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芝霏反倒先哭了起來,緊緊抱住周靳言的手臂,將小男孩藏到身后。
仿佛被打的不是我,而是她們。
這不是她第一次倒打一耙了。
我剛被領回來那年,阮芝霏像個知心姐妹,關心我的過往。
轉頭就把我在喬父打罵下拍的那些裸照散播了出去。
害我成了笑話,被京圈千金排斥在外。
我憤怒著去質問她時,她一腳將我踹進衣柜里。
轉頭大哭著跑了出去:
“我已經把全部的漂亮衣服都讓給佳清了,可她還要毀了那些衣服,讓我滾出去!”
母親眼里閃過嫌惡,“果然是低賤家庭養出的孩子。”
父親雖然沒說什么,卻怎么也不肯把阮芝霏送回喬家了。
提到喬家,想來扶起我的周靳言頓時停住了動作,皺起眉頭。
母親紅著眼拍板:
“淘淘留下來!以后就是我們阮家的小少爺!我看誰敢說閑話!”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阮芝霏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轉頭和母親抱作一團,嗚咽著抹眼淚。
我只覺好笑。
分明,在那個魔窟喬家長大的,受盡折磨的人,是我啊。
“周靳言,小咪在樓下——”
我用盡全身力氣吐出的氣音,卻被小男孩洪亮的聲音完全蓋住:
“爸爸!讓這個壞女人滾出去!我和媽媽從來沒住過這么大的房子,她居然給一個貓蓋那么大的房子!”
阮芝霏對著男孩揚起巴掌,卻被周靳言眼疾手快地攔住。
“小孩子說錯話,教育就好了,你動手做什么!”
“嗚嗚啊!”
小男孩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嚎哭著跑了出去。
母親著急著往外追,“如果不是佳清,我們一家五口早就幸——”
話還沒說完,父親狠狠拽了下她,母親仿佛才意識到我的存在。
連傭人們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我忽然笑了。
是了,在他們心里,唯一的家人從來沒變過。
我只是有血緣的外人。
我忍住腹部的疼痛,掏出手機為小咪叫了寵物醫生上門。
然后抬頭,對唯一留下來的周靳言說:
“我們離婚吧。”
2
他怔愣一瞬,很快便嗤笑一聲:
“為了和芝霏爭寵,你還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這又是你賭鬼爸爸教你的吧。”
我腦子嗡的一聲,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被接回阮家不久,喬父威脅我要把裸照發給新同學和老師。
年幼的我恐懼地交出了自己全部的飯錢,最終餓暈在路邊。
周靳言救下我后,沖到喬家打斷了喬父的鼻梁,大罵他人渣。
他不是不知道我最羞于啟齒的過往,卻仍選擇刺痛我。
腹部的疼痛愈發猙獰。
周靳言像是才發覺我一臉痛苦。
忙把我扶到了床上。
在看到地上沒有血跡時,他諷刺地牽起唇角。
“多跟芝霏學點好的吧。”
仿佛認定我為了騙取他的疼惜,不擇手段的賣慘。
一個專屬的鈴聲響起。
像過去七年一樣,再次輕松地把他叫走。
可我不在意了。
身體仿佛撐到了極限,我眼前一黑,徹底昏死在床上。
再醒來時,臉上有溫熱的濕意。
周靳言正拿著濕毛巾替我擦拭。
“生病了怎么不說呢?你還懷著孕呢,怎么這么粗心。”
我看著他認真的眉眼,仿佛真的很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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