不熟練,他的學術成就完全依托美國的教育和科研體系,其他國家對科研如何根本無從談起。
科學無國界?歷史給出的復雜答案
表面看,叔侄倆的差異只是個人選擇,但深層次卻折射出科學與國家關系的永恒矛盾。
科學精神確實具有普世性。錢永健的熒光蛋白技術被全球實驗室使用,下村修(日裔)、查爾菲(美籍)與他共同獲獎,正是跨國合作的典范,但科學的應用卻難以脫離國家利益。錢學森的火箭技術直接服務于中國國防,美國曾因放走他懊悔不已。同樣都是為人類做出貢獻,倘若科學家真的無國界,美國為何不為他感到高興呢?
更殘酷的是,歷史證明科學家失去祖國庇佑往往代價慘重。
當我們審視那些失去國家庇佑的科學家的命運時,會發現一個令人深思的現象:無論多么杰出的頭腦,一旦失去國家支持系統的庇護,其學術生命和個人命運都可能面臨難以想象的困境。
利奧?齊拉特(Leo Szilard),是出生在匈牙利的猶太物理學家,核鏈式反應的先驅之一。納粹上臺后,他因猶太身份被迫逃離德國,輾轉奧地利、英國,最終流亡美國。流亡期間,他不僅要躲避納粹追捕,還因 “外來者” 身份難以獲得穩定科研支持。
盡管他曾推動愛因斯坦向羅斯福寫信,促成 “曼哈頓計劃”,但戰后因反對核武器濫用被美國政府猜忌,科研資源被削減,晚年在孤獨中致力于和平運動,1964 年因癌癥去世,生前始終未能回到故土。
伊雷娜?約里奧 - 居里(Irène Joliot-Curie),法國物理學家,居里夫人之女,1935 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與丈夫發現人工放射性)。二戰期間,法國被納粹占領,她因猶太血統(母親居里夫人是波蘭裔猶太人)被迫逃離巴黎,實驗室被納粹征用,研究成果被掠奪。
流亡期間,她不得不隱藏身份,在鄉下秘密進行科研,因缺乏設備和安全保障,身體受到放射性物質嚴重損害,1956 年因白血病去世,生前未能完全恢復戰前的科研條件。
這些科學家的遭遇折射出一個殘酷現實:國家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科研資源、安全保障與學術共同體的依托。當戰爭、暴政或意識形態沖突摧毀這一依托時,即便如他們般頂尖的頭腦,也可能淪為時代的犧牲品。
那些關于"科學家無祖國"的浪漫想象,在現實政治面前往往不堪一擊。
在這個意義上,科學家的國籍問題從來都不是簡單的身份認同選擇,而是關乎學術生命存續的根本保障。
錢永健的幸運在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從未需要面對這種抉擇。
結語
與其爭論“科學家該不該有祖國”,不如思考如何平衡服務祖國與造福人類的關系。錢學森用“系統工程”推動中國科技進步,同時貢獻了卡門-錢方法等全球性理論;屠呦呦從中醫古籍中發現青蒿素,最終拯救數百萬瘧疾患者——他們的成就既源于國家支持,又超越了國界。
科學家可以自由選擇國籍,但科學成果永遠無法脫離現實政治。
兩者無所謂對錯,但歷史會記住——有些科學家讓祖國挺直脊梁,有些則讓人類看見微觀世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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