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律所當保潔

文/律游

（故事情節虛構，主人公均為化名）

（已更新）

第三章：消失的墨點與加密郵件

警局問詢室的燈光慘白，照得墻壁一片冰冷。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屬于緊張和壓抑的渾濁氣味。雷厲隊長坐在我對面，目光像手術刀，試圖一層層剝開我的偽裝。旁邊負責記錄的年輕警察，筆尖劃過紙面，發出單調的沙沙聲。

問題像密集的雨點砸過來：我的背景、人際關系、經濟狀況、與肖仁律師是否有任何交集、為何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天元”門口、進入會議室的兩分鐘具體做了什么……

我把自己徹底代入“保潔張傘”這個角色。一個沉默寡言、生活圈子極其狹窄、只為糊口奔波的底層勞動者。我詳細描述著每天枯燥的清潔流程，精確到幾點幾分打掃哪個區域。強調自己根本不認識肖仁律師這種高高在上的合伙人，除了在走廊偶爾遠遠看見，從未有過任何交談。“俺就是個掃地的，肖律師那樣的大人物，看都不會看俺一眼，俺哪敢跟他有啥關系？更別說殺人了！” 我的聲音帶著底層人特有的惶恐和急于撇清干系的急切，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關于進入會議室的兩分鐘，我反復描述那種被血腥場面沖擊后的呆滯和恐懼。“俺嚇傻了！真的！腿肚子轉筋，挪不動步！就……就看著那血，那刀子……腦子里嗡嗡的，啥也想不了！俺……俺就想跑，可腿不聽使喚啊！” 我揉搓著粗糙的雙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雷厲反復追問地毯墨漬的事。我翻來覆去就是保潔員那點“職業素養”：“俺昨天擦桌子，紅墨水瓶蓋子沒擰緊，一碰就灑了點……就在門口靠左那塊地毯上，俺用普通清潔劑擦了，但顏色深，肯定留印了！俺還想著今天得用‘藍旋風’（一種強力去污劑）再弄弄……可剛才進去，俺雖然怕，可眼睛它……它自己就找那塊地方看！結果光溜溜的，啥都沒了！這不奇怪嗎？俺還沒打掃呢！俺就琢磨，是不是哪個好心人幫俺擦了？可也不對啊，誰用那么好的進口泡沫劑？那玩意兒貴著呢，俺平時都舍不得用…”

“藍旋風”和“進口泡沫劑”的細節差異，是我埋下的鉤子。一個保潔員對自己清潔區域污漬的記憶和對清潔劑成本的敏感，是合乎邏輯的。警方技術部門已經確認了地毯被特殊處理過，這無法否認。

問詢持續了幾個小時。雷厲的問題越來越尖銳，試圖找出我話語里的矛盾點，甚至暗示我可能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怨恨（比如被克扣工資、被辱罵）而激情殺人。我咬死了就是意外發現、極度恐懼。

最終，在缺乏直接物證（兇器上沒有我的指紋，我身上沒有噴濺血跡，技術部門暫時也沒在我清潔車上或衣物上找到與現場強力清潔劑直接關聯的鐵證），且存在“神秘清潔者”這一關鍵疑點的情況下，警方無法對我實施刑事拘留。

雷厲合上記錄本，眼神依舊銳利得像鷹：“張傘，你現在的嫌疑很大。監控顯示你是最后進入的人，艾米目擊你從現場退出。雖然地毯的事有疑點，但這并不能完全排除你的作案可能。根據《刑事訴訟法》第六十七條，我們依法對你采取取保候審措施。限制你離開本市，必須隨傳隨到！身份證、手機號碼留在這里，護照上交！明白嗎？”

“明白明白！謝謝雷警官！俺一定配合！俺哪兒也不去！” 我忙不迭地點頭，臉上擠出劫后余生的慶幸，心里卻沉甸甸的。取保候審，意味著我暫時獲得了有限的自由，但脖子上始終套著“嫌疑人”的絞索。警方隨時可以收緊它。真正的兇手，也絕不會放過我這個“替罪羊”。

走出警局大門，外面刺眼的陽光讓我恍惚了一下。空氣是自由的，但我的處境比之前更加危險。回到銀合律所，氣氛已經截然不同。往日那種精英式的忙碌被一種壓抑的竊竊私語和無處不在的異樣目光所取代。每個人看到我，都像看到什么不祥之物，迅速低下頭或繞道走開。前臺艾米的位置換了個生面孔，她本人據說“受到嚴重驚嚇”請假了。我的清潔車孤零零地停在后勤通道的角落里，像個被遺棄的證物。

“張姐……你……你回來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是實習生小林。他抱著幾本厚厚的法規匯編，眼鏡片后的眼神復雜，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飛快地瞟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你……你沒事吧？大家……都在傳……”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沒事，警察問清楚了，俺就是個掃地的，能干啥？”我故作輕松地擺擺手，推起我的清潔車，“該干活了。”

小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匆匆抱著書走開了，背影單薄得像要被壓垮。

現在，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利用好“保潔”這個身份。它是我的保護色，也是我唯一能在這座森嚴堡壘里自由移動、觀察、收集信息的工具。推著車，我重新開始了“工作”，但目標不再是灰塵和垃圾，而是真相。

我首先回到了風暴中心——合伙人樓層。警戒線還圍著“天元”會議室，有警察值守。我只能在附近區域擦拭。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每一個角落。重點就是“天元”門口那片區域。昨天下午，我清楚地記得那塊紅墨水的污漬，不大，但顏色鮮艷，像一塊小小的傷疤留在淺灰色的地毯上。現在，那片區域顏色均勻，毫無瑕疵。技術部門證實了強力清潔劑的殘留。是誰？在肖仁被殺后（或者被殺過程中？）潛入了現場，目的就是為了清理這塊不起眼的墨漬？這太反常了！除非……這塊墨漬的存在，本身會暴露什么？比如，清理者自己曾經在某個時間點踩到過它，留下了鞋印或者其他痕跡？所以必須在我這個“替罪羊”進入現場發現尸體之前，把它抹掉？

這個推測讓我后背發涼。兇手（或其幫兇）心思縝密到可怕，連一個保潔員可能注意到的微小污漬都考慮到了，并利用監控盲區進行了清理。這絕不是臨時起意的激情殺人，而是精心策劃的滅口！

我需要更多的線索。“228”！“證據開示”！肖仁臨死攥著的碎片像烙印刻在我腦子里。這個數字組合，很可能是一個案號！我必須知道“228號案”是什么！

但這談何容易？以我現在的身份，別說查閱案卷，就是靠近律師們的辦公電腦都異常扎眼。我只能利用一切邊緣機會。

下午，我推著清潔車來到后勤專用的內部通道，這里連接著各合伙人辦公室的后門（方便服務人員進出，不經過主辦公區），相對僻靜。我剛準備擦拭一個消防栓箱，一陣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從旁邊虛掩著的、屬于鄭錢律師辦公室后門的門縫里傳了出來。

聲音很熟悉，是鄭錢本人，帶著一種慣有的、掌控一切的沉穩，但此刻這沉穩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都處理干凈了嗎？”鄭錢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響起，是鄭錢的心腹律師，姓馬，一個總是帶著精明笑容的男人，此刻聲音也壓得很低：“鄭律，您放心。該銷毀的電子記錄已經深度處理過了，物理文件……也按老規矩，‘碎紙機+焚燒’，確保無法復原。‘天元’那邊……痕跡也清理得很徹底，警方那邊暫時沒找到指向性的東西。” 馬律師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就是那個保潔……有點麻煩。雷厲那老狐貍，抓著地毯那點疑點不放。不過她一個掃地的，翻不起大浪。監控拍得死死的，她是最后進去的人，艾米那傻妞也咬死了看見她慌慌張張出來，她跑不掉。”

短暫的沉默。我屏住呼吸，心臟狂跳，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

“嗯。”鄭錢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聽不出情緒，“那個保潔……盯緊點。她知道的越少越好，但也別讓她亂說話。必要的時候……”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接著吐出幾個字，冰冷得如同淬毒的刀鋒，“……監控和保潔，一起處理掉。要干凈利落，別留尾巴。”

嗡！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處理掉？！像處理掉那些文件一樣？！鄭錢！這個銀合律所真正的掌控者，他不僅知道內情，他很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而我這個意外卷入的保潔員，在他眼里，已經和那些需要銷毀的“證據”劃上了等號，成了需要被“清理”的麻煩！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比在警局面對雷厲的盤問時更甚百倍！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脅！

門內的談話似乎結束了，腳步聲響起。我猛地回神，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推著清潔車，用最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滑進了旁邊一條更狹窄的儲物通道，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監控和保潔，一起處理掉……” 鄭錢冰冷的話語在耳邊反復回響。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找到能自保、能反擊的東西！肖仁的電腦！他死前在查“228號案”，他的電腦里一定有線索！哪怕被刪除了，也可能有痕跡！

機會稍縱即逝。

鄭錢和馬律師剛剛密談完，很可能暫時離開辦公室區域。而肖仁律師死了，他的辦公室暫時處于一種無人管理的狀態，警方可能已經初步勘查過，但不會一直鎖著（律師的辦公室涉及大量客戶機密，警方搜查也需謹慎）。

我強壓下恐懼，推著車，裝作若無其事地來到肖仁辦公室門口。門果然只是虛掩著，沒有上鎖！里面空無一人，警方貼的封條似乎被撕開過（可能是律所內部需要取某些東西？）。我迅速閃身進去，反手輕輕帶上門。

肖仁的辦公室很大，裝修奢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市景，與他慘死在會議室的情景形成荒誕的對比。空氣中還殘留著他慣用的雪茄味。他的辦公桌很整潔，文件分門別類。最顯眼的位置放著一臺蘋果一體機電腦。

就是它了！

我快步走到電腦前，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按下開機鍵。屏幕亮起，出現輸入密碼的界面。

怎么辦？我不知道密碼！強行破解？我一個保潔員怎么可能有這技術？時間緊迫，隨時可能有人進來！

就在我焦灼萬分，準備放棄時，目光掃過肖仁整潔的桌面。一個精致的皮質相框吸引了我的注意。里面是一張溫馨的家庭合照：肖仁、一位氣質溫婉的女士，和一個十幾歲的陽光男孩。照片的背景……是某個海島度假村？照片一角，似乎有日期水印……我湊近仔細看，很模糊，但年份似乎是……1983？不，是肖仁的生日？我記得律所內部通訊錄上好像有……

屬于“張傘”的記憶碎片被激活——律所每年會在員工后臺更新通訊錄，方便聯系。保潔雖然接觸不到核心信息，但像合伙人這種大人物的基本資料，后勤主管老郝那里可能會有備份，或者……在某個公共文件夾里？

等等！一個念頭閃過！像肖仁這種自負的成功人士，密碼會不會設置得特別簡單？比如……生日？

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嘗試著在密碼框輸入他的生日：19830215。

屏幕閃爍了一下。

然后……解鎖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成功了？！肖仁竟然真的用這么簡單的密碼保護著可能藏著致命秘密的電腦！是自信沒人敢動他的東西？還是……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死亡？

來不及多想，我立刻操作鼠標。桌面很干凈，圖標不多。郵箱客戶端是打開的。我點開收件箱，快速瀏覽最近郵件。大部分是客戶往來、會議通知、律所內部事務。關鍵詞搜索“228”、“證據開示”，沒有直接匹配的郵件。

會不會是草稿？或者已刪除？

我點開草稿箱。里面躺著幾封未發出的郵件。其中一封，標題赫然映入眼簾，像一道驚雷劈中了我！

主題：《關于228號案關鍵證據開示請求的緊急說明 - 存在致命風險！》

收件人是一個加密郵箱地址，前綴是一串毫無規律的字母數字組合。

正文區域，只有寥寥幾行字，顯然還沒寫完：

尊敬的 [加密地址]： 就228號案，我方已獲取并核實了足以顛覆原審判決的核心原始憑證（見附件清單掃描件，編號：ZJ-228-Final）。基于《民事訴訟法》第六十七條及《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四十七條，我方擬于三日內向法院及對方當事人正式提交證據開示請求。 但必須鄭重提醒：此批證據的披露，將直接觸及 [此處有幾個字被刪除了，留下空白] 的核心利益，據可靠渠道反饋，對方已獲知我方動作，并表現出極端的反應。我方評估認為，證據開示過程及后續可能面臨 極高的人身安全風險及證據湮滅風險。懇請貴方… (郵件在此處戛然而止)

我死死盯著屏幕，血液幾乎要沖上頭頂！

228號案！證據開示！核心原始憑證！致命風險！肖仁果然是因為堅持開示這個案子的關鍵證據而引來了殺身之禍！他寫這封郵件時，已經預感到危險，但顯然，他還是低估了對方（或者自己人？）的兇殘和決心！郵件沒寫完，他可能就去了“天元”會議室……然后……

附件清單掃描件！編號ZJ-228-Final！這可能是找到鐵證的關鍵！

我立刻尋找附件。草稿郵件下方通常會有附件欄。但是……空空如也！附件呢？！是被肖仁刪除了？還是根本沒來得及上傳？或者……在他被殺后，被人遠程刪除了？！

就在這時！

“噠、噠、噠……”

清晰的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正朝著肖仁辦公室門口走來！

有人來了！

我頭皮瞬間炸開！手忙腳亂地去點郵箱的關閉按鈕，同時試圖清除訪問記錄…但太晚了！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

門把手被轉動！

千鈞一發之際，我幾乎是憑著本能，猛地蹲下身，整個人縮進了寬大的實木辦公桌下方！同時，手指胡亂地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希望能關掉屏幕或者切回桌面。

“吱呀——”

辦公室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職業套裙、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是鄭錢的行政秘書，蘇晴。她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目光銳利地掃視著辦公室內部，像是在檢查什么。

我的心跳聲在狹小的桌下空間里如同擂鼓，震得自己耳膜發疼。我死死捂住嘴，連呼吸都屏住了，蜷縮在陰影里，祈禱她千萬別低頭看桌底。

蘇晴走到辦公桌前。我甚至能看到她擦得锃亮的黑色高跟鞋尖和包裹在小腿上的絲襪。她停住了。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似乎在操作桌上的什么東西。幾秒鐘后，我聽到了電腦主機運行的聲音發生了變化……是風扇加速轉動的聲音？她在操作電腦？！

我的血液都涼了！她是不是發現了什么？看到郵箱被打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冷汗順著我的額角滑落。

終于，電腦風扇的聲音恢復了正常。蘇晴似乎關閉了什么程序。接著，我聽到她拿起座機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鄭律，是我。肖律師辦公室看過了，沒什么異常。電腦……嗯，我按您吩咐，做了個‘常規檢查’和‘深度清理’，確保沒有……不該留的東西。嗯，明白。” 她的聲音冷靜而專業。

深度清理！她果然是在刪除痕跡！鄭錢的動作好快！

蘇晴掛斷電話，又站了一會兒，似乎在最后確認。然后，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朝著門口走去。

“咔噠。”

門被輕輕帶上。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才像虛脫一樣，渾身癱軟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后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太險了！

電腦屏幕還亮著，但郵箱界面已經不見了，回到了干凈的桌面。蘇晴的“深度清理”肯定刪除了我剛才的訪問記錄，甚至可能刪除了那封草稿郵件本身！

萬幸！萬幸我剛才蹲下去之前，已經把那封郵件的關鍵內容——主題、收件人前綴、正文內容——像用刀子刻一樣，強行記在了腦子里！還有那個附件編號：ZJ-228-Final！

雖然附件沒找到，郵件可能也被刪了，但最重要的信息，我拿到了！

肖仁被殺的原因清晰了：他堅持對“228號案”進行證據開示，觸犯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招致滅口。而鄭錢，不僅知情，更是直接下達了“處理掉”我的指令！那個清理地毯墨漬的人，很可能就是執行滅口的殺手，或者就是鄭錢的心腹！

我的處境，已經從“嫌疑人”升級到了“待清理的障礙物”！

鄭錢那句“監控和保潔，一起處理掉”的話，如同催命符懸在頭頂。蘇晴的“深度清理”證明了他們的行動已經開始。

我必須在他們對我下手之前，找到足以翻盤的鐵證！那個“ZJ-228-Final”的附件清單，是關鍵！它會在哪里？肖仁的U盤？云盤？還是…已經落入了鄭錢手中？

推著清潔車走出肖仁的辦公室，走廊的光線似乎都變得陰冷了許多。這座金碧輝煌的律所，在我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座危機四伏的狩獵場。而我這只不起眼的“獵物”，必須利用好每一個角落的灰塵和垃圾，在獵人的槍口下，為自己搏出一條生路。

《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條規定，任何單位和個人發現有犯罪事實或者犯罪嫌疑人，有權利也有義務報案或者舉報。但現在，我舉報誰？鄭錢？證據呢？那封被刪掉的郵件草稿？誰會相信一個保潔員的話？

我只能靠自己。線索指向了“228號案”的核心證據清單。下一步，必須想辦法找到它！小林……那個幫肖仁掃描過“很舊很敏感”案卷的實習生，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未完待續......訂閱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