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7日,是“七七事變”爆發88周年。“七七事變”,又稱“盧溝橋事變”,是日本帝國主義對華發動全面侵略戰爭的開始。1937年7月7日晚,日軍清水節郎中隊在盧溝橋附近以攻取盧溝橋為目標演習,23時竟謊稱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宛平縣城搜查,遭29軍219團團長吉星文拒絕。日軍增兵占領城外要點,29軍副軍長秦德純命人交涉,次日雙方約定調查時,即便失蹤士兵已歸隊,日軍仍悍然進攻宛平城和盧溝橋。
盧溝橋,離紫禁城不過咫尺之遙。1937年7月7日,槍聲為何在此炸響?并非邊關要塞,卻成國恥之地。區區數千日軍,何以深入腹心、悍然挑戰?這聲槍響,是刺刀抵喉的絕境哀鳴,更是一個民族積貧積弱百年后,不得不以血肉填平屈辱深淵的悲壯起點。
在北京西南,橫跨永定河的盧溝橋上,石獅子沉默地矗立著。在中國,人人皆知盧溝橋是爆發抗日戰爭的地點。年年月月,參觀盧溝橋抗日戰爭紀念館的人絡繹不絕。無數人來到這里的抗日戰爭紀念館,獻上鮮花,寄托哀思。若有一個天真的孩童,指著橋問:“打仗不是該在邊境嗎?這里離北京城那么近,日本兵怎么會在這兒和我們打起來?”
這問題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屈辱之門。
盧溝橋,不是山海關,不是嘉峪關,它離天子腳下的紫禁城,不過咫尺之遙。它甚至不是長城的一道垛口。
然而,1937年7月7日那晚,刺耳的槍聲和爆炸,就在這京畿腹地驟然響起,宣告了全面抗戰的悲壯開始。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血淋淋的問號:戰爭尚未正式打響,敵人的刺刀,怎么就已經抵在了國家的心臟之下,扼住了我們的咽喉?
更令人痛徹心扉的是,當時盤踞在華北的日本“中國駐屯軍”,全部兵力加起來,最高峰時也僅有8400人!這個數字,大概只相當于我們今天一個加強旅的規模。
而當時駐守平津地區的中國軍隊主力,宋哲元將軍指揮的第29軍,人數是多少?不下10萬之眾! 想象一下,在華北廣袤的土地上,敵人以不足一萬的兵力,深入你的腹地,向你十萬大軍悍然挑戰。僅僅一個月后,華北大部分地區便告淪陷。翻遍世界戰爭史,能找到幾個這樣的先例?
這并非孤例。
回望1931年9月18日的沈陽北大營,同樣的錐心之痛。當時盤踞東北的日本關東軍,正規軍不過萬余人。
而坐鎮東北的張學良少帥,麾下東北軍精銳足有19萬人!然而,十九萬大軍,竟未能阻止侵略者的腳步。事變第二天,沈陽淪陷;一星期,遼寧大部陷落;三個月,白山黑水盡入敵手。
僅僅會唱《大刀進行曲》的悲壯,或者《松花江上》的流離,還不足以理解這份錐心刺骨的恥辱。我們必須鼓起勇氣,直面那些令人窒息的事實:我們,是怎樣一步步退讓,退到了“忍無可忍”的懸崖邊上?
屈辱的鏈條,早在一百年前就已鑄就。
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大英帝國憑借28艘木殼戰艦和一萬五千名士兵,從廣東一路打到長江口,腐朽的清王朝被迫簽訂《南京條約》,割讓香港,賠款2100萬兩白銀——相當于當時清政府全年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僅僅二十年后,1860年,英法聯軍卷土重來,英軍一萬八千人、法軍七千二百人,竟能長驅直入,攻破北京城。他們闖進皇家園林圓明園,將這座凝聚了無數工匠心血的“萬園之園”付之一炬,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皇帝倉皇逃往熱河。
又過了三十多年,1894年甲午戰爭,被我們視為“蕞爾小邦”的日本,竟在黃海、在遼東、在山東半島將清軍打得一敗涂地。一紙《馬關條約》,不僅割讓了遼東半島(后經三國干涉贖回)和臺灣全島及澎湖列島,更要賠款白銀兩億兩!
這筆天文數字的賠款,相當于日本當時四年的財政收入,直接喂肥了日本的軍國主義機器。
到了1900年,八國聯軍(英、美、俄、德、日、法、意、奧)入侵,聽起來聲勢浩大,拼湊起來的兵力實際不足兩萬人。
就是這兩萬人,從天津登陸后,僅用了十天時間,就攻陷了北京城!慈禧太后帶著光緒皇帝倉皇西逃。
戰后簽訂的《辛丑條約》,賠款數額達到了令人瞠目的四億五千萬兩白銀,分39年還清,本息合計近十億兩!攤到當時每個中國人頭上,將近一兩銀子。一個被當時西方觀察家驚嘆為GDP可能占世界三分之一的東方大國,在堅船利炮面前,竟如此脆弱,一次又一次地割地、賠款、喪權辱國!
這背后,是怎樣的腐朽與沉疴?
而盧溝橋事變爆發的直接伏筆,就埋在這《辛丑條約》之中!
條約的第九款白紙黑字寫著:“中國國家應允由諸國分應主辦,會同酌定數處留兵駐守,以保京師至海通道無斷絕之虞。”
這是什么意思?就是說,為了保證從北京到海邊的道路暢通(主要是為了外國人的安全),列強有權在華北駐軍!于是,英、美、法、意、日五國,便在天津設立了駐屯軍司令部。最初約定的總兵力是8200人,其中日軍僅分配了400人。
然而,日本狼子野心,豈會滿足于此?
利用清王朝覆滅、民國初立時局的動蕩,他們先是狡猾地將“清國駐屯軍”更名為“中國駐屯軍”,顯得名正言順。
接著,便如同水銀瀉地般,一點點、一步步地擴充編制,增派兵力。從數百人,悄悄擴張到數千人。
到了1937年盧溝橋事變前夕,這支深入中國腹心、駐扎在平津要害之地的日本軍隊,已膨脹到近萬人規模!
他們占據了北平西南的戰略要地豐臺,兵營就設在宛平城對面,日夜虎視眈眈。盧溝橋,這座連接北平與南方的重要通道,實際上已處于日軍的半包圍之下。
中國有句老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國家的心臟地帶,本應是拒敵于千里之外的銅墻鐵壁。但在那個年代,我們的“臥榻之上”,敵人不僅“酣睡”了,而且是“長期酣睡”,甚至在我們家中耀武揚威,架起了槍炮!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這屈辱的根源,正是之前一連串失敗、一次次退讓所簽下的那些不平等條約所種下的惡果。
歷史如同一道道傷疤,前一道尚未愈合,后一道又疊加其上。正因為1840年、1860年、1894年、1900年……一敗再敗,才被迫簽下那些割肉飼虎的條款;正因為這些條款,才給了日本一步步蠶食、深入、最終在1937年將刺刀頂到我們咽喉的機會。
當一個中國人,真正了解了晚清到民國初年那令人窒息的政治腐朽(官員顢頇、派系傾軋、效率低下),真正明白了那觸目驚心的軍事衰弱(裝備落后、訓練廢弛、指揮混亂、士氣低迷),才會深刻理解,這種腐朽與衰弱疊加在一起,會帶來怎樣滅頂的災難。
盧溝橋的槍聲,是日本侵略者蓄謀已久的挑釁,更是積貧積弱的舊中國,在屈辱中掙扎了百年后,不得不以血肉之軀去填平深淵的悲壯起點。那橋上沉默的石獅,見證的不僅是一夜的戰斗,更是一個古老民族在沉淪與覺醒邊緣,所承受的徹骨之痛。
七七事變是民族傷痛,更是覺醒的號角,它警示我們落后就要挨打。如今硝煙散盡,我們銘記歷史,緬懷先烈,珍惜和平,從歷史中汲取力量,砥礪前行,捍衛民族尊嚴,實現偉大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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