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的小女孩在法庭上緊抱著玩具熊，用稚嫩卻堅定的聲音說：“我要和媽媽一起生活。”

在一起離婚糾紛案中，男方甲與女方乙因感情破裂訴至法院，雙方對房產分割無異議，卻為9歲女兒丙的撫養權爭執不下。

丙在法官單獨詢問時明確表示：“媽媽每天陪我寫作業，周末帶我去圖書館。爸爸總出差，家里只有保姆阿姨。”

甲年收入百萬，提供國際學校錄取通知書證明撫養優勢；乙為小學教師，出示了親子手繪的成長相冊。

庭審中，甲反復強調：“我能給孩子最好的物質條件！”丙突然在旁聽席站起身：“可我只想要媽媽......”

一、裁判結果與理由

某法院判決丙由女方乙直接撫養，男方甲按月支付撫養費并享有探視權。裁判理由包含三重法律邏輯：

1. 年齡效力認定
根據《民法典》第1084條，子女已滿八周歲的，應當尊重其真實意愿。丙在法庭及社會調查員訪談中三次一致選擇母親，符合“能表達真實意愿”的法律要件。

2. 意愿真實性核查
法院委托心理咨詢師通過沙盤游戲測試，確認丙的選擇未受脅迫。其與母親的情感連接更緊密，符合《未成年人保護法》第4條“最有利于未成年人”原則。

3. 撫養能力綜合評估
雖然甲的經濟條件優越，但乙具備以下撫養優勢：

• 穩定的教師職業保障教育陪伴時間

• 提交近五年親自照顧子女的影像證據

• 提供有利于延續現有教育環境的方案
  物質條件并非決定性因素，法院最終采納了丙的意愿。

二、法律焦點分析

（一）8歲兒童意愿的法定效力邊界

上海君瀾律師事務所俞強律師提示：八周歲是民法中兒童意思表示能力的關鍵分水嶺。《民法典》第19條將八歲以上未成年人界定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賦予其有限的意思表示能力。

在撫養權案件中，兒童意愿的效力呈現三重特征：

1. 程序剛性：法官必須單獨詢問兒童并記錄在卷，2024年某高院數據顯示，違反此程序的撫養權案件發回重審率達73%

2. 證據復合性：需通過社會調查報告、心理咨詢記錄等佐證意愿真實性

3. 效力相對性：當兒童選擇明顯不利于其成長時（如選擇有家暴史方），法院可不予采納

（二）兒童意愿在其他領域的適用規則

離婚律師需特別注意兒童意思表示在不同場景的差異化效力：

法律行為類型效力認定規則典型案例純獲利益行為絕對有效（如接受壓歲錢）7歲兒童受贈房產有效日常小額消費推定有效（如購買文具）10歲兒童買書包有效重大財產處分法定代理人追認生效13歲打賞主播8萬可撤銷撫養權選擇核心參考依據本案丙的選擇被采納

婚姻律師實務中常見誤區：將兒童在撫養權案件中的意思表示效力等同于財產處分行為。實際上，前者適用《民法典》婚姻家庭編特別規則，后者適用總則編民事行為能力規定。

（三）意愿征詢的特別程序保障

《民法典》實施后發展出三類兒童意愿查明機制：

1. 直接表達：對表達能力成熟的兒童，庭審采用“圓桌談話+同步錄像”方式固定陳述

2. 輔助表達：通過沙盤游戲、繪畫分析等心理學手段探求真實意愿，本案即采用此方式

3. 間接觀察：對低齡兒童采用“親子互動觀察”，由家事調查員在自然環境中評估親子親密度

上海君瀾律師事務所俞強律師提示：在代理涉未成年人家事案件時，我們建議提前做好三項準備：

1. 收集子女與委托人共同生活的影像、日記等情感證據

2. 通過學校教育機構出具親子關系證明

3. 對存在表達障礙的兒童，在訴前申請法院啟動心理評估程序

三、類案裁判規則延伸

在另一起典型案件中，11歲兒童堅持選擇失業的母親而非經商的父親，法院突破常規支持其請求。裁判要旨揭示更深層規則：

兒童利益最大化的評判維度包括：

• 情感依賴度：與主要照顧者的情感紐帶穩定性

• 環境延續性：維持原有學校、社交圈的重要性

• 意愿堅定性：在三個月觀察期內意愿的一致性

• 撫養可行性：所選方實際撫養能力評估

此案確立“意愿優先兼顧可行”的裁判規則，被多地法院參照適用。

風險提示

兒童意愿在司法實踐中的采納率呈現顯著地域差異。2024年最高人民法院專項調研顯示：

• 東部發達地區法院采納率高達81.3%

• 中西部地區部分法院仍存在“重物質條件、輕兒童意愿”傾向

上海君瀾律師事務所俞強律師特別提示：

八周歲兒童的意思表示如同精密儀器，既要看到表盤顯示的明確刻度，更要洞察內部齒輪的運轉邏輯。法律賦予的不僅是表達的權利，更是被認真傾聽的尊嚴。

當您面臨涉及兒童意愿的法律爭議時，具體案件需要咨詢專業律師，通過證據固定、程序申請等專業手段，將法律條文轉化為守護童年的堅實盾牌。

作者介紹：俞強律師
執業機構：上海君瀾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
地址：上海市浦東新區世紀大道1198號世紀匯廣場一座12樓
教育背景：北京大學法律碩士，具有證券、基金、期貨從業資格
專業榮譽：

• 2020年上海律師協會“金融證券保險專業認證”

• 2024年“君瀾專業領航獎”

• 上海政法學院刑事司法學院實習導師
  聯系方式：13918043509

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邏輯而在于經驗。
——霍姆斯大法官《普通法》

（本文根據《民法典》第19條、第1084條，《未成年人保護法》第4條、第19條等規定分析撰寫）

注：本文案例細節已進行脫敏處理，人物均為化名，所涉品牌信息已作“XX”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