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抗聯寶清連環戰嗎

一九三八年二月，一大隊偽興安軍騎兵長途跋涉，趾高氣昂地開進了偽滿寶清縣城

與此同時，在距寶清縣城不過百里的蘭棒山區，抗聯第二路軍總指揮周保中正在策劃西征

周保中

抗聯五軍三師接到二路軍總部的指示，集結八、九兩團，準備向勃利和密山地區游擊，以策應抗聯五軍一、二師西征

三月十六日，三師師長李文彬命令八團:務必于十九日前，將寶清西溝與寶石河子之間尖子山附近的各連哨卡撤回，向蘭棒山北麓李炮營集中

李炮營，主人叫李玉成，獵戶出身，心向抗日，他的家是抗聯聯絡點

李玉成(劇照)

八團一連連長李海峰參軍前也是獵戶，和李玉成都是神槍手，很對脾氣，兩人經常在一起切磋槍技

李玉成的長子李福勝得到父親李玉成和叔叔李海峰的真傳，槍法不容小覷

一來二去，李海峰和李玉成越來越熱絡，李海峰把李玉成手中的別拉彈(獵槍)換成了水連珠(步槍)，而李玉成也把大兒子李福勝送到李海峰連當兵

三月十八日，三百多偽興安軍騎兵配合一隊日軍騎兵，由當地尤達子引領，從寶清縣城向蘭棒山抗聯第二路軍總部進犯

而在當時，抗聯第二路軍總部、五軍三師和吉東省委密營都分布在李炮營附近

為了保衛密營，抗聯共設了三道卡子，其中頭道卡子設在寶清進入密營的咽喉小孤山附近，和抗聯后方密營有三十華里的山路

防守頭道卡子正是抗聯五軍三師八團一連，這是全軍聞名的炮手連

連隊成員多是獵戶出身，槍法一個比一個準

連長李海峰的槍法更為神準，被稱為射手之王

李海峰烈士(剪影)

三月十八日晨，陰云密布，風雪交加，寒氣砭骨

抗聯第二路軍總部交通員張鳳春從寶清縣城趕到蘭棒山頭道卡子房，向李海峰通報了敵情

李海峰隨即帶領一連向李炮營轉移，張鳳春隨隊行動

途中，一連和那支四百余人的日偽騎兵不期而遇

為了不暴露通往抗聯密營的路徑，李海峰率一連搶占頭道卡子房附近的小孤山

小孤山海拔兩百八十多米，山上積雪覆蓋，巖石嶙峋

寶清小孤山

偽興安軍騎兵訓練有素，異常兇悍，拍馬追到小孤山下，全體下馬，在騎兵炮和機關槍火力掩護下，瘋狂發起仰攻

雖然敵我兵力比為二十五比一，然而防守小孤山的一連沒有一人怯戰，他們依托有利地形，居高臨下頑強阻擊

李海峰提醒大伙注意節省子彈，瞄準了再打，有戰士回應道:連長，這還用瞄嗎

當偽興安軍冒著硝煙攻至半山腰時，忽然遭到山上機槍、步槍和手榴彈的招呼，偽興安軍留下十幾具死倒，狼狽地退了回去

惱羞成怒的敵人再次動用炮火覆蓋，爆炸的彈片和飛迸的巖石給一連官兵造成了嚴重傷害

在接連兩次進攻中，李海峰和戰友們發揮神槍威力，槍槍見血，彈彈咬肉，小孤山下，偽興安軍死傷狼藉

而一連戰士王發、李才、王仁志和陳鳳山英勇犧牲

下午，在騎兵炮的猛烈轟擊下，日軍加入了戰陣，開始發動第四次進攻

小孤山上，李海峰的雙腿被炸斷、指導員班路遺胸部受傷，其余十人大部掛彩，卻仍死戰不退

為了更有效地阻止日偽軍的進攻，李海峰忍痛把人員分成四個小組，分別踞守四個方向

小孤山戰斗(劇照)

日偽軍一批批地涌上來，戰士魏希林正在往槍膛里壓子彈時，中彈倒地

排長朱雨亭子彈打光，就滾到魏希林身旁，拾起魏希林的槍繼續射擊，不幸被一串機槍子彈擊中

李芳鄰的機槍打倒了幾個沖上半山腰的敵人，忽然卡殼，他馬上向李海峰報告:

連長，我的子彈打光了

李海峰命令道：把機槍零件拆散，零件扔到雪里，不能讓敵人得去

李芳鄰在拆解機槍時，被炮彈炸迸的巖石擊中頭部，當場犧牲

小孤山東側由班路遺和張全富負責防守，二十多個日本兵端著刺刀，呀呀怪叫著沖上來

班路遺身中一槍昏倒在地，張全富手握兩顆冒煙的手榴彈，迎著日軍撲去，一聲巨響，與敵人同歸于盡

爆炸聲震醒處于昏迷狀態的班路遺，他舉起匣槍把兩名沒被炸死的日軍擊斃，而他也因失血過多，犧牲在前沿陣地

李海峰看見這么多戰友陣亡，殺紅了眼，不顧還在滴血的雙腿，讓張鳳春和楊德才抬著他，忽東忽西，用三支壓好子彈的連珠槍輪番向敵群射擊，日偽軍一個接一個被爆頭

懾于李海峰出神入化的槍技，日偽軍雙手捂著腦袋，在雪地里匍匐著退到山凹處躲避

李玉成的長子李福勝戰斗情況不詳，憑他的槍法，倒在他槍下的日偽軍應該不在少數

李福勝(剪影)

夜幕降臨，冷風嗖嗖，山頂陣地上，一連還剩下五人，他們空腹血戰了一天

利用這短暫的平靜，李海峰讓人把犧牲戰友的遺體雪葬，將多余的空槍槍栓拆下來，拋到深雪里，把收集的彈藥都交給他

然后李海峰叫過來交通副官張鳳春，說道：你一定要突出去，向總部匯報，李福勝他們三個你帶走，路上照顧好

四個人堅決不從，表示死也要和李海峰死在一塊，為犧牲的戰友報仇

李海峰嗔怒道:子彈沒有了，拿燒火棍報仇嗎

張副官含淚問道：那你怎么辦

李海峰說：我走不了了，我掩護你們，快走，這是命令

李海峰從身上抽出匣槍交給張鳳春說：把這個帶上，路上用得著

張鳳春和李福勝等四人拗不過李海峰，只好含淚向李海峰敬了個軍禮，趁夜暗從西北方向滑下小孤山

抗聯戰士突圍(劇照)

而幾乎與此同時，日偽軍也借著夜幕，偷偷地從東南面向小孤山摸上來

據戰后參與進攻小孤山的偽興安軍士兵回憶:

黑暗中山頂不斷傳來叫罵和爆響，每次進攻者都有死傷

當進攻者縮著頭沖上山頂時，忽然一聲巨響，一個伏在地上的抵抗者，用手榴彈和包圍他的進攻者同歸于盡

殘暴的日本人用刺刀破壞了這名巳炸斷雙腿的抗聯人員遺體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李海峰

史書上記載李海峰左眼失明，僅憑一只右眼，八百米之內彈無虛發

小孤山戰斗歷時近一天，參戰日軍二十五人被打死，重傷十名

偽興安軍七十余人被擊斃，重傷十五人

另有五十余名日偽軍凍傷，還有九十余匹戰馬被打死

小孤山戰績地(劇照)

一連犧牲連長李海峰以下十二人，僅存四個人中，由于李海峰的極力保護，只有交通員張鳳春沒有負傷

其中李玉成的長子李福勝身負重傷

張鳳春把三人帶離險境后，安置在一處密林里，他只身前往抗聯密營求援

當日，正在李炮營檢查部隊集結情況的王效明(抗聯第二路軍總部參謀處長)和李文靜(抗聯五軍三師師長)，忽然聽到頭道卡子尖山子方向傳來隆隆炮聲，他們和李炮營的主人李玉成一樣心急如焚

王效明

王效明和李文彬久經戰陣，敏銳地意識到防守頭道卡子的三師八團一連發生了戰斗

李文彬烈士

此地距頭道卡子約有四五十里山路，軍情似火，兩人迅速率隊蹚雪馳援

夜里十時許，救援隊伍在路上遇到總部交通副官張鳳春

聽完張鳳春嗓音沙啞的匯報，王效明和李文彬怒火中燒

根據以往的戰斗經驗，日偽軍怕抗聯打埋伏，是不敢走夜路的

由此可以斷定，這伙被一連官兵打慫了的日偽騎兵一定夜宿在小孤山附近，而沒有返回寶清縣城

王效明和李文彬帶隊連夜急行車，于十九日拂曉，趕到大頂子山北方五里深谷轉彎處

這里兩山夾一路，是那伙日偽騎兵回竄寶清縣城的必經之路

偽興安軍騎兵

上午九時許，那伙被李海峰連打殘的偽興安軍和日本騎兵果然出現了

在大頂子山北深谷轉彎處，日偽騎兵遭到山路兩側抗聯部隊的猛烈射擊

敵人被打得人仰馬翻，日酋和偽興安軍頭目驚魂未定，喪失戰斗意志，率先縱馬奪路而逃，日偽騎兵緊隨其后狼狽狂奔

此戰，抗聯斃傷敵近百人，繳獲長短槍、馬刀數百件以及戰馬二十多匹

抗聯伏擊戰(劇照)

王效明和李文彬有仇必報，以敵人的血祭奠了李海峰等十二位抗聯烈士的英靈

正在李炮營焦急等信的李玉成夫婦，得到兒子李福勝在小孤山戰斗中負身重傷，正在板石河溝抗聯后方醫院救治的消息

李玉成聽說后，鼻子中哼了一聲，一句話都沒講，悶著頭，不停地擦試著水連珠步槍

李玉成，年少尚武，為人耿直，性格剛烈，因在遼寧老家路見不平，出手打傷一名當地惡棍，帶著妻兒逃到了寶清

李玉成落腳后，以打獵為生，是遠近聞名的神槍手，人稱李炮

九一八事變后，李玉成胸懷民族大義，參加了寶清救國軍武術旅

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李玉成隨武術旅張志超司令攻打日偽據守的寶清縣城

因敵我力量懸殊，武術旅傷亡慘重，張志超斷后掩護隊伍撤退時，右腿受了重傷不幸被俘

三天后，在寶清縣城東南角，張志超被日寇殘忍殺害

武術旅因此解散，李玉成不甘做亡國奴，在寶清蘭棒山的深山老林里搭了一個卡子房，并在四周修建了圍墻，圍墻兩角還筑了兩個炮臺，當地人稱李炮營

李玉成和妻子郭氏、兩個兒子以務農和狩獵為生

抗聯第二路軍在蘭棒山里修建后方密營后，李炮營成了抗聯的聯絡點和保衛抗聯后方密營的咽喉要地

寶清蘭棒山區

小孤山戰斗后，日偽軍才從漢奸嘴里得知對手是抗聯五軍三師炮手連，知道碰上了硬茬，可始終咽不下這口惡氣

抗聯五軍三師官兵大多來自寧安森警大隊起義人員，小孤山戰斗使偽興安軍和抗聯五軍三師的仇視升級

日偽軍連連折損、感到奇恥大辱，為了報復，派出漢奸密探進山偵察，終于發現了抗聯人員往返蘭棒山的蛛絲馬跡

三月二十五日，小孤山戰斗剛剛過去七天，這天是李玉成妻子郭氏的生日，李玉成屋里屋外張啰著，極力挽留抗聯指導員趙子文和通訊員郭喜久在李炮營吃飯

趙子文烈士

幾乎與此同時，一支三百余人的偽興安軍騎兵和日軍騎兵，由尤達子引路，又偷偷開進蘭棒山里

當天中午，他們順著抗聯撤退時留在雪地上的蹤跡，摸到了李炮營附近，圖謀向抗聯五軍三師實施報復

尤達子告訴偽興安軍頭目，李炮營的主人叫李玉成，槍法賊拉邪呼(厲害)，指哪打哪，此人和抗聯走得很近

正在這時，李炮營前邊的小河旁邊怎然響起爆炸聲

原來，偽興安軍的斥候(偵察兵)不小心踩響了李玉成事先埋下的炸子和地槍，造成多人死傷

等日偽軍大隊人馬接近李炮營時，忽然從屋里跑出兩個人

一個剛跑向院門就被偽興安軍打倒（抗聯指導員趙子文），另一個爬上后山崗逃脫（抗聯通訊員郭喜久）

緊接著屋里又跑出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小男孩（李玉成的小兒子李福全），企圖攙扶倒在院門旁的趙子文，沒拽動就順走了趙子文的匣槍，轉身往屋里跑，不幸被遠外飛來的子彈一槍打中頭部，趴在屋門前一動不動了

屋里傳來男人的咒罵聲和女人的嗚咽聲，日偽軍下馬開始摸進李炮營的院門

忽然進院的人群中有兩人腦袋開花，鮮血四濺，子彈來自卡子房內兩個不同的角度

從槍聲可以聽出一支是水連珠步槍，一支是別拉彈(獵槍)

進院的日偽軍立馬抱頭回去竄，在李炮營的圍墻外各找掩體，向院內漫無目標地射擊

這場槍戰斷斷續續進行了兩個時辰，偽興安軍的官兵只要有人露臉，立馬就會被對方爆頭

如此出神入化的槍法，讓偽興安軍官兵上下彌漫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更可氣的是，當一股偽興安軍耐不住性子再次沖到院子里時，卻突然遭到卡子房里駁殼槍的抵近掃射，偽興安軍一下被打倒了十多個，只能又退了回去

觀戰的日本人破口大罵，不得不動用騎兵炮，李炮營的炮臺和院墻在炮火中崩塌

日式擲彈筒(劇照)

就在卡子房即準中炮的瞬間，眼瞅著一位獵戶打扮的中年人，手拎長槍，腰別獵刀，熟練地從后山墻爬出去，鉆進齊人高的草叢，翻過后山崗，朝東北小板石河方向跑去

偽興安軍頭目身旁的尤達子馬上告訴驚叫:跑走的人就是李炮

偽興安軍頭目馬上派人去追，在廢墟里，留下打掃戰場的人發現一具手里握著別拉彈(獵槍)的婦人遺體（李玉成的妻子郭氏）

根據后來抗聯三師人員回憶:

李玉成本來應該去西南抗聯密營，這樣他就可以安全脫險

然而，也許為避免暴露抗聯密營的方位，李玉成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跑，邊跑邊打，將敵人引向了東北方向

李玉成(劇照)

跑了二十多里的山路后，敵人用望遠鏡發現了李玉成，眼見他停在一塊林中高地上，柱著槍，大口喘著粗氣

李玉成左手臂顯然負了傷，他靜靜地伏在高地上，像一只含威的猛虎，倔強地進行著一個人的戰斗

當偽興安軍叫喊著沖上去抓捕李玉成時，卻見他以傷臂踞槍，精準狙殺，槍響人倒，抓捕者只好又退了下來

在溝口用望遠鏡觀察的日酋，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頓時氣得哇哇直叫，他命令偽興安軍繼續向李玉成進攻

偽興安軍頭目不敢怠慢，驅趕著縮著脖子的士兵往前沖

李玉成的槍終于沉寂了，他的子彈打光了

當被壓制得快要發瘋的偽興安軍沖到近前時，只見李玉成丟下空槍，邊抽出獵刀拒捕，邊破口大罵偽興安軍

偽興安軍頭目羞憤難當，惱怒到極點的偽興安軍頭目抽出戰刀，氣急敗壞地砍下了李玉成的頭顱

該頭目恨意未盡，又命令部下把李玉成的遺體綁在樹上用火焚燒以泄憤

在日本人面前，偽興安軍頭目感到奇恥大辱

一個小小的獵人，和他屬下三百多裝備精良的騎兵糾纏了近四個時辰，還打死打傷了三十多名他的部下

下午四時許，這支被李玉成搞得狼狽不堪的偽興安軍，被郭喜久領來的三師部隊擊潰

父母和小弟慘遭不幸的噩耗，讓躺在后方醫院養傷的李福勝痛不欲生

李福勝知道距離他家(李炮營)西南十公里處，就是吉東省委和抗聯第二路軍總部的密營

李福勝了解他的父親，憑著熟悉的地形和鉆山的本事李玉成完全可以活下來

但性情剛烈的李玉成沒有那樣做，他不會讓敵人小瞧自己

李玉成之所以把敵人引到東北方向，完全是為了保護西南方的抗聯密營

戰后，在李玉成犧牲地一顆榆樹下，抗聯五軍三師隆重安葬了李玉成、他的妻子郭氏、小兒子李福全以及趙子文指導員

現場全體人員向四位英烈致以最崇高的軍禮

抗聯軍人(劇照)

抗聯第二路軍總指揮周保中高度評價李玉成，稱他是堅貞的革命者，是一個高尚的人

為祭奠英魂，周保中心懷敬仰之情，慨然為李玉成作志：

李炮英勇忠誠為國捐軀，家同命，他年倭寇清除,河山復舊，烈士之英名，當流芳千古

李玉成(劇照)

為紀念李玉成，中共吉東省委和東北抗聯二路軍總部，決定將李炮營前的小河，命名為李烈士溪，將大板石河河谷命名為李烈士谷

李玉成毀家紓難、舍生取義的英雄事跡，在《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史》之《東北抗日聯軍第五軍》及《巍巍完達山》、《寶清縣志》等書籍中均有記載

李玉成是熱映的影片《天道王》中主人公原型

在黑龍江寶清西部三岔河林場東南三公里處，如今仍保留著李炮營的遺址

李炮營遺址

李炮營戰斗后，為挽回點兒顏面，偽興安軍騎兵又竄犯同江、富錦交界的 西 林子，結果又被抗聯七軍部隊痛擊

偽興安軍又被打死官兵七十多人，打傷二十余人，被擄重機槍兩挺，馬槍六十多支，彈藥萬余發以及軍馬五十余匹

這支偽興安軍不斷受到抗聯的打擊，士氣一蹶不振，暗流涌動

有了李文彬起義的前車之鑒，日本人忌憚興安軍有被抗聯策反的危險，急忙把它調走了事

五月，這支被抗聯打得灰頭土臉的偽興安騎兵，灰溜溜地撤離了寶清縣城，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偽興安軍騎兵(劇照)

戰后，寶清小孤山被抗聯第二路軍總部命名為十二烈士山

為悼念十二烈士，總指揮周保中賦詩一首：

　　蘭棒山頂云霧垂，寶石河邊雪花飛

　　寇賊兇焰猶未盡，十二烈士陷重圍

　　神槍縱橫掃射處，倭奴偽狗血肉堆

　　竟日麈戰驚天地，膽壯氣豪動神鬼

　　不惜捐軀為革命，但愿失土早歸回

　　他年民族全解放，指點沙場吊忠魂

十二位烈士名單:

連長李海峰、指導員班路遺、排長朱雨亭

戰士魏希林、陳鳳山、李芳鄰、夏魁武、王仁志、張全富、楊德才、王發、李才

解放后，十二烈士山頂建有烈士紀念碑

二O一五年，小孤山十二烈士被列入民政部公布的第二批六百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體名錄

七天三戰，當年抗聯戰斗的殘酷和犧牲遠越今天國人的想象

小孤山十二烈士和李玉成一家締造了東北抗戰史上絕無僅有的英雄傳奇

向為抵御外侮而捐軀的小孤山十二烈士、李玉成夫婦、李福全、趙子文諸英烈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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