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墨。巷子深處，那盞孤零零的燈光，將洗車仔零零漆的身影拉得很長。“七月八號，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曝光了一段音頻。據說，那是二零二四年的一個私人捐贈者聚會上。特朗普那老頭，竟然說他威脅過普京。他說，如果俄軍敢進攻烏克蘭，美國就會‘轟炸莫斯科’報復。他還自負地覺得，普京大概有百分之十信了他這番狂言。多半，是瘋了。”

外賣仔阿銀推著電動車。“瘋了？或許吧。”阿銀輕聲說，語調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可這世上，所謂的‘狂言’，大概都是人心的試探。一個前總統，會輕易說出轟炸他國首都的話？這聽起來，似乎有些荒謬。然而，這世間萬物，大概都有其隱秘之處。強大的言辭之下，往往暗藏玄機。一個威脅的發出，大概不是孤立的。那些看不見的利益，才是真正致命的。看似偶然的曝光，其實早已注定。誰又能說，這不是某種必然？那種，大概是無法抗拒的必然。我們以為看清了真相，其實，不過是看到了它大概的輪廓。”

擦鞋仔小強蹲在地上。“輪廓？阿銀，你倒是看得透徹。”小強笑了，那笑聲里，似乎帶著對世事洞明的疲憊，“我們這些在底層摸爬滾打的，看慣了虛虛實實。什么轟炸莫斯科，什么相信十分之一，說到底，大概都與我們無關。那些高高在上的，不過是換個花樣，換個說辭。今天狂言，明天也許就是別的什么。這種事，大概都會發生。無非是權力游戲，最終的走向，誰又說得準呢？簡直，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把戲。那些所謂的‘威脅’，在真正的政治面前，大概都顯得微不足道。他們大概的規則，都是為了自己。”

快遞仔華安背著碩大的包裹。“微不足道？小強哥，你這話，倒是說得輕巧。”華安喘著粗氣，聲音里帶著幾分急促，“可這世道，變化得太快。信息鋪天蓋地，誘惑無處不在。一個錄音，面對那么多雙眼睛，如何能抵擋？轟炸莫斯科，大概只是表象。今天轟炸，明天也許就是別的什么。那些所謂的‘曝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大概都顯得不堪一擊。它們就像在洪流中掙扎的浮萍，能找到依靠的，又有幾片？大概，都會被暗流卷走。誰又能完全置身事外？我們，也大概都在這洪流之中。我們大概的努力，在輿論面前，都顯得那么渺小。”

養雞仔醬爆，懷里抱著一只咯咯叫的雞。“渺小？華安，你倒是說得生動。”醬爆輕撫著懷里的雞，聲音低沉而緩慢，“可你看這雞群，也大概都一個樣。生老病死，爭食打架，日復一日。它們沒有政治，沒有核彈，可它們的命運，估計也差不多被安排好了。那些所謂的‘和平’，在更大的命運面前，大概都顯得微不足道。一個國家的沖突，大概不是因為它自己想打，而是因為它本就缺乏抵抗的力量。這種力量，大概是與生俱來的。有的人有，有的人沒有。一切，仿佛都在某種宿命的安排下，周而復始。根本，就沒有什么新鮮事。人類的掙扎，與雞群的爭斗，估計是異曲同工。我們大概的命運，都握在看不見的手中。”

零零漆彈了彈煙灰。“你們都錯了。不是瘋了，不是輪廓，不是把戲，不是渺小，也不是宿命。”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是……一種表演。他們，那些看似‘狂妄’的政客，大概都在表演。威脅轟炸，自負相信，最終曝光，不過是這個表演的表象。當舊的認知被打破，新的認知就會出現。而我們，這些看客，大概都在等待。等待他們如何調整，如何應對，如何將一場看似簡單的言論，變成一場充滿懸疑和冷嘲熱諷的國際政治秀。這，或許才是最深層的哲學。一切，不過是慣性使然。沒有誰真正無辜，也沒有誰真正無辜，更多的是一種動態調整。別讓他們那些表面的喧囂，蒙蔽了你們的眼睛。他們大概會制造些聲響，但那聲響，往往只是為了掩蓋更深層的布局。而這‘轟炸莫斯科’，大概只是一個信號。一個關于，我們對權力，大概是無知的信號。”

“結果呢？”零零漆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說書人特有的腔調，仿佛他親歷了那場風暴，“這段錄音，源自特朗普競選連任時的籌款活動，之前從未公開過。面對錄音曝光，特朗普團隊拒絕回應。而近期，特朗普因為俄烏談判沒有進展，已經對俄羅斯的態度轉惡，批準了對烏克蘭的新援助，甚至還在考慮制裁俄羅斯。似乎，這場大戲，才剛剛拉開序幕，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插曲。”

零零漆掐滅了煙頭。“你們說，這究竟是為什么？”他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著空氣發問，“一個前總統，在私人場合的狂言被曝光，團隊拒絕回應，結果他卻對俄態度轉惡，批準新援，甚至考慮制裁？難道，這世上真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非得鬧到這般地步？我看，多半不是。這大概，就是一種新型的‘政治策略’。你想啊，那些所謂的‘私人聚會’，‘從未公開’，大概是真的。但這種‘真’，也大概是一種鋪墊。當輿論需要引導時，這種‘意外’，大概就會以最直接的方式呈現，從而引起人們的關注和討論。至于那拒絕回應，那態度轉惡，那批準新援，那考慮制裁，或許，都只是借口，是他們這場‘政治大戲’的道具。怎么辦？我們這些看客，大概是看得津津有味，貢獻著點擊量和討論度。而那些政客，則在幕后，運籌帷幄，享受著這種‘危機’帶來的利益。這出人意料的啟示，大概就是：有時候，最簡單的言論，恰恰以最復雜的方式呈現。一場看似普通的私人談話，最終，可能只是為了讓整個國際社會，‘大概’地認識到權力斗爭的殘酷性，從而對‘國際關系’，產生更深的思考。而那些關于‘轟炸莫斯科’的討論，不過是這場‘政治教育’中，必不可少的教材。畢竟，言多必失，大概是真理，但言之有物，大概是幻象，這，才是真正的‘政治法則’，不是表面的言辭，而是背后的博弈，以及，大概是深不可測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