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型關戰役剛打完,八路軍 115 師副師長聶榮臻就領了個艱巨任務,帶著楊成武的獨立團一頭扎進了敵后。為啥呢?要在那兒開辟出一塊抗日根據地,給小鬼子攪個天翻地覆。
楊成武這小伙子,那可是相當厲害,腦瓜靈活,膽子又大得很。到了敵后沒幾天,就像猛虎出山,接連打了好幾個漂亮勝仗。淶源、廣靈、蔚縣等七座縣城,眨眼間就從日偽軍手里搶了回來。隊伍也在敵后穩穩扎下了根,人數從剛開始的 1700 多人,像吹氣球似的,一下子躥到了 7000 多人,實力那是蹭蹭往上漲。
有了地盤,又有了人馬,聶榮臻就開始緊鑼密鼓地張羅著建立晉察冀抗日根據地。軍分區一個接一個成立起來,越來越有模有樣。老百姓們看到八路軍是真跟日本人拼命,還三天兩頭打勝仗,那心里是打心眼里擁護。好多地方的抗日武裝,都主動找上門來,嚷嚷著要被收編,甄鳳山帶的游擊隊就是其中一支。
甄鳳山是河北定縣人,1903 年出生,家里窮得底兒掉。他爹給地主當長工,一家人日子過得苦哈哈的。甄鳳山小時候就沒少遭罪,長大后,為了混口飯吃,先是在地主家打短工,后來沒辦法,又跟著家人跑到齊齊哈爾討生活。在那兒,泥瓦匠、采參、打獵,啥苦活兒累活兒都干過。就這么著,打獵的本事練得那叫一個絕,槍法準得很,人稱 “百步穿楊”。
1931 年,“九一八” 事變爆發,日本人占了東北。甄鳳山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能咽下這口氣?立馬就參加了東北義勇軍,跟日本人干上了。可誰能想到,半年后,義勇軍在郝家油場被日軍打了個伏擊,隊伍一下子就打散了。甄鳳山好不容易才輾轉回到老家。1932 年夏天,他入了黨,之后就借著做小買賣的幌子,偷偷摸摸地搞起了地下交通工作。
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后,定縣也被日本人占了。甄鳳山心里琢磨著,得趕緊拉起一支隊伍,跟小鬼子干到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湊起了一支 20 多人的游擊隊。那時候,武器稀缺得很,整個隊伍就三只破槍,其他人手里不是大刀就是長矛。為了壯大隊伍,甄鳳山帶著人,狠狠收拾了幾個死心塌地給日本人當狗腿子的維持會頭目,這才弄到了十幾支長槍。后來,又在水磨屯設下埋伏,打了一支日軍輜重小分隊,不光繳獲了不少物資,隊伍也慢慢武裝起來了,很快就發展到了 100 多人。
1937 年 11 月初,晉察冀第三軍分區成立,定縣歸他們管。甄鳳山一聽說八路軍來了,高興得不行,立馬帶著隊伍跑到軍分區司令部,找到陳漫遠司令,要求改編。陳漫遠一看,這隊伍不錯啊,心里也挺高興,就把他們編為第 5 游擊支隊,還派了些骨干過來。甄鳳山呢,就順理成章地當了支隊長。
改編之后,甄鳳山還跑到軍區學了一陣子游擊戰術,這打仗的本事更是突飛猛進。他帶著隊伍在定縣周邊,三天兩頭就打個伏擊,把日偽軍收拾得夠嗆。那些漢奸們,一聽到甄鳳山的名字,嚇得腿都打哆嗦。定縣的日軍頭頭龜尾,被氣得暴跳如雷,調了大批人馬,發誓要把 5 支隊滅掉。甄鳳山哪會怕他?他留了小部分人在正面頂著,自己帶著主力繞到外線,專挑敵人的補給隊下手。日軍沒了補給,士氣一下子就垮了。龜尾沒辦法,只好撤兵。可他沒想到,甄鳳山早就瞅準機會,在半道設下了埋伏,又干掉了百十來個日偽軍。龜尾氣得直冒煙,懸賞三萬大洋,要甄鳳山的腦袋。可那些漢奸們,哪個敢去動甄鳳山啊?這招又落空了。
甄鳳山的名氣越來越大,好多從北平來的進步學生,都慕名跑來參軍。這些年輕人有文化,學東西快,很快就成了隊伍里的骨干。其中有個叫張美智的女學生,還當上了支隊參謀。
1941 年夏天,日軍調集重兵,猛攻晉察冀根據地。甄鳳山想著,按老辦法,伏擊敵人的輜重隊,給主力部隊減輕點壓力。可誰知道,連著幾次都栽了跟頭,有兩次差點被敵人包餃子。不光沒打著敵人的輜重,自己這邊還損失了不少人。甄鳳山心里犯起了嘀咕:以前這招挺靈的啊,咋這次就不行了呢?他左思右想,覺得隊伍里可能出了內奸,把消息透給敵人了。
正發愁呢,他媳婦王均跟他說了件事兒:“那個張美智有點不對勁。” 天那么熱,戰士們行軍回來,都湊在一塊兒洗腳,就張美智總是躲著。等大伙兒都睡熟了,她才偷偷摸摸地去洗。王均覺得,她腳上肯定藏著啥秘密。
甄鳳山一聽,心里 “咯噔” 一下:張美智是參謀,作戰計劃她都門兒清,要是她是內奸,那這幾次失利可就說得通了。以前抓的日本兵,因為總穿木屐,腳趾縫里有老繭,縫還特別寬。他就讓媳婦趁張美智睡著的時候,偷偷去瞧瞧。果不其然,發現她腳趾頭不對勁。
甄鳳山這下斷定,這女人是日本特務。可他沒立馬戳穿,想著借著她,打個漂亮的大勝仗。過了幾天,開參謀會的時候,他故意說要帶主力去伏擊,暗地里卻讓人死死盯著張美智。果然,看著她把消息送了出去。
第二天黃昏,甄鳳山帶著隊伍出發了。預定的伏擊點,只留了兩個班,主力部隊則悄悄摸到了定縣城外。城里的日偽軍主力一出動,他立馬帶著主力攻城。這一仗,不光奪回了定縣,還打死了龜尾,繳獲了一大堆物資,打得那叫一個漂亮。
戰后,把張美智抓了起來。一審問,好家伙,果然是特務,之前幾次戰斗失利,都是她泄的密。這個女特務,最后被槍斃了。甄鳳山立了大功,成了晉察冀人人敬仰的抗日英雄。
抗戰勝利后,甄鳳山又參加了解放戰爭,當上了晉察冀軍區第三軍分區司令。新中國成立后,因為身體不太好,他就退出軍隊養病了,1955 年授銜的時候,沒趕上。1972 年,甄鳳山與世長辭,享年 69 歲。他的傳奇故事,卻永遠留在了人們的心中,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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